变得…..让他难以言说。

仿佛跟心里藏得极深的那个女孩十分类似，又分明不同。

周六上午，四月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宫玖现在不差条件，自然没必要再去挤火车，直接自己开车回镇上。

将车停在空地，环视附近熟悉又陌生的老房子，宫玖有些感怀，没想到距离上次送别宫涵又是好几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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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觉得自己这两个姐姐妹妹变化真的很大，年幼到年少，他们一起长大，他见过她们小时候胖墩墩机灵可爱的样子，见过她们沉闷不修边幅的样子，更见过她们稍微休整下秀美动人的样子，但也才三年时间没见，他陡觉得她们都变了。

李远跑下来，看到宫玖也很高兴:“小玖！你来得好快啊，我还想去车站接你的呢。”

另一边，比宫玖晚了十分钟的徐子伊也开着她的明黄色玛莎拉蒂超跑，停在了宫玖超霸气的越野车旁，同样环视了周围熟悉的景象，恍惚感觉到了她的未来些微落寞的缥缈感，像是重新回到了那段命运为人摆布的不堪岁月。

很久很久以后，等他出了这个小地方到了大城市读大学甚至工作的时候，才明白这是一种气场，名为——优秀。

关上车门，望了眼被超跑独特的引擎声吸引过来的人群，徐子伊转身离去，就在要推开李远家店门的时候，门被反向打开。

三人对视，还是李远最先反应过来:“伊？”

不过此时年轻的李远还是很快收起思绪，走了过去。

“伊，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打算出去逛逛呢。”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李远最为开心，宫玖和徐子伊也放下心中的感怀，开始享受起这久违的重逢。逛街，聊天，重温了小学，去了初中，买了食材一起回到李远家，宫玖和徐子伊都没有吝啬，洗菜烧饭一气呵成，一如当年儿时。

不算痛苦，也只能算是些许感怀。

“嗯，它可以保平安，很灵的。”

“这个字…小玖，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李远仔细看了符上的笔迹，写的是什么他看不出来，但是字体风格，他好歹教了宫玖半个月的作业，还不至于认不出来。

宫玖点头，想了下，最后补充了一句:“最好是贴身放。”

李远:“……”

抽抽嘴角，李远道:“好吧，你们路上小心。”

离开后，宫玖和徐子伊并肩而走，两人无言，最后走到空地，徐子伊停下脚步，她道:“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以徐子伊的身份回到这里，以后，再没有徐子伊了。”

宫玖一顿，知道徐子伊作出了选择，她不劝，只是轻轻问道:“那我和阿远，也舍弃吗？”

“我是伊，但不是徐子伊。”她转过身，手指纤软，抚上宫玖被纱布盖住的左眼，清秀雅致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少了当初咖啡店里见到的烟柳明媚，但不减伊本身的恣意张扬，说道:“小玖，我兑现承诺了，以后就可以庇护……”

“太迟了，伊…”宫玖看着伊，心中复杂，她能从伊的眼里看到她总有来自灵魂上的痛楚，暗世界的指环又不是烂大街的货，更何况伊戴的还是黑色。

伊亦复杂，她道:“小玖，你后悔吗？”

宫玖摇头:“不悔。”

伊笑了，眸色淡雅:“再走会吧，我还不想那么早回去。”

宫玖刚想应下，结果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你们特么谁啊，我警告你们，离那两辆车远点，万一碰了擦了你们赔得起吗？”

一群少年，差不多在初高中左右年纪，挺眼熟的，镇上的孩子大多都是一起长大，但也仅限于眼熟而已，不过里面其中一个高中生一直盯着伊。

宫玖和伊自然也发现了，前者神情寡淡，后者神色自如。

片刻，那高中生好像确定了心中所想，走出来，扯了嘴角:“呦，这不是四姐嘛，几年不见倒是变漂亮了。”

伊躲开徐子敬的手，眼神逐渐冰冷，宫玖冷眼看着，徐子敬继续说道:“大姐那事是你干的吧，没想到你离家几年居然真有本事，那个瘾君子还跑到家里来把爸妈都打了一顿，抢了一大笔钱……怎么样，你告诉我怎么做到的，我就不告诉爸妈。”

徐子伊看着怀里一包东西有些微愣，心底涩然，宫玖因为感受过，倒是还好，想了想，宫玖从怀里拿出两张自己在僵尸先生位面做的平安符，道:“李阿姨，这个送给你们。”

“额，小玖，你还信这个啊？”李远接过一张平安符，很常见的黄纸，上面写了看不懂的鬼画符，叠成三角的形状。

“小伊，小玖真是麻烦你们还要帮忙，本来是我主张请你们来家里玩的。”李曼雨颇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妈妈，饭菜要凉了。”李远拉过自己母亲坐下，平时家里冷清的可以，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212 回镇上做客

李曼雨看着这两个女孩子，明明都是她看着长大的，现在却有些不敢认了，真是应了那句女大十八变。

晚上，就在离开之际，李曼雨从屋子里拿了两个袋子:“来来来，都是自家种的，很干净，用清水过一遍就可以吃了。我都听阿远说过了，你们在大城市里生活不容易，瞧你们两个瘦的，要好好吃饭知道么……”

“哦，对了，这还有一袋土鸡蛋你们也拿回去。”

走到李远家，可以看到里面有个妇女在不停忙碌着，发丝略白，脸上皱纹明显，那双干活的手很粗糙，生满冻疮，但是妇女的眼睛很亮，亮到可以让人忽视她已经苍老的状态。

“欢迎光临……”李曼雨抬起头来，看到宫玖的瞬间有些微楞，片刻才反应过来:“小玖？哎呀，都长这么大了…阿远，快下来，小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