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女声从虚空之中传来。

徐子英脸上的表情很快的收敛了起来，他站起身来，碎星便自动出现在了他的手里，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杀意，冷冷的道:“谁，出来！”

每逢他们的忌日，满山的梅花便凌寒而绽，似乎这些梅花都是在为他们二人而盛开一样。

徐子英心中胡乱想着，等他收回神来时，人已经站在了两人的坟前。

他们二人又一同死在了冬日，正好是梅花开的时节。

“还不清的，你所受的不过是她受的千分之一罢了。”

这才给自己也到了一杯。

他仰头一口喝掉，看着眼前的坟墓，笑了笑道:“你们二人应该已经投胎了吧，不知还会不会遇见。”

林中之人似乎觉得有些有趣，传来一阵轻笑。

说着，他讥讽的笑笑:“我知道，这些都是我该受的罪。”

“可是，千年了，我还要多少个千年，才能偿还的清？”

“我的骨头，我的心脏，你倒是用的趁手的很。”

徐子英闻言浑身都僵直住了，手颤抖个不停，他强自镇定的道:“你究竟是何人？”

“夫君，是我啊。不过千年，你可就忘了我了？”女子轻笑一声，满山梅花开始簌簌的往下落。

“你们说奇不奇怪，这世间，明明还有千千万万人，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寂寞如雪，孤寂的可怕。”

她说着，轻轻跳了下来，缓缓走近他。一步一步的似乎就要走进他的心底。

宁然靠近他，凑近他的耳畔:“我是死了，可又没死。”

“倒是你，可找到你自己的心中的大道了？”

徐子英垂眸看着她，眼中墨色渐渐晕染开来，让她看不见里面的疯狂。

他忽然抬手，将她猛地拉进了怀里。

宁然并不挣扎，任由他抱着。

徐子英略微激动的道:“我不要什么大道，我只想要你。”

宁然眼中闪过讽刺，猛地推开他。

“徐子英，我早就说过了，你一旦选择了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说着，她又笑了，“希望你已经懂了这个道理，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

话落，宁然衣袖轻扬，徐子英只觉得眼皮一阵沉重感传来，神志快速的散失，身体好像在急速的下坠。

宁然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地方，勾了勾唇。

刚准备也离开，视线忽然对上了赵乾的墓。

徐子英这才回过神来，眼中带着狂热，口中却镇定道:“你是宁然？不，宁然早就死了。”

宁然眉梢微动，“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

徐子英只觉得眼前一阵梅花香飘然而过，宁然那座坟墓上便站了个娇俏的少女。

徐子英呆愣的望着，几乎都要痴了。

后来每年种一颗，渐渐的，就把整座山都种满了梅树。

她……还是当初初见的模样，连那眼底的天真懵懂都没有变化。

徐子英一时间竟有些恍惚，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千年前。

宁然瞧着他这般模样，轻笑一声，眼底却尽是讽刺之色:“你这般瞧着我，我倒要以为你爱上我了。”

他一撩衣袍，在两人的坟前坐了下来。

他抬头到了两杯酒，将酒洒在了两人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