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老二啐了一口在楼老四脚下，喊楼知夏，“你们先走，我打发了他，再去寻你们。”

楼知夏颔首，牵着六郎转身离去。

“因为二伯知恩图报，因为二伯公平公正，最主要的一点……”楼知夏看着他浅浅一笑，笑意却没达眼底，“二伯他是个明白人，从不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四个字，像是巴掌，狠狠扇在了楼老四的脸上。

楼老四有些震惊，又很不服，“你能带着二房赚钱，为什么不能带着我……”

“蠢的无可救药，难怪你卖了十几年货，还是赚不了几个大钱的卖货郎！”

楼老四眼中有些忿忿，竟跟楼知夏较起了真儿，“你说我忘恩负义！”

“那四叔是不是这种人？”楼知夏挑眉。

再待下去，她会忍不住像楼老二一样动手揍人。

“不孝，不孝你个头！”

楼老二听不下去，一脚踹倒楼老四小腿上，踹的楼老四一个趔趄。

孝顺不可怕；

愚孝不可怕。

愚蠢到有脑子不用的人，真会让人忍无可忍。

楼老四眼神躲闪，“我没有，我只是听爹的话，是三哥不孝，我才……”

楼知夏失笑。

堂里跑腿的小二看到楼知夏，笑盈盈的迎上来，“楼二姑娘，您来了，掌柜的在厨房，您是过去还是在大堂里等？”

“过去吧，顺便找你们掌柜说点事。”楼知夏道。

那小二眼睛一亮，“是不是又有新菜品了？”

楼知夏卖了个关子，“算是吧。”

小二嘿哟了两声，一边前面领路，一边大声朝厨房吆喝，“楼二姑娘来了。”

厨房的方向很快探出几个脑袋。

其中一个满眼热切，远远就叫人，“师傅。”

楼知夏脚下一顿，看清那少年模样，不由一笑，“……柳牧。”

柳牧窜出来，跑到她跟前，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不用叫我师傅。”

柳牧摇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是师傅教了我金镶黄瓜和番茄凉糕，我才有了今日，我不能忘本。”

这两样吃食，这些日子不知道被翻了多少牌子；

两位大厨抢着教他做菜！

他一个当学徒的，在盛宴楼那么多年，不被大厨欺压就很满足了；

可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

更觉得，自己当大厨不是遥不可及的梦了。

这一切都是眼前的楼二姑娘给的，她教了他，就是他的师傅！

楼知夏抽了抽嘴角，实在不想说出打击少年积极性的话。

可是，少年……

楼知夏摸摸他的头，笑，“以后咱家的店也能这么热闹。”

六郎连连点头，“二姐说能就一定能。”

她一早的好心情，全被楼老爷子派来的煞笔恶心坏了。

啊啊啊！

楼知夏态度强硬，定定看着楼老四。

姐弟俩慢悠悠走去会宾楼，六郎垂着脑袋，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

直到进了会宾楼，看着满堂的热闹，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

“二姐，这里可真热闹。”

楼老四憨厚的脸一阵难堪，“我、我是你四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说什么了？”楼知夏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