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瞪着曹珏，“你来真的？”

“本少爷需要跟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废物来假的？”曹珏嘴角一侧挑起，将男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冷笑，“你也不看看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跟着我曹家混吃混喝的土包子，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室内，另一道声音响起，“那我有没有资格？”

齐掌柜小声道，“是我家少东家。”

楼知夏面色微沉，眉头蹙起。

“那就断了！”曹珏立即接话。

“曹少爷，这是……要护着他？他当初可是当着一条街人的面，让你出尽了丑，你……”

“我出不出丑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今儿个是我请楼长安来会宾楼品尝论诗的，你折辱我的坐上宾，就是在羞辱我曹珏！”

男子方才羞辱楼长安的话，被他拾掇拾掇又骂了回去。

“今儿个你要么给楼长安道歉，要么就立刻滚出会宾楼，日后凡我曹家营生都不接待你与你们家人！”

男子面色僵住，有些不能相信，“曹少爷，我们两家可是生意伙伴！”

男子气红了眼，一拍桌子蹭的站起来，指着曹珏，“曹珏，你别后悔！”

曹珏翻眼皮嗤了一声，“爷等着你后悔。”

“你、你……”

曹珏冷笑一声，将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掷，袖子一甩一收，冷眼看过去。

“你……”

“道歉！”齐掌柜看着他，手下力道加重，淡笑道。

周二少爷被压的一侧肩膀偏下，眼看着再不开口就要支撑不住跪下，才咬着牙说了一句，“对不起。”

齐掌柜瞬间松手，周二少爷一个踉跄，抵抗下压的那个力道将他整个人弹了出去，齐掌柜退到一侧，让他一头撞到了对面雅间房门上。

“嘭！”

周二少爷捂着脑袋，眩晕了片刻，才回过神。

雅间内，一众学子看笑话一样看着他。

周二少爷只觉受到了天大的羞辱，恨恨的盯着楼四郎与曹珏，冷笑道，“你们……给本少爷等着！”

说罢，踉跄着走了。

曹珏嗤了一声，叮嘱齐掌柜，“回头告我爹一声，这种人家别跟他们做生意了，心脏成这样。”

齐掌柜笑着应了，露出身后的楼知夏。

楼四郎早起身走到了妹妹身边，看着她笑的一脸温和，“二妹妹，你怎么来了？”

“哥哥。”

楼知夏敛起眼中的恼怒，笑盈盈的将托盘递到他眼前，“我做了金镶黄瓜跟番茄凉糕，来给你们添菜喝彩。”

楼四郎顺手接过，反手递过去，恰好曹珏在他身后，看到托盘，愣了一下，下意识接了。

接到手才反应过来，眉头揪起，瞪着楼四郎的后背，“喂，楼长安，我才刚帮了你一把，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楼四郎侧眸，瞥了他一眼，眸色淡淡。

曹珏被看的一噎，轻咳了咳，“好了好了，今儿个这事怪我，不该让他来掺和咱们学堂的事，我这不是不知道吗？我要是提前知道他就是想买你……”

他咬着牙，瞪了齐掌柜一眼，“我是周家二少爷，你不过是曹家一条走狗，松手！”

齐掌柜笑容不变，笑意甚至还浓了几分，“那跪舔我家少东家的周二少爷，又是什么东西？”

他愤愤的你了两声，一张脸难看至极，想到自家跟曹家的关系，还是忍着愤怒，准备甩袖离去。

谁知，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齐掌柜与一个小姑娘。

“要我给你道歉？也不看看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跟着曹少爷混吃混喝的泥腿子，有什么资格在这……”男声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鄙视与不屑。

小姑娘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看着他的时候，有一股说不出的寒意，男子怔了一瞬，冷哼一声，抬脚大步往外走。

才踏出一步，就被齐掌柜按住肩膀，“周二少爷，您还没道歉，不能走。”

齐掌柜笑容和煦，与往日无二，但那双眼睛，与按在他肩头微微使力的手，有种莫名的压力让他心生退却。

曹珏。

楼知夏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