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知夏摇头，觉察出她的害怕，轻轻安抚，“大姐别怕，我们挑人多的地方走，先去会宾楼。”

她一个人，想脱身，问题不大，带上楼晚秋，可就不行了。

楼晚秋虽不知妹妹的用意，却没反抗，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出很远，才问出心底的困惑。

“夏儿，他受伤了，我们不能送他去医馆吗？”

楼知夏扫了眼那小厮，眸底微凉，伸手拽住楼晚秋，将人拉走了。

“夏儿，他……他为什么跟着我们？”

“笔墨纸砚的铺子里，他也在。”楼知夏道。

楼晚秋摇着的头一顿，似想到什么，脸色瞬间一白，“那他是……”

真被人惦记上，为自保，还是去会宾楼保险。

楼知夏皱了皱眉，将铺子里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实在没什么能引人注目的，怎么就招惹了人？

她不解，楼晚秋更莫名惊慌。

楼晚秋连连点头，攥在一起的手微微发抖，好一会儿才轻呼出一口气，“那……我们快走。”

楼知夏朝小巷的方向看了一眼，带着楼晚秋快步出了曲折的弄巷，走到人多的街道上。

瞳孔双色的少年，见姐妹俩走入人流，从黑暗中走出来，调转了头。

“跟踪我们来的？”

先前接待过楼知夏的伙计，一眼认出她，惊喜的迎上前，“楼二姑娘，快里面请。”

楼知夏略点头，笑着问他，“你们掌柜可在？”

“在，在，掌柜的在二楼招呼贵客，姑娘先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小的这就去请掌柜。”

伙计笑着将她们迎到角落安静处，倒了热水，才上楼去。

不多会儿，齐掌柜脚步匆匆下楼，直奔过来。

瞧见真是楼知夏，眼神立刻变得炽热无比，“二姑娘！”

楼晚秋一脸紧张。

楼知夏拍拍她的手，笑着介绍，“大姐，这是会宾楼的齐掌柜。”

“齐掌柜好。”

“楼大姑娘客气。”

齐掌柜笑着回了话，瞧着楼晚秋的容貌，眼中掠过惊叹。

楼知夏瞧见，微蹙眉，“怎么？”

“楼大姑娘好相貌。”齐掌柜由衷夸赞道。

楼知夏看了眼楼晚秋，想起跟踪她们的小厮，脸色微变。

她低声跟楼晚秋说了两句，示意齐掌柜去别处说话。

齐掌柜会意，让小厮上了两碟点心并几道热菜给楼晚秋吃，带着楼知夏去了后院天井处。

楼知夏将被人跟踪的事说了，将小厮的容貌描述了一遍，问齐掌柜可见过此人。

齐掌柜脸色一肃，将人在脑中过了一遍，神情微凛。

“二姑娘，这小厮的模样听着像是县太爷家二公子身边的，二公子是县太爷嫡子，名声……不怎么好，你们怎么会惹上他？”

小厮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往前跑了。

姐妹二人穿过熙攘的人群，进了会宾楼。

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想回去报信的小厮，看到少年出现，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小的错了，公子饶了小的吧，小的只是奉命行事，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少年居高临下，睨着不停磕头求饶的小厮半晌，冷声道，“回去了知道怎么回话吗？”

楼晚秋停下脚步，想去救人。

“知道知道，小的没本事跟丢了，不清楚是哪家的姑娘。”

少年背过身，负手，“滚。”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

楼知夏摇头，想了想，小声提点楼晚秋，“大姐，你不觉得这小厮眼熟吗？”

楼晚秋一怔，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