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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男儿当自强

  • 作者:汤圆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7-10 02:14:09
  • 字数:5146字

李峰问,“在里面怎么样?”

我说,“很好。”

我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

孟欣怎么样了,我不知道,陈黑狗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

而过去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无一人来看我。

是他先拿起的电话,我才拿起的电话。

已然习惯。

而且你是知道的,时间对一个人来讲,看似无用,却能让你慢慢地平静下来。

李峰微微皱了下眉,说,“那我就长话短说,家里的项目出了点事,需要钱。”

李峰看到我的第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看了我灰白的头发好一会儿,他才坐下。

我淡漠地注视着玻璃外的李峰,他也注视着我。

我说,“我没有钱。”

李峰说,“你账户里有八个多亿。”

我问,“和你们有关系吗?”

如今的我,已非从前。

拿孟欣威胁我。

我不动声色地起身回到监舍,沉默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便已经有了应对方法。

然后,我趴在地上继续做俯卧撑,或者躺在床上做仰卧起坐,亦或者不停地朝着空气打拳。

以这种方式锻炼身体已成为习惯。

不仅如此,除了在狱中劳动,学习,我还托人给我买了很多书。

不然又能怎样呢?

自怨自艾?

不可能。

那样下去,只能会亲者痛仇者快。

因为我从书上读懂了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

我只知道,我是一个男儿身,男儿当自强!

天生如我,却活下来了。

试问谁能?

半个月后,李峰果然带着律师来了,摆在我面前的也确实是一份遗产托管协议。

看完后,我合上了,朝李峰的脸上吐了口痰,落在了他的眼镜上。

李峰睁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峰说,“敢动孟欣一根手指,出去以后杀了你。”

说完,我转身离去。

李峰腾一下站了起来,冲着我大吼道,“你给我站住!”

我扭头看去的时候,他已经抄起了一把椅子,作势要朝我砸来,却被狱警呵斥住了。

我冷笑道,“八个亿,确实能救孟欣吗?而且退一步讲,孟欣那丫头在我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了。”

李峰的脸顿时扭曲不已。

我抬手指着李峰,继续说,“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知道是你!挺好的,路还很长,我们走着瞧!”

李峰看向我的眼神,变得如刀子一样,怒极反笑,点点头说,“好,有意思!”

我提醒了李峰一句,“晚上睡觉最好别睡得太死,万一老天睁眼,让你害死的鬼去找你呢。”

李峰一脸狞笑。

然后,我也没再李峰身上浪费时间,回到了监舍,该做什么做什么。

至于孟欣……

我当然担心,但我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与她撇清关系。

有时候我真的就在想,或许我真的是一个灾星吧,谁沾上我,谁就没好事。

接下来一年,我学了很多,因为表现好,还被分配到了食堂,结实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对方一头白发,国字脸,据说是安市华盛集团的前法人兼财务,叫刘广文,是因为行贿受贿进来的,已经被关了十年。

但我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靠近他,是他看我一直沉默寡言,每天除了接受正常的劳教,还坚持锻炼与看书,便主动与我结识。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甚至和我成了“舍友”。

一开始,我没有理会他,可当我拿着一本厚黑学在琢磨时,他忽然指了指上面的一句“古之为英雄豪杰者,不过面厚心黑而已”,然后问我,“你怎么看待这句话?”

我说,“适应小部分人。”

刘广文问,“那你是那一小部分人,还是那一大部分人?”

我半开玩笑地说,“当然是那一大部分人了,不然不可能进来的。”

刘广文笑了,“妙人。”然后主动与我握手,说,“刘广文,60年生人。”

我抬手和他握了握,说,“李冬,80年。”

刘广文哈哈大笑,“属猴子的啊。”

我笑了笑,“是。”

刘广文说,“听说过你,人称九指,耐力非常,上半年你邻舍来了个天天叫冤的,就你能忍他,一句话也不说。”

我说,“我也听说过你,华盛集团的财神爷,在狱中就你人缘好,每个月你都给大家分火腿肠。”

刘广文谦虚地说,“主要是家属每个月送来的钱太多了,花也没地方花,给大家增加营养了。”

就这样,我和刘广文算是正式认识了。

他好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狱里让去舍外抽烟的时候,他总是说很多别人都听不懂的话。

当然,和我说的话最多。

慢慢的,他也就成了我的良师益友。

但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我的事情,他也不问,彼此好像达成了一种默契。

第二年中旬,又有人来看我了。

是陈黑狗。

见了我以后,他变得沉默寡言。

我问,“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看我?”

陈黑狗这才咧嘴一笑,“也被关起来了,才放出来。”

想起进来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我心里不太是滋味,觉得挺对不起黑狗的,顿了顿,挤出一个笑说,“等我出去,请你喝酒。”

陈黑狗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哭了,说,“冬哥,我爷爷走了。”

听到这话,我脸前一麻,良久才问,“怎么走的?”

陈黑狗哭得稀里哗啦,说,“雪天,煤炉子中毒,就没醒过来!”

我沉声问,“你在里面的时候见过他一面吗?”

陈黑狗说,“没。”

我低着头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去我家住着吧,我爸屋里的橱子里有五万块钱的现金,你拿着先用。”

陈黑狗用袖口擦了擦眼泪,没说话。

我磨动了几下后槽牙,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黑狗,孟欣现在怎么样了?我每天都在等她来看我,也等不到,想。”

就这么简单。

却让我清晰地意识到,他是在威胁我。

李峰咬了咬牙,耐着性子说,“孟欣在外面也是需要照顾的,你要想清楚。”

我沉默了下来。

又过了三个月,李峰来了。

李峰放下电话,然后摘下他的眼镜,往镜片上哈了口气,擦了擦,又把眼镜重新戴上,拿起电话又说,“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考虑,到时候我会安排律师带着遗产托管协议过来,我觉得那个时候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还是没有说话,微微扬着头看着李峰。

他把电话挂了,起身离去。

但得知李峰来的时候,我心里却一点波动都没有。

因为加上开庭前被看守的那三个月,我已经忍受了半年的孤独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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