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示意程鸢退下。

程鸢行礼告退后，燕洵站起来，急切地问:“你怎么回来了？阿楚怎么说？”

他们见不到好处，是不肯来的。可无论什么好处，都要长安解围才有。而现在困在长安城内的魏帝，已经没有能力许给这些皇室门阀任何甜头了。

而那些威逼利诱都没用的可以说是很值得钦佩了的忠君人士，燕洵基本上让埋伏在他们身边的谍者用一句话解决:“敢问主君，可是想重蹈燕家覆辙？”

燕洵在长安刚一围城，就立刻恩威并施，施展了自己的手段。他一方面派杀手解决绑票一些有意向勤王的门阀和守将，一方面暗示他们只要不动作，攻占长安后允许他们裂土封侯，绝大多数的人自然选择了更轻松的方式:随便给魏帝送去几个老弱病残应付一下，就算燕洵败了，麻烦也找不到他们头上，至多是属下人办事不力，魏帝一个已经危在旦夕过一次、平日里还要仰仗他们的人，难道还真敢以法责众？

燕洵侧目看见仲羽:“仲羽来了！”

就算有愿意为“忠孝”二字放弃个人利益的，也不愿拿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冒险。

燕家当年的惨案，逼反了一个燕洵，却也寒了无数人的心。

仲羽将楚乔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

“很好，继续拦截长安向红川求援的信使，并加大力度，务必明日破城。”燕洵吩咐道。

“诺。”

金边王帐中，燕洵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开口，声音嘶哑，神情却格外坚毅:“去召程鸢回来。”

“诺。”仲羽行礼退下去寻人了。

或许他们可以用魏帝也不得不先发制人来说服自己，这也确实是一个理由，但终究心凉了，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再无需多问，她只需要执行即可。

啊标题错了，重发一下

只是此战危险实在太大。

想必殿下心中已有决断。

殿下若即刻回援红川，则失长安，红川必定无恙，楚乔也安全了。

但若是殿下不回援，则破长安，灭魏，得报燕氏血海深仇。

殿下的策略很有用，他们平日里只知争名夺利，却不知守望相助，现在更是一个个的都在推拖。守将方面，基本也都是皇子和门阀们在把控着要职，不到自己的主君放话，是不会率先出头的。这样算下来，也还有几股小的勤王军，宇文玥也在魏宋边境继续努力募兵。不过，就算他真能拉到一只军队，也注定是赶不上这场好戏了。”

红川坚固，有楚乔在，也未必一定会城破，只是楚乔就有可能会性命攸关。

这倒不是说她一定会死。

不然，哪一战没有可能死人？

文天祥就已经是少数，而岳飞，则是千古难寻。也正因如此，他们才千古流芳，才被天下传颂为千古奇冤。

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放弃自己切身利益，捧着一颗赤胆忠心，冒功高震主的风险，去救一个凉薄寡恩、善妒多疑、还并不英明的君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