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又不是神。

燕洵紧紧拥着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她，微弯着腰，将头埋在她的颈边，任凭她打湿他的衣襟。

没有人能知道他现在有多高兴。

唇上被温热的柔软轻轻覆盖的瞬间，楚乔愣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突然就有些紧张，可随即便释然地闭上了双眼，任由他带着她沉沦。

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掌心托住她的下巴，向前倾身。

当两个人同时爱过同一个人后，怎么可能还亲密无间？

许久后燕洵才放开她，两个人抵着彼此的脑门，胸口剧烈起伏地喘息着。

平息下来后，燕洵握住她的手心，亲吻她的额头，声音喑哑:“阿楚，公主的事，对不起。你放心，我绝不会娶她的。正式成婚之前，我就会带你回家。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

他的眼中也闪烁着水光，一滴泪从眼眶滑下，默默流入她的发间，顺着发丝滑下。

他与别人订婚，就算知道是假的，她又如何不在乎？

就像她明知公主可怜，但当听到元嵩说燕洵的反应时，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一丝丝幸灾乐祸。

年少软弱时，他们曾经也在受了伤后，在天牢一起抱头痛哭，互相扶持，彼此舔舐伤口。

如今，他们都已经无比坚强，却依旧会在受伤时，做彼此无言的依靠。

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清楚，只有在彼此面前，即使露出伤口，也能绝对安心地不会被再插一刀。

憋了一天的委屈难过，这一刻，在他面前再也绷不住，楚乔扑在他的怀里，终是哭了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燕洵要成亲了，你高兴吗？”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洞穿她的想法。

“怎么，燕洵大婚，你心闷到，连箭都射不准了？”宇文玥从背后走来，嘲笑道。

楚乔打算无视他，他却继续说:“长官的话还没有讲完你就要走，是不是很没有礼貌啊？”

楚乔拉满弓，一箭射出，却连靶的边儿都没搭上。她皱了皱眉，将弓放了回去，叹了口气，心情越发烦躁。

前几天听阿精说，元淳给燕洵送来了婚礼的宾客单，燕洵看都没看就原封不动地让人给退了回去。

那眼中的光芒太盛，燕洵一不小心就被摄去了魂魄，心中压抑许久的渴望顷刻间尽数喷涌而出，他终是再也忍不住。

燕洵的信中又说怀宋的纳兰红叶在长安，两人已经达成共识，纳兰红叶会带给他长安周边百里布防图。

这两个女人，比起元淳，楚乔更在意的是纳兰红叶，如果按记忆里的发展，她可是后来燕洵的妻子。

即使知道无论记忆里还是如今，都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她心里却总是闷闷的。

唇舌相交的时候，他不是不生涩的，可渐渐的，他的动作不再那么生硬，却依旧小心体贴。

至于楚乔，经验都活在她那尘封的不清晰的记忆里，如今也只能被动的接受他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