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边说边拉起楚乔的手，手指沾了点凝脂，往她手背上涂。

楚乔笑了出来，终于妥协似的:“好好好，我自己来就好。”

许久不见，燕洵也甚是想念，如今见了，咧着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显然楚乔此时心思并不在此:“我不是捎信给你了吗？没看到吗？”

燕洵微微一笑:“就是想来看看你，看你在军中好不好？怎么，不欢迎啊？”

大冬天半夜三更爬起来，每次都是一个透心凉。

燕洵上下打量了楚乔一番，笑道:“看你这精神气儿还挺好的。”说着，便举起手中的盒子。

楚乔直接伸手去拿:“这是什么？送给我的吗？”说着便打开了盒子。

“多擦点。”燕洵还嘱咐，又让仲羽取出给她准备的新衣服和她平常喜欢的吃食。

“哪有女孩子家不喜欢打扮的啊？再说了，这也不是胭脂，是凝脂。”看着别扭着的楚乔。“天凉了，夜里容易冻着手脚，擦上点这个，能起到一些防护作用。”

不然就凭她那个蹬被子的习惯，非把自己冻病了不行。这两年一到冬天，他都快习惯每天半夜爬起来批上衣服给她去盖被子了。

少女注视着手中的盒子和点心，而青年则一直专注地看着少女的脸。

这一幕，却被不远处的宇文玥，尽收眼底。

被以取领弓箭手令的楚乔，站在宇文玥面前，看着好整以暇坐着的他，不耐烦地催促道:“不是给我手令吗？你倒是写啊！”

“胭脂水粉？”楚乔失望地盖上了盖子。“我从来就不用这个。”

“看着夏花就好”的宇文玥也不强求，开始嘘寒问暖:“军营里的生活还习惯吗？”

“关你什么事啊！”楚乔还是没好气地回答。

“你和上司讲话，就这种口气啊？”

楚乔拿起墨，轻嗤一声，回敬道:“上司就该说上司该说的话，上司才不会像你这样。无理取闹，让下属，去磨墨。”

“手酸了，磨不动了。”楚乔没好气地说。

其实她脾气很好，很少喜怒形于色，只是每次看见宇文玥的脸，尤其是当他一副“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的时候，她都总有揍人的冲动。

“你不研磨，我怎么写？”

“你！”楚乔本想要发作，但是转念一想只是磨个墨，也没什么大不了，便走过去，开始磨墨。

楚乔快步走出自己的住处，走到燕洵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有些担忧地说:“你怎么来了？不怕别人看见吗？”

“我记得上一次在青山院，你说过，那是最后一次伺候我，真是山水有逢啊！才过了几天，我们又见面了。”宇文玥一脸欠揍地说。

楚乔胡乱磨了两下，一把扔下手中的墨。

“干什么？”

“听别人说，我不放心，我想来亲自看一看。你睡得好吗？吃得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楚乔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欺负我？我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我不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