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还在独自感怀的苏笙笙诧异抬眼，陡然就被系统那巨大的字逼得连连后退。

她的舍生取义，引开了火力，也给了他离开的机会。

只是，他没有离开。

系统告诉她，宫裴没有死。

【你没有任何功德圆满！快快苏醒！！完结任务！！！】

但苏笙笙心里却大约知道，她应该已经死了。

因为在失去意识前的一刻，她的身上又中了两枪，一枪在胳膊，一枪在大腿。

这系统，没有影像、没有声音，语气全靠感叹号、省略号还有忽大忽小、忽远忽近的显示方式来表达情绪。

是的，她倒下了。

倒在了血泊之中，作为一个人肉靶子，她已经成功为他引开了所有火力，所以也算，功德圆满了吧……

让人好懂，也让人有些无语。

面对系统的催促，苏笙笙很是诧异，她都已经死了，任务还没有结束？

【谁说你死了！就算你死了任务没有完成，还得复活！】

而大腿上的那一枪，就是直接导致她再也跑不动的主要原因。

……

“医生！病人血压在不断下降，出血止不住——”

“注射肾上腺！加大凝血剂，再调血袋，立刻准备手术！”

在混乱的脚步声中，被推往手术室急救的苏笙笙虚弱睁眼。

快速移动的走廊灯光晃得她眼疼，同样她的身上也很疼，还很冷……

“加大给氧——”

鼻下给氧管换成了氧气面罩，苏笙笙在晕眩的视线里，看见了医生戴着手套的手，满是鲜血。

那是她的血吧？

苏笙笙闭了闭眼，疼痛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但身体却冷得像坠入了冰窟。

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

？？

不对，超过的话，她早就应该停止呼吸了。

不过现在这情况，距离咽下最后一口气应该也不远了。

手术室大门“砰”一声关上，苏笙笙被推上了手术台，刺眼的无影灯晃得她更睁不开眼……

于是，她再度闭上眼。

陷入了失血过多的重度昏迷。

……

历经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的抢救，从鬼门关里踏踏实实走了一圈的苏笙笙，终于被拉回了人世，任务继续。

【骗人！你还没有尽力！你连三分力都没有使出来！就是当了个肉靶子，你以为你牺牲了自己世界就和平了？愚蠢！幼稚！中二！】

苏笙笙被骂得彻底无语。

“可你不是说过，这个世界已经经不起再一次重来吗？”

【是经不起，所以趁你还有一口气，赶紧回去！否则再晚就来不及了——】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苏笙笙已经不知道了，因为她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白色空间，长日枯坐，和偶尔出现的系统说上两句话。

【他现在的情绪极度不稳，如果到最后他依然没有改变人生轨迹，那你的任务就是彻底失败！】

还有这种强行继续？

苏笙笙皱了皱眉，叹道：“可我已经尽力了……”

在她冲出去后，他也随之冲出，不过是换了另一个方向，捡起了一具尸体旁的枪。

再后来的事情，系统就不愿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