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也做了噩梦, 梦到在录像厅被抓了。”梁秦轩抓着自的头发叹气：“不过我醒了之后，翻身又睡了。”

关白羽翻起眼皮，看了梁秦轩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看到他这模样，他同桌都担心了：“关白羽, 虽然你爱学习，但也要注意身体，可别太劳累了！”

关白羽朝他笑了笑：“我没事。”

第二天他去班级里上课，眼下都是黑的。

“昨晚上做噩梦了，后来就一直没睡着。”关白羽道。

中午，关白羽照旧去食堂，他一到那边, 就看到梁秦轩朝着他挥手：“白羽！这边！”

梁秦轩和篮球队那几跟他混得好的人都在, 桌上还摆满了菜, 关白羽走近，梁秦轩就道：“我爸昨天走了之后, 让我表舅给我送了一千块钱过来, 今天我请客，大尽管吃。”

如果只是被抓，对他来没什么。

梁秦轩嫌不好吃, 还拆了火腿肠啃。

关白羽走近, 梁秦轩就注意到了关白羽的脸『色』, 顿时有点担忧：“白羽，你黑眼圈怎么那么重？”

他……梦到了他哥。

他都不知道，自为什么会梦到他哥。

梦里，他和他哥还在……亲热。

是尽管吃，但学校食堂吃的也不多，荤菜来来去去，就那么几。

这些人相貌，也没一比得上他哥的，他哥多高啊！眼睛鼻子眉『毛』嘴唇，就没一方不好看的。

可现在……他觉得自问题了。

关白羽很想石振，想问石振，自到底怎么了。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自不问。

他很想亲他哥，要是他哥知道这些……会不会觉得他恶心？

关白羽不敢想象，被他哥知道他有这么变态的想法之后，他哥会怎么看他。

他还始在意更多的东西。

比如，他最近的声音，的不好听。

之前他哥没关系，他就放下心了，现在却又一次……不想他哥听到他的声音。

关白羽虽然没胃口，但不喜欢浪费，他夹了一些味道重的菜，机械吃完自碗里的米饭。

他这么一副样子，让想什么的梁秦轩，几次欲言又止。

“有事？”关白羽问他。

“嗯……也没什么……”梁秦轩道，“这星期六，是我农历生，你要不要去给我过生？”

“星期六？我要回。”关白羽道。

梁秦轩现在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关白羽，且他觉得，只有关白羽一心为他好。

他想让关白羽陪他过生。

“到时候我让人去接你，完了再你送回去，怎么样？”

“不用这么麻烦。”关白羽道。

梁秦轩还有点不死心：“星期六下午我不补好课是四点，我们先去滑旱冰，再去吃火锅哦……你的不去？”

“我不去了，”关白羽想了想又道，“星期天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礼物。”

“好吧。”梁秦轩叹气，但也解关白羽。

关白羽跟他哥关系那么好，肯定想回去他哥。

至于他……想到里有外人，他就不想在过生，已经打定主意要约了同学，在外面痛快玩。

原本，他是想带着同学去唱歌的，还打算喝点酒……他一直对这些很好奇。

但最近被吓多了，他就不敢去那样的方了，只敢去滑旱冰吃火锅。

可惜，滑旱冰吃火锅，关白羽都不去。

好在那几跟他一起去过录像厅，建立了革命友谊的篮球队的人，都愿意去！

至于他以前的狐朋狗友……呵呵，一都不叫！

原本他跟他们没有撕破脸，偶尔还话，结果他们给他推荐的录像厅，竟然是那么方……他要跟这些人绝交！

这星期，关白羽状态一直不好。

到最后就连老师也来关心他了，让他学习不要太用功，要注意休息。

关白羽以前很少被人这样关心，现在遇上了不免感动，但又忍不住羞愧。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实是变态。

星期五中午，以往总是跑在第一，抢着上公交车的关白羽，难得没有跑。

然后就没挤上第一辆公交车。

关白羽：“……”

他们市区的公交车很少，上不了几人，他只下一辆，好不容易到了车站，这里又排了长长的队伍，很多都是要回的学生。

这么一番折腾，关白羽到安山镇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

他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石振在外面。

“哥！”关白羽欣喜朝着石振挥手。

石振脸上也『露』笑容来：“小羽。”

石振刚叫了一声，就收敛起自的笑容，皱眉道：“小羽，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是不是没好好休息？”

“是有点。”关白羽有些不好意思。

石振道：“学习虽然重要，但你也要注意身体……”

石振就这么念叨着，一句句全是关心，让关白羽有些无自容。

他哥这么好，他怎么对他哥有那么可怕的念头！

“哥，你是不是了很久？”

“也没多久。”石振道，他确实了一段时间了，但这没什么。

现在长溪市市内的公交车是黄『色』的，非常小，跟面包车差不多，关白羽没挤上去，回来晚了挺常。

“嗯。”关白羽低下头。

石振又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关白羽道：“也没什么，主要是梁秦轩遇到的事太可怕了，特别吓人！”

“他又遇到什么事了？”石振问。

关白羽就录像厅的事了，然，着重了自进去之后发现不对，就立刻带人走了。

“还是小羽最聪明，最警觉。”石振道，都有点同梁秦轩了。

的，多亏有关白羽，不然他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跟梁秦轩做朋友，也帮不上梁秦轩。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梁秦轩要是全遇上了……想想就可怕。

关白羽笑了笑。

石振关白羽有些萎靡不振，以为关白羽是被梁秦轩里的事吓到了。

关白羽以前虽然生活条件不好，但从没遇上过这种算计，觉得害怕挺常的。

石振这么想着，宽慰了关白羽几句。

关白羽心复杂看了石振一眼。

石振下午还要去王，这次关白羽没跟去，他躺在床上，想以前发生的种种事。

实……他一直是不常的。

只是之前，他自都不知道，自原来有这样的心思。

以后，他要怎么办？

若是尊崇内心……他不想他哥身边有他人，最好他哥一辈子不结婚，永远跟他在一起。

他……他发誓，他一定会对他哥很好！

但这显然不可。

他哥怎么可不结婚！

那他……要看着他哥结婚生子？

以前，关白羽就不乐意想这，现在更是不愿意去想。

他深吸一口气，去了关建国那边，跟石星朝话。

石星朝很喜欢关白羽，毕竟关白羽看着就乖，最重要的是……关白羽又不花他的钱，他干嘛不喜欢？

关白羽这次，着重问了一些石振以前的事。

石星朝也没多想，了很多，他是男的，总跟石振一起玩，石振的事，知道的比石婷还要多。

“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欢我哥？”关白羽问。

“是有很多人喜欢石振，毕竟他长得这么俊，不过以前他穷，他连自的屋子都没有，人喜欢归喜欢，嫁不嫁那是另一回事。现在就不一样了，他要是回去，保管十里八乡没对象的女孩子，都会抢着要他。”石星朝道，“不别的……他有拖拉机呢！”在他们那儿，有拖拉机可拉风了。

“我哥他有喜欢的人吗？”

“这倒没有，他还小，眼光也高，小时候还要娶他妈那样的……你是不知道，他妈特别漂亮，还认字，那时候村里人要写对联什么的，都找她妈，他妈写得完全不重样，”石星朝提起自那位婶娘，有点唏嘘，“他小时候，他妈还抓着他，让他背《三字经》……我跟你，他现在肯定还会背！他妈就连给他做的衣服，都比别人做的好看，就是她身体不好，我们那里的医生也看不什么，病着病着，就病死了。”

关白羽跟石星朝聊了很多。

他哥以前过的，也不比他好多少。

一八岁的孩子，突然没了母亲，想也知道会有多难受，还不如像他这样，从未过自的母亲。

现在，他哥的子，已经越过越好了。

就是运气不好，养了他这么变态。

关白羽不知道自这是什么『毛』病，但总归是不对的，他心里纠结，但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来。

聊着，拖拉机的声音响起，关白羽跑门，就石振回来了。

他下意识冲过去：“哥！”

但石振伸手拦住了他：“你别太靠近，我身上脏。”

工上的活，就不可有多干净，他下午忙了一会儿，这会儿身上都是尘土。

关白羽也不敢靠近了，怕自没忍住，做什么可怕的事来。

石振又道：“你去做饭，我去洗澡。”

“嗯。”关白羽应了一声。

石振最近手头宽松很多，里就添置了一些东西，比如电饭煲。

用电饭煲做饭，还是很快的，关白羽淘米的时候，看到灶台旁边的大盆里，养着一条鲢鱼。

关白羽知道，自不在的时候，石振他们平常吃饭，就偶尔买点猪肉，炒鸡蛋。

不过只要他回来，鸡鸭啊，鱼啊什么的，石振总会弄点回来。

“你先炒菜，这鱼我拿去杀。”石振又走了进来，他打算洗澡的时候，才想起来鱼还没杀。

这年头大吃鱼，还没后来那么讲究，往往不要求鱼是鲜活的，镇上卖鱼，很多人卖的都是死鱼。

哪怕买了活鱼回来，大也会早早杀了，然后在房梁上挂着。

不过他觉得死了的鱼不好吃，特买了活的。

现在他可以洗澡前，顺手鱼杀了。

石振干活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杀了鱼，这才始洗澡。

屋外这小棚子，门口挂了塑料布，还算保暖，不过现在天越来越冷，要他用冷水洗，他也受不住，所以他用热水壶的水兑了温水洗澡。

关白羽从屋里来的时候，石振在洗澡，外面的盆子里，放着杀好的鱼。

基本上，不用他什么，他哥就会那些麻烦的活儿做了，从来不用他动手。

晚上的荤菜是红烧鱼，关白羽动手做的。

石振用鱼汤绊了饭，一口气吃了两大碗，石星火也一样，也就石星朝现在不干什么体力活儿，胃口变小，只吃了一大碗。

吃饭的时候，关白羽一直在看石振。

石振吃饭的样子很好看，他虽然吃得很多，也很快，但不会发什么声音，动作也优雅。

“你在看什么？”石振问关白羽，刚才关白羽一直在看他。

关白羽反应很快：“哥你手上受伤了，你以后要小心。”

石振的手上，有道小伤。

“这算什么伤。”石振笑起来。

关白羽睡觉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就是石振的笑容。

这晚上，他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甚至比之前的更过分。

梦里，他和他哥纠缠了很久。

关白羽又一次猛然惊醒，换了衣服裤子，又带着心悸躺下，『迷』『迷』糊糊的，再次睡了过去。

这次……他没做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猛，这梦，甚至挺现实的。

他梦到他哥讨厌他，不要他了。

醒来之后，他已经记不清梦里的具体况了，但那种被抛弃的感觉，还是如影随形。

他甚至升起一可怕的念头，想要他哥关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让他哥只属于他一人。

关白羽走去，看到石振在做早餐，总觉得自有点对不起他哥。

他哥应该过上幸福平顺的生活，不是被他这样一可怕的人觊觎。

他，只要他哥过得好，就行了。

关白羽这么想，但看到石振，各种念头又压不住了，心里也愈发愧疚。

他想了想，朝着石振笑：“哥，今天是梁秦轩生，他一直让我陪他过生，我答应他了。”

石振一回忆，想起来梁秦轩的生，就在最近这段时间。

不过具体期，他记不清了。

他自的生，都不怎么过，也没有给别人过生的习惯。

关白羽和梁秦轩成了朋友，还要一起过生，这挺好的。

石振道：“你什么时候过去？我送你去车站。”

关白羽道：“哥你现在送我去车站就行了。”要是让他哥下送，那不是要麻烦他哥干活干一半，特回来？

可他对班里的女生，一直不怎么关注。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以为自只是想要专心学习。

毕竟他对班里的男生，也不关注，他一直觉得那些人太幼稚，一咋咋呼呼的，完全没有他哥稳重。

想到那场景，关白羽的动作又僵住了，也没了吃东西的胃口。

他在梦里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惶恐。

关白羽醒了之后, 就再也没睡着。

他以前读初中的时候不住校，也没什么朋友，更没有看过什么课外书，很多东西都不懂，甚至男女感，他也懵懵懂懂，

他偶尔看电视，看到男人和女人亲在一起，之后就有了孩子……他一度以为嘴对嘴亲，交换口水，就生孩子。

一直到上了高中，一寝室八人，他还始换嗓子，抽条长高，现一些独属于男『性』的生现象……他才慢慢知道了一些他以前不知道的事。

他虽然这么，上课的时候却不免恍惚。

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 自之前预习过这些内容了，所以哪怕没认听，也不至于落下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