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尤的这种肉眼可见的改变，除了让他自己的能力显着提升外，还潜移默化中影响了直懒懒散散的厉衡。

……

娱乐圈是现实的，公司要捧个新人, 始或许可能因为些主观因素，比如背后有推动, 比如自带资源, 比如某方面条件十分优异。

但个人能能借势红起来, 还看客观因素——他是否符合市场需求，是否能被各个资方所接受，是否有大红大紫的好运。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都难理解。

霍尤整个人都谦虚到有些卑微, 上进让人忘了他已经是个三十八岁的职场老鸟。

眼看着切都变好, 但原应该为此心的霍尤却并没有像之前样容光焕发了。

厉衡甚至发现, 他的这个经纪人变有些自信了。

当厉衡刷完第三部袁望的电影后，系统忍住问道：【宿主先生, 您这么认真地看袁导的戏，是准备和郑子骞争夺这个资源吗？】

星元的时候霍尤觉, 但到了大平台，眼界阔了, 他自然就能感受到工作上的些力从心。

于是他再常常找厉衡聊天喝酒, 反而有功夫就找些行业内的大佬取经, 上些初入门的新人才会上的课程, 并且主动星视内部寻求些前辈的拨指教。

系统看来，它的这个宿主非常奇。

从穿书的第天始，厉衡就表现出了时刻准备退休的态度。他现仍然留娱乐圈，无非是因为暂时没有给自己安排好退路。

系统有理由相信，只要厉衡赚够了安享晚年的钱，下秒就能召记发布会，决绝地离这个行业。

自从上次华鸢奖上，霍尤发现自己并成熟的决定会带来许多意料到的风险后, 他始意识到自己某些方面确实有所欠缺的。

明明最近的厉衡路人缘尚算错，可网上却有这种言论，看就是有人背后恶意推动。

厉衡和星视都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前星视想要给他谈的那部袁望导演的新戏。

这部戏到现还没有定下男主，环影明显是非常想要竞争这个资源。所以想借着踩厉衡的方式，把郑子骞的形象立起来。

【上次厉衡碰瓷袁导的戏，我还说内娱没有人可以出演男主。但是最近越看越觉郑子骞很可啊！】

【厉衡家最近蔫儿了，也是知道自己够上这个人设吧？】

【废话！郑子骞是退伍兵，身上的气质是日复日的艰苦卓绝中训练出来的。你厉衡凭了个啥？就凭个寸头？笑，买个推子，人均硬汉。】

【我承认我以前也因为磕颜粉过他，但是要立酷哥形象真的大可必。上次碰瓷袁导新戏的事真的太拉胯了。厉衡演种/兵？，他配。】

于是波又波的粉丝爬墙后把郑子骞吹上天，茬又茬的喷子说厉衡绣花枕头包草，迟早会被璞玉郑子骞给拍沙滩上。

星视也是没有发过通稿来压，但上次袁望导演发的那条打脸的微博还，就算压下，终究改变了他们被导演亲自下场拒绝的事实。

而坚守厉衡这边的粉丝也没有了过舌战群儒的精，看到那些拉踩的微博，个个偃旗息鼓，粉丝群安静如鸡，说什么：

【没关系，衡哥，我们和人比，我们圈地自萌。】

【没错，我们和那些喷子浪费时间。话说衡哥最近的古龙水代言我买爆啊！男人味十足，让我男朋友每天都换个香型喷！】

忠粉倒是仍然□□，但难看出，全世界都默认他如郑子骞。

厉衡始对于这些资源的确是感兴趣的，甚至对于郑子骞这个人疯狂碰瓷他，他也是乎的。

但这些种种言论，就像夏夜烦人的蚊子，又吵又闹，赶之尽杀之绝。

厉衡又由想到华鸢奖那夜，郑子骞宿白微面前笑满脸春光灿烂，仿佛已经胜券握般自信……

而最后根动摇厉衡的稻草，是厉衡正犹豫着是否应该和这个叫郑子骞的孩儿较真的时候，回过头看，发现自己的经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当起了拼命三郎，拿出了副誓要把他捧成娱乐圈代话的架势。

再反观自己，似乎真是有些拖了后腿。

桩桩件件，让厉衡突然就有些懒下了。

他今天难有空休息，而霍尤似乎也出帮他谈新合作没有时间来烦他，于是下午厉衡闲翻出了袁望之前的几部作品看了看。

这会儿他正看到袁望新戏主角的设定：

个因伤退下线的种/兵，个曾经枪林弹雨中出生入后的男人，最终却困于单调生活中的无奈和甘。

曾经辉煌过，胜利过，翻云覆雨过，后来却日复日乏善可陈的生活中，被消磨掉了那些尖锐和坚韧的心『性』……

厉衡看完的瞬间，有些失控的怔愣。

系统和他起看到了最后，突然总结说：【这个设定确实和郑子骞有像。郑子骞也是军人出身，如今退下来做了艺人。怪大家都要推他。】

话音落，厉衡往日的漫经心终于被搅稀碎。

“像？”

他『舔』了『舔』嘴角，哑声笑道，

“个兵蛋子，他也配。”

“萧璇的团队想什么，干嘛给她接那个节目？她个好好的国民初恋，靠脸吃饭的大美女，非搞什么野外求生，完全能理解啊。”

宿氏企业的某层楼，几个刚吃完饭消食的员工正聊天。

“啊啊，什么野外求生？有什么瓜我没吃到吗！”

“没有瓜啦，就是x网视频从国外买回版权的那个真人秀。前年就播了季，但是因为全素人阵容，根本没人关注。从年他们就始筹备新季了，官博营销说什么让明星队伍和专业队伍起野外对决，结果因为没有艺人，直拖到现。”

到午休时间，茶水间就热闹很，闲谈的内容也基本都是些明星八卦。

“哈哈哈哈节目组好拉胯，怎会如此？”

“倒也是拉胯，其实我看始还有挺多明星转发了，说什么很期待之类的。结果后来听说节目是以直播的形式，最后全跑没影了。”

“这就是我说萧璇团队疯了的原因啊！直播诶，完全把自己暴『露』镜头前，又是这种挑战系数极高的节目形式，我怀疑她是准备放弃自己娱乐圈的未来了。”

几个人聊着聊着，声音越来越高，完全顾及此刻茶水间的门没有关上。

“听说是想转型啊，上次华鸢奖，她什么都没拿到，肯定甘心吧。”

“对啊，没见她最近都始拒绝傻白甜人设了吗，这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转型。其实如果她真要上这个节目，我还挺期待的，我追过国外原版的节目，贼刺激。只是我们国内应该没几个艺人能扛住那种求生模式，晓节目组会会削弱难度。”

“就是会削弱才没有人敢啊！你想想，那些平时连下个『毛』『毛』雨都要打伞怕晕妆的女明星，全素颜上镜。还要跟着跑丛林啊荒岛啊山沟之类的地方，吃也吃好，睡觉还只能睡帐篷，上厕所都只能草堆，啧啧啧……”

“你们没看过原版都知道有多好笑，有些平时立猛男人设的男明星，海抓个鱼都能哭，非说自己看到鲨鱼。晚上睡觉要抱团，因为担心有食人族。哈哈哈哈笑，根本猛起来。”

他们说着说着都笑了起来，还打趣说现娱乐圈没几个敢接这个节目的，准儿胎腹中。

有人提了句：“那内娱是也有凹硬汉人设的吗？”

“你说厉衡？我确实看到有些人官博下面艾他了。”

说到这个，立刻有人出声反对：

“，打扰了，厉衡约！那些艾他的都是黑子啦。我们粉丝虽然喜欢他，但是也都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式儿的，磕颜就好，求cue他这节目上送命。”

那女孩儿连连摆手。

她自然也知道官博下面有艾厉衡的评论，但那些人分明都是冲着看笑话的，说些【既然要立人设，请这位哥直接上节目给大家来波大转型】之类的话。

最近郑子骞风头正盛，都说内娱的这个类型的男明星，郑子骞就是新代的天花板。

作为厉衡的粉丝，他们现对于这些容易被黑的话题都是尽量避免，想让黑子和喷子有机可趁。

于是她赶紧重新找回之前的话题：

“我是说以前的文影帝啊，他早年走这型可太成功了，枪/战片没他我都看。这几年突然沉寂下，我还很遗憾呢。感觉他就很适合这种节目。”

这句话成功勾起了其他几个人的兴趣，大家始讨论有什么明星适合上这个节目，结果最后挑来拣也只找出两三个人。

边评价说现的娱乐圈男明星好些都是花架子，穿衣显瘦脱衣也没肉，边又拿厉衡之前放微博上的照片出来感慨：

“就算是花架子，到这种程度我也愿意『舔』啊。”

突然他们听到外间有人喊了句：“宿总，您要喝咖啡？”

茶水间的几个人顿时头皮发麻，闭上了嘴原地立正，眼紧张地看向门口。

“了。”

宿白微的声音依旧像他本人样清冷。

他最近路过茶水间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好些员工都已经始放弃茶水间聊明星八卦的习惯。

今天难又听到几个女孩子闲谈，宿白微才站了到半分钟就被人给瞧见。

他倒是面改『色』心跳，其他人都吓个够呛。

等着宿白微离以后，那几个员工把脑袋凑起，窸窸窣窣地说道：

“宿总是是……”

“对吧对吧，你们也觉？”

“根本猜，他实太明显了，而且最近都这样，分明就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分钟后，所有人『露』出个猥琐且暧昧的笑，最后异口同声地说：

“分明就是看上我了吧！！”

“……”

片刻后，他们争执起来：

“是看上我了好吗？”

“是我啊！”

“放你大爷的屁，霸总说最容易让高冷总裁动心的就是我这样的好吧？”

“是我是我，他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余光看我！”

“……虽然但是，王，你个男孩子加入这种话题多少有些合适吧？”

宿白微并知道也关心员工背后如误会他。

他自己也发现了，每次听到人提到厉衡的名字时，他都会分心走。这并是好现象。

尤其是当他『摸』出手机看，又收到条厉衡的消息时，他就更愣了。

厉衡最近每隔段时间就来给他发个毫无意义的句号，始宿白微还问他有什么事。对方轻描淡写地回了句：

——我看看你有没有拉黑我。

【宿白微】：又没什么事，我拉黑你做什么？

【-】：上次也是莫名其妙拉黑的？

【宿白微】：……

看到厉衡这种几乎无赖的言论，他度又想拉黑这个人。但忍了。

因为提到拉黑这件事，宿白微就觉仍有些耳热——

旦回想起他那次当着云愿安闹脾气的画面，就感觉像被厉衡抓到了什么把柄。

这会儿厉衡又给他发个句号来，宿白微原本打算理会，但上周厉衡才和云端签了合作，按理来说，他这几天的通告活动应该会较之前有所增加，会很忙才对。

于是他顺手问了句。

【宿白微】：你很闲？

他本意是想问厉衡有没有工作，毕竟云端的合作是他牵线搭桥的，既然资源给了厉衡，稍微问候句还是情理之中的。

但这两个字发出，他总觉好像有对……

思来想，宿白微决定管了，反正他没必要厉衡身上费那么多心思。他再次提醒自己：梦和现实是样的，你应该区分来。

于是他把手机扔到边，想看厉衡回什么。

看到宿白微消息的那瞬间，厉衡给气笑了。

“我很闲？”他几乎咬着后槽牙重复了句。

最近的厉衡忙都快喘过气了，连霍尤都始惊叹于他工作态度上的转变，好几次还掐自己胳膊觉这是场梦。

今天厉衡从早上始拍摄，中午边吃饭边做专访，下午云端做新版块的试播，连个完整的休息时间都没有，见缝『插』针地能歇两下。

他本来想着为之后的任务预热下，才给宿白微发了消息，结果被对方句“你很闲”给噎了半天。

“赶紧收拾收拾，今晚有个晚会，又穿邋邋遢的。”

霍尤刚和造型师商量完事情，走过来边跟厉衡说话，边招呼着旁的化妆师，“给他上下妆，许偷工减料。”

“。”厉衡收了手机拦着他，“把那面粉放下。”

霍尤强调：“那是粉饼。”

“随，总之放下。”

中午专访的时候就险些要给他上妆，被厉衡好容易给躲掉，他可想今晚上顶着脸的粉跑参加酒会。

“我的二大爷，你知知道前天有路人偷拍你，把照片放网上被人说你糙汉？好家伙，胡子都刮你就下楼跑步，你还记自己是个明星吗？”

霍尤想苛责，但想到最近厉衡态度的转变，又感觉已经很欣慰，怕把他『逼』太狠，适其反，于是往回找补了句，

“当然，你就是邋邋遢也很帅，但我的意思是，咱能更好是？”

“跑个步还刮什么胡子？”

厉衡听了他的话，言难尽地看了霍尤眼，“我是是睡前还敷面膜？”

霍尤本来只是顺嘴吐槽，结果等厉衡说完以后，他突然张大了嘴，惊讶地问：

“难道，你睡前，敷面膜？？！”

“……”

厉衡看霍尤这表情就知道，自己这是又踩着雷了。

他无奈地扶着额，霍尤乘胜追击继续啰嗦前，赶紧逮着妆造换衣服。

霍尤后面副想要追上继续和厉衡理论的样子，但是被星视的个员工拦住了。

那人脸上堆着笑，挤进化妆间以后凑到霍尤旁边，态度十分亲和：

“霍哥，打扰你下。我是策划部的林。”

“啊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事？”霍尤放过了厉衡，走过和他握了握手。

上次华鸢奖霍尤跟公司打招呼就带着厉衡走红毯的事，最后负责人直接把问题全盘怪了策划部门的头上。

说是策划那边和霍尤对接的时候够仔细，忘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提前报备，以至于活动当天公司竟然没有把厉衡安排上车。

策划部门的对接人员也把这口锅背稳稳的，还专程来给霍尤道了个歉。于是这件事好像就这么稀糊涂的翻篇了。

作为艺人经纪人，跟策划部是定会有工作上的交接的，所以霍尤平日看到他们部门的人也会打打招呼，但很明显的是，整个策划部都对他比较冷漠。

今天倒是第次被主动找上门，所以霍尤感到纳闷。

林说：“是这样，中午你和衡哥公司，错过了个临时会议。领导让我来跟你简述下会议内容，也把策划部这边的些计划知会你声。”

策划部的林恐怕是天生的张笑脸，说话体，表情也亲切，很容易就让霍尤产生种“他要给我带来好消息”的感觉。

于是他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主要是公司希望趁着衡哥最近知名度大涨势头正好，可以谈到合适的剧本以前，先接些适配度高的综艺来稳固现有粉丝。我们部门这边刚好有几个错的资源，看看什么时候你们有空，起商量下。”

霍尤听到这，自然是连声说好：“今天手头还有事，就明天吧，等上班的时候我亲自策划部趟，咱们细聊？”

“好的好的。”林头，又说，“那霍哥这边先忙着，我回了。”

……

传达完会议精的林很快回了策划部。

他敲了敲负责人办公室的门，走进把门关上的时候，脸上那副亲和力十足的笑收起来了。

“周哥，他害你背那么大锅，连带着我们整个部门都被骂了顿，凭什么还给他们挑节目？”

坐办公桌前的周勤闻言笑了笑，安慰他：“公司下达的任务，肯定要完成的嘛。”

林翻了个白眼：“领导还非要让我们找合适他的，说什么帮助他立人设。搞笑哦，什么时候还轮到新人挑节目了？有的上就错好吧？公司那么多大前辈，居然都给他让道。”

“这么愁眉苦脸。”和林的爽比起来，周勤就显坦然多了，

“前段时间那个《倒计时30天》的节目组是找过我们吗，我觉就挺好的。”

林也是没想太多，下意识说道：

“那个早就推了啊。直播的形式实利于艺人塑造正面形象，而且节目内容危险系数高，野外求生的过程中还很容易留下黑历史。就我所知，好几个公司都知难而退了。”

“那就是你眼光肤浅了，越是人敢要的机会，越有可能创造收视奇迹。你摆正心态。”

周勤似乎并为此而犹豫，反而循循善诱地笑说，

“我就觉，这个野外求生的真人秀，适合我们家的新人立他的人设。”

这会儿，林才后知后觉地听懂了周勤的意思，他试探地问了句：“周哥的意思是……”

“我没的意思，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只是最近行业景气，确实没那么多资源可挑，遇到合适的，当然要极力推荐。”

周勤看着林，说，“你觉呢？”

厉衡打断它，同时关了视频，打了网上搜索到的有关于袁望新戏的相关介绍。

自从华鸢奖郑子骞被提名之后，网上的营销号始疯狂吹嘘郑子骞业务能力比厉衡好，贬低厉衡的演技，说厉衡现的人设迟早会崩。

可现，厉衡竟然认真地研究袁望的戏。

听到系统说完以后，厉衡脱口而出：“为什么要争？”

华鸢之夜以后, 星视对厉衡似乎又重新始重视起来。

郑子骞之于他，就是个了快轮的孩儿，精年龄三十二岁的厉衡和个二十出头的孩儿争，这个认知让他下意识地否决。

【可您前几天还参加了演技培训，今天又连看三部袁望的戏……】系统分析道。

“就看看。”

星视上次对厉衡的态度转折是因为主观因素, 而这次，则是因为真正看到了厉衡身上可以挖掘的潜力。

于是这段时间，厉衡的通告活动明显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