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凯特点了点头。“甚至可以说........你连我的命运都已经改变了.........”

“这.........”周元皱起了眉头。他蹲了下来，看着那个面具人，有些好奇地想摘下他的面具。

“当然........在我出生的时候，他就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凯特用颤抖的手伸向了那个面具人。“直到他死去，我都从来没有见过他真正的样子..........”

“那对不起，我........我是杀错人了吗？”周元感觉到自己的脑门上豆大的汗珠流下，他看着凯特，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慌乱地问道。

“他？”周元指了指那个面具人，愣住了。“你认识他？”

“那.......那也就是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改变了他的命运？”周元有些惊讶地问道。“他本来不应该死在这里，而是应该死在齐天麟的手下，对吧？”

“他是我的诅咒。伴随着我一生的诅咒。”凯特缓缓地说道。“很多人都知道，我的死是天选之子神力拼图的最后一块，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就是让我变成拼图的催化剂........”

“催化剂？”周元是越听越迷糊。他看着那面具人，脸皮抽了抽。

“你要干什么？”凯特看着周元，语气非常严肃地问道。

“呃........老实说，我根本没有听懂你说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周元被凯特这个比喻与现实相结合的说法搞得满脑子问号，他打断了凯特的话，挠了挠头，说道。

“呵.......”凯特轻叹了一声，用迷茫的眼神看向了周元。“你只需要知道，他本不应该死在这里，也本不应该死在你手下的........”

“我.......想见识一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周元神色严肃地说道。

“不可以！”凯特大声地说道。

“为什么？”周元愣了一下。“你不是说你都从来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吗？他都死了，你难道不想看看........”

“无论我在哪里，他都会出现在我的身边，直到.......我和齐天麟未来成婚的那一天。”凯特说道。“不，其实我们根本就不会有成婚的那一天，因为我终究也只会是关在笼子里不能见人的金丝雀罢了。在齐天麟把手伸进笼子里，把玩金丝雀的时候，笼子，也就是他，会突然关闭，插伤他的手臂，然后.......”

“我........我不知道。”凯特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慌乱。“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真容，在我记事起，他就一直戴着面具，从来没摘下........”

“难道，他的存在也是命运使然吗？”周元缓缓地蹲下从血水中拿起了那和齐天麟长得一样的面具人的面具。

那面具的制作非常精良，从眼睛的间距和鼻子的位置来看，像是为这个面具人的脸，量身定制的一样。而面具上的图案同样也值得细细思考:一头麒麟踏在云朵之上，而它下方的池水里还反射着它的倒影。

“他的名字是什么？”周元皱着眉头，对凯特问道。

“他的名字........我并不知道。”凯特摇了摇头。“他只说过，他的代号，叫影。”

“代号？影？”周元愣了一下。“影，影，影.......”周元念叨着，忽然一个想法跳进了周元的脑海里。

“会不会........这个‘影’的意思就是他是齐天麟的影子？”周元看着影的尸体，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影子？”凯特愣了一下。“也许吧........”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凯特的眼睛里依然充满着怀疑。

“呼........”周元长呼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他脸上露出了严峻的表情。在他的心里，已经出现了一个推论。一个听起来非常离奇，但是却很合乎逻辑的推论。

这个影，就是齐天麟的替身，不，可以说是炮灰。而且还是一定会觉醒自己思想，最终反抗齐天麟的炮灰。人，是有七情六欲的。而如果想要成神，就必须摒弃这些无用的东西。所以这个影，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齐天麟的一部分，而抽象地说，就是齐天麟想要真正成为天神所斩下的“三尸”。

虽然周元的这个推论听起来有些无厘头，但是却很符合凯特所说的“命运”中目前所展示的一切。

不过周元的推论就算是再合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事实。现在的事实是周元把一个长得很像齐天麟的面具人杀死了，然后他还在凯特的房间里，和凯特互相都光着身子对视。这要是被有心之人发现了，恐怕周元的麻烦就大了。

“算了........不管他是谁，把他放在这里总归也不是个办法。”周元叹了口气，说道。忽然，他终于注意到了凯特浴缸里水的颜色。

“你这浴缸里的水怎么这么红？红的像血一样.......”周元有些奇怪地对凯特问道。“是加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我说这是我的血和水混合的，你相信吗？”凯特一歪头，对周元问道。

“我不信.......”周元摇了摇头。正常人要是流了这么多血，恐怕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吧？而且凯特这整个身子都没有任何伤口.........

周元非常大方地看着凯特完美的酮体，如此想道。不过同样一件衣服也没穿的周元却起了一些本能的反应。

“你倒是不避讳。”如果换做其他异性，恐怕早就尖叫着跑开或者给周元两个嘴巴说他耍流氓了。而凯特却非常淡定地对周元如此说道，就像在她的眼里，周元这么做她早就想到了一样。

“呃.......”周元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老脸一红，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裆部。“真的很抱歉，凯特小姐........这也太失礼了.........”周元连忙道歉道。

“道歉，是最没用的东西。”凯特摇了摇头，说道。“就算道歉一百次，却没法改变发生的事实。”

“呃........”道歉王周元一听这话，更尴尬了。“主要是我刚才感觉到了你房间里的杀气和异能气息，生怕来晚一秒你就会受到伤害，就从浴缸里直接跑了出来，所以我就.........”

“呵.......”凯特又是轻轻地笑了一声。“你想和我一起吗？”她指了指充满着红色血水的浴缸，眼波流转，问道。

“啊？”周元愣了一下。“不是，我得先把他处理掉啊........要是血液渗到楼下........”

“这里是一楼。”

“万一被人发现了，引来警察........”

“这都不重要，回答我的问题。”凯特面无表情地说道。

“想，但也不想。”周元想了想，说道。

“你这是什么回答？”凯特显然对周元的这种回答非常的反感，她皱着眉头说道。

“我想，因为我不能否认我作为人类的本能。”周元看了一眼自己的裆部。“但我不想，因为我不能否认我对命运的尊重和对组织的忠诚。”

“所以，你的决定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凯特直接跪在了地上。显然她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面具人竟然是齐天麟。

“他不会是齐天麟的兄弟吧？或者说是克隆人之类的？”周元想到了一种可能。“齐天麟的实力我是知道的，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我.......杀死的。”

“罢了。”凯特露出了犹豫痛苦的神色，摇了摇头。“那让我来吧。”她把手伸向那面具人，颤抖着，把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而在那面具人的面具被摘下，二人看到那面具人的脸的时候，他们都直接愣住了。

“乌云遮住了太阳，影子，消失了。”

“齐........齐天麟？这怎么可能？！”周元看着那面具人面具下的真容，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是他.........”凯特也瞪大了眼睛。

“不，他不可能是齐天麟.......”周元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他看着那被自己杀死的面具人面具下英俊潇洒，与齐天麟完全一致，甚至连痣和痦子的位置都完全相同的脸，捂着脑袋，难以置信地说道。“假的吧？假的吧？他应该是假的齐天麟吧？”

“不........”出乎周元意料的是，凯特却摇了摇头。“他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那你为什么还这么悲伤啊？”这下周元更蒙了，他看着凯特，眼睛里充满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