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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沅再度扬名

  • 作者:木夕熙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2-03-20 18:10:40
  • 字数:5432字

身为大夫,一个尽职的医者,夕沅欣赏这样的病人,只要有强大的意志力,没有什么是不能战胜的。

夕沅在榻边坐下,静静地瞅着他。

严凡自幼聪慧,虽不是严家嫡长孙,却深得严老欢喜,自小严老花了不少心思培养他,医术过人,却不想孙子患了这怪病,这几年,眼瞅着肚子越来越大,更是闭门不出。

若是被外人得知,岂不是被笑掉了大牙,还医学大家,怕是要笑死个人嘞!

几位见她离开,也跟了上来。

有求生的欲望,是好事。

夕沅站着,心思微凉,这些人当真是面子比命还重要?

“祖父,不如就让沅大夫试一试。”严松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道。

严凡抬头瞅了瞅她,原来世上还有这么纯净的眼睛:充满着晶莹,那是自信的亮光。

听他的声音,虽微弱,却清晰有力,没有久病之人的颓废。

是呀,谁都有活着的权利!

“手。”夕沅淡淡道。

严凡愣了半晌,才慢慢把手伸出来,不言不语,又似不情愿,却又崇冀着希望。

夕沅将手搭了上去,摒弃所有的杂念,又认真起来。

夕沅来不及抬头,便听见榻上之人开了口:“严凡能得众位长辈锤炼,甚是欣喜,这病不论能不能医好,我都同意神医的方案。”

“真得不是喜脉?”薛家祖父先按捺不住性子,再次疑惑着。

“不是!”夕沅很肯定。

掷地有声!

潘殊一步上前,猛地掀开了严松盖着的锦被。

天啊!

这肚子,看起来像是临盆的产妇。

圆鼓鼓的挺着!

也惊了夕沅的眼球:锦被下面的肚子,比想象的还要大许多。

严凡瞅着夕沅煞白的脸颊,脸一阵青白,似有些泄了气。

“终究是我命中该绝!”他捶了捶被角,语气冰冷,很是颓丧。

祖父们都没有办法,他怎么能信一个年轻女子的话,她又吃过几两盐,食过几斗谷,哎!

他拉了拉锦被,索性蒙上了脑袋。

夕沅一把翻开来,愤怒地瞪着他,像发了怒的小狮子。

她小拳紧握,娇小的身子,像潜着一股火,欲喷出来。

众人愕然!

她想干什么?

此刻,夕沅很生气,很愤怒,很想揍他一顿!

道不经传,医不叩门!

明明是你们将人送来医馆的,怎么还甩起了脸子?

门口,不知何时,萧辰轩站在了那里,不动声色。

“众位,我不管谁诊断的喜脉,我说不是,就不是,如今是我治病救人,若是不医,大门朝南,请将人抬走,不送!”夕沅一字一顿,冷冷开口。

众人哑然!

“男人,根本不可能怀孕,这湿毒就像是一颗毒瘤,若是不马上医治,怕是挺不过一个月!并非我危言耸听,相信众位心里比我有数。”

不等大家反应沉思,夕沅又冷冷地来了几句。

就这么几句,全场汗颜。

在病人面前,直接言死,本是大忌,她却张口就来,似乎毫无顾忌。

严老一脸复杂,他多希望凡儿无事,若是有什么病痛,他真希望能移到自己身上,他如今这花白年纪,早已活够了本,孙儿们日子还长着呢。

萧辰轩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他在犹豫要不要走进去。

“若是我有九分把握,你当如何?”夕沅松了一口气,对着榻上之人冷问。

严凡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淡定,他又有些动摇了。

信,或者不信?

不信,肯定会死。

信,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只是,这么诡异的大肚子,她却说是湿毒,湿气还能成为一种毒?

真是不敢往下想。

严凡看着她,夕沅也瞅着她。

他眼里充满着复杂。

而她却平静如水,眸子清澈见底。

严凡闭了闭眼睛,又缓缓睁开:“治!”

瞅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夕沅乐了。

“我不会拿任何一条性命开玩笑,反倒是你,足足浪费了几年的光景,常年累月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生不如死,可惜了。”夕沅悠然地笑着。

“你!”严凡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让她在自己肚腹上划口子了,她还这般冷嘲热讽,到底是何居心?

萧辰轩也有些捉摸不透,沅儿这是?

“到底医不医?”夕沅收起笑意,又是一阵冰冷。

严凡恨不能下榻,狠狠地质问她,到底想干什么!戏弄他有意思吗?

“医!若是死在这里,不用神医负责!”他赌气道,还故意喊了她神医。

“好!你说的,佟掌柜,拿笔墨纸砚,让严凡公子签字摁手印!”夕沅悠然道。

严凡彻底恼了,恨不能跳下来。

几位公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除了懊恼,竟无语凝噎。

佟掌柜很快端了笔墨纸砚进来。

“医好了,沅大夫再度扬名,若不好,只能是严凡公子命里有此劫。真是好算计!”

严松冷冷的话,当头一棒,似惊醒了所有人。

“真要开刀破腹了?”严老手有些抖索,嘴也跟着嘌呤起来。

“当初我曾替太后治过病,才会得了皇家疼爱,相信众人也有听说,如今严凡公子来了我这医馆,相信也是信了我的医术,既然如此,何不试上一试?”夕沅又平淡起来,一脸镇定自若。

严老沉默了。

其他几位老者,也静寂下来。

罢了,凡儿说行,那就试上一试吧。

总是一种希望。

有希望就是一种寄托,不是吗?

一时间,屋子里又冷了下来。

几位老者齐齐出声,语气却抑扬顿挫,无不担心。

“就是湿毒,必须腹上开口,排毒!”夕沅冷静道。

幸好,真的不是喜脉。

“如何?”

夕沅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便直接去了严凡的厢房。严凡此刻正躺在榻上沉闷地盯着屋顶发呆。

“如何!”

“如何?”

“如何!”

一屋子的静寂,让夕沅有些透不过气来,本来她是有十分把握的,但是行医者,话不能说太满,难免不出意外,世上并无完全之策。

其实,严凡这奇怪的病,并非无人能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这四大家族的耻辱,他们不敢外于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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