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杏一怔，本能想挥动的手，突然握紧了餐盘边沿。

“和马嘉祺吃饭的那个女生是他女朋友吗？”

人头攒动。

这一晃眼。

四下里都是人，长袖的，中规中矩校服短袖的，还有五花八门的潮牌。

周围注意马嘉祺的人，目光都随他落到了杏儿身上。

有张桌子只有一个人。

“可以去挤挤。”

“同学你有没有看到马嘉祺出校门……”

坐那桌子吃饭的人抬起头

———马嘉祺注意到杏儿，牵起笑容，对她挥挥手。

耳边忽然响起这几天在自己身上辗转的舆论。

杏儿猛地侧过脸，假装没看到他。

又生硬地眨眨眼，希望马嘉祺能懂她的回应。

她心想。

胡乱抒情风使这句话变了质。

可就在这瞬间，

杏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

如果他这辈子不是艺人，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他会和他们一样吃高三的苦，尝青涩的恋爱，会和她一起中午在食堂吃饭，一直做好朋友。

杏儿，在怕什么呢？

“可你不是说过，你想陪他度过这高三吗。”

“你不是说过，你们是朋友，没碍着别人呀。”

“你在怕什么？”

姜杏顿住了。

好有道理。

看他低着头，羞愧吞噬了杏儿。

她之前看到过有人说什么“下辈子你不做艺人，做个普通人，做个清朗的少年，我做你的同学，做你心爱的女孩。”

马嘉祺也凝固了表情，笑意淡淡褪却。有光的眼神慢慢暗淡。

他尴尬地埋下头去，不自觉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姜杏捧着餐盘，四处张望着座处。

姜杏还没走出去几步，脚腕忽而像被人牵拽，举步维艰。慢慢地停留在人群当中。

埋在人海当中，好像才被给予了安全感，让她足够有勇气透过拥挤去注视那个走到哪都戴光环的男孩。

目光穿梭过他们，最后定落在他身上，那种被压制了很久地窒息，突然从海浪里探出头，大口大口地呼吸。

根本找不到落座。

诶？那怎么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