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哭的沙哑的高大姐此刻已经是欲哭无泪，直接昏厥过去，众人急忙上来掐她的人中抢救。

过了好一阵子，高大姐才算缓过神来，姜涣看大家在房间里气氛紧张的很，就出来透透气。

目前公司业务也越来越多，外出的驾驶员很多都没有回厂。

“我去吧，我可以开车！”

李主任去安排，回来告诉钱观说驾驶员最近都有工作上的安排，不好抽人。

高大姐进了门，就看到了在地上放着的两个担架一样的床，上面盖着白布。

“有的，我去年才考的，实战少了点，开还是没有问题。”

就这样母则乾开车，姜涣和莫婷一起陪着高大姐连夜离开了变压器厂，直奔高大姐老家高氏屯，全程一百五十公里。

高大姐家里条件确实不怎么样，不然的话也不会夫妻两个人都外出打工，把两个孩子交给老人看管。其实说给老人看管，还不如说相依为命了，前几年老人身体还可以，孩子也小，最近几年老人的身体也频频红灯。

到家的时候天都很黑了，高氏屯已经安静下来，围观他们家的人们都已经散去，大堂上只有伤心欲绝的老两口，还有孩子的姑姑。

孩子的父亲还没有回来，估计还在路上。

孩子到了十二岁以后，性格开始出现叛逆，老两口也跑不动了，更管不了他们两个了，每天放学回家，两个孩子就像出了笼子的鸟，完全放飞自我。

老两口是看也看不见人，摸也摸不着，至于学习更是无从谈起。

今天两个人下午的时候，从学校偷偷出来，没有上课，去了姑妈家，主要是姑妈家附近有条河，他们可以在那里洗澡，抓鱼。

汽车在高大姐的催促下一路狂奔，一个多小时就开到了家里。

当然这些都是需要钱来支撑，可是在当时的农村，没有多少赚钱的门道，农村的优质资源相当匮乏，基本上就这么多，并且这些优质的资源被当地有权力的人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上，普通人是很难获得。

有需求就会有人想着满足，所以在基层的人们开始为了满足自己需求的欲望各显神通。

最初的时候，大家就开始为争夺农村有限的优质资源动脑筋，人们就尝试着从这些有权力的手中争夺。

争夺的过程就是打破旧的平衡，建立新持续。

一时之间，农村的各种畸形万象就开始出现了，很多人开始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道德。

为了达到目的开始不择手段，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出卖自己的良知。

强权，霸道，坑蒙拐骗偷，都在慢慢的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打架斗殴，拦路抢劫，偷盗，欺男霸女之事也时有发生。

当然满足人们的这个需求，仅仅靠农村这些有限的优质资源远远不够，大量的缺口叫人们开始反思，要离开这个贫瘠的生存环境，去资源多的地方来获取，这样也许会更容易一点。

毕竟阶级的固化，这个是几千年来传承下来的，想靠一两个人来改变实在是太难了，这不仅是需要你有各方面的实力，还要靠机遇。

有钱人的后代更容易成为有钱人，因为他掌握着当地的优质的经济资源。有权力的人的后代更容易成为新的有权力的人，他们家族掌握着当地的绝对权力。

一旦有人想出头，这些有权力，掌握着优质资源的人就会合力拼命的镇压，直到把他们给平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来维持自己想要的平衡，才可以做到自己永远是利益的受益者。

当然这些社会现象主要是存在一些农村，小的城镇，甚至是一些小县城。

为了自己可以过的更好一点，在生活最基层的大量人们开始逃离自己从小出生的地方，背井离乡去大城市打拼，这就是社会衍生出打工的根本性原因。

年轻人大量的外出，就必然导致两个结果，老人没有人照顾，小孩没有人抚养。

高大姐家里的两个孩子溺水，其实就是打工的背后，留给这个社会的痛。

除此之外，年轻人的离开，劳动力也开始匮乏，乡村的农耕也出现了断层，大量的土地开始荒芜，可以说随处可见。

打工是年轻人的出路，也是年轻人的无奈。

在当时的农村，人们的生活，虽然说已经开始从生存的这个层次走出。基本上来说，每个家庭已经不在过多的担心有没有吃的了，也不会在出现每天饿肚子的事了。

大家都在考虑着，怎么样可以提高生活质量，如何吃的好，吃的有层次，也不在考虑能不能穿的暖，而是考虑如何穿的得体，漂亮。

姑妈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就把他们两个给骂了一通，叫他们快点回学校上课，临赶他们回来的时候，还拿了一些吃的零食给他们，那曾想这两个孩子拿了吃的没有回去，就一头扎进了附近的那条小河里。

这条河其实不大，边上也不是很深，但是河中间很深。河底深度是骤然变深，有一个很陡的坡度，两个孩子那里知道，一直以为河就这么浅，结果其中的一个孩子就滑了进去，另外一个忙着去救，就这样两个都没有出来。

突如其来的事，一下打破了变压器厂，大家一时间议论纷纷，钱总当机立断，安排车子先送高大姐回家。

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救了，打捞出来后，镇上的人挨家挨户叫人辩识，他姑姑这才认得出来，并且通知了家里。

不知道从何时起，打工这个概念开始流行起来，姜涣在高大姐家里转了一圈，脑海里开始想起这个社会很现实的问题。

此刻的姑姑正好也出门，姜涣就问起姑姑现在的家里情况，孩子的姑妈就把实际情况告诉了姜涣，孩子读书要用钱，老人看病要用钱，偏偏夫妻两个人在老家赚不到钱，高大姐夫妻两个没有办法，这才选择背井离乡外出打工。

母则乾看钱总有点为难的表情，

“你有驾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