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上，无字，像是磨损了，曾经或许密密麻麻的写满。

公公沉默，待萧瑟晚风吹得他拂尘飞舞他叹息到，“果然，又来了一位，看来，要找个时间和大人寒暄寒暄了。”

“哎哟。”

赵公公好不容易爬起来，却又腰疼，赵无敌则问讯从房中赶来，公公立马装作若无其事，扫着佛尘，步步走来。

而现在，赵公公只身一人来到了赵无敌围墙外有些为难，翻墙也翻不上去，不得已，只得暴露行踪喊来几个手下把他扶了上去，可惜而后从墙上摔了下去……

公公驻足良久，待外头声音渐远，拖着老迈的身子来到了柳树下，石碑前。

“好，我这就去。”

赵无敌再度点头，双手往怀里返回了下，而后故作镇定，步伐由缓至急地往柳树去了，翻了过去，还引得在外偷听的宫女嚇了一跳。

赵公公艰难地攀树，可一个不注意，跌下了……

“没事吧。”

“没事没事，多谢国师大人好意！”

“公公，公公？！”墙外糟乱一片。

——

“先——国师大人，你终于来了！”

“哎呀……”

等一切安定下来，小皇帝也没等赵公公，直接就开口了，没有前缀，上来就是一句。

“我大哥，死了。”

按道理，他该称大亲王已逝，可实际上这兄弟什么关系懂得都懂。也无人敢多说什么，况且赵无敌就在身边，你还能开骂不成？

“唉……他为大周鞠躬尽瘁多年，为了给我铺好道更是心力交瘁，太医说，我大哥就是劳累过度似的，唉，唉……”

小皇帝憋不出眼泪，可唉声叹气也是很有作用渲染氛围，而且，他不将亲王拉开亲情，而是大哥大哥拉近感情，原来开始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大家都知道，肯定是你杀的。但也不得不随着小皇帝潸然泪下。

“唉，大亲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是吾辈楷模啊。”

孙无热泪盈眶，痛哭不已，柳乘风那些人看的咋舌，但也得跟着哭。就这么哭了会儿，小皇帝突然又道，“唉，大哥做了这么多，我能为他做的，还有什么呢……仁德，礼遇，皆是大哥所交，我也要掌握一切重振辉煌。追逝大哥，仁亲王，明日祭祖吊唁！”

“陛下英明，仁亲王，为国为民，当受此荣啊！”孙无溜须拍马。

“正是正是。”

柳乘风也随着，至于赵无敌则鼓掌，啪，啪，啪，更为震撼人心。

“国师大人还有何见解？”小皇帝大喜，以为先生又有什么高招。引得赵无敌掌声戛然而止……

“咳咳，陛下，这吊唁……不该只在皇宫内啊，应当，全城游一圈，不是更好？”

小皇帝顿时懂了，对呀，让全城百姓知道仁亲王他大哥的事不是更好？

柳乘风大惊。难不成，张赵无敌知道了自己已经联系穆王妃准备引乱了，这是要引蛇出洞？

“好，明日，全城游行，孙无，交给你可好？”

“臣，领命！”

孙无离开席位接旨。

接下来，小皇帝又说到，“其实，今日本该给朝大将军饯别的，他已经连夜前往了元洲，此事，我还未同别人说过，诸位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切勿与外人说去。为了不起疑，明早，针给国师与已经离去的将军设宴，午时，全城吊唁，你们看，这怎么样？”

“好，陛下英明神武！”

底下又是老套路，老马屁了。赵无敌又鼓起了掌，让大家再度投眼看去……

“国师大人，您，还有高见？”

掌声的戛然而止梅开二度，国师也，“啊，啊？”

“是。”

其实侧殿还有很多位置，但赵无敌选择了坐在柳乘风身边，他这一坐，仿佛别有深意。柳乘风抖了抖，面不改色，手早已暗中握紧。

此地为侧殿，傍晚入夜，十几位宫女端着灯火成双排列，小皇帝坐在中央，吃着水果，是自己剥的，宫女抢着来他都不给。

另一边是孙无四人，还有一边是柳乘风三人，这里，一位军官都没有。

早朝完了，今天比较特殊，多了个腕朝，由大宦官赵公公亲自一个个地把大臣们找来。

小皇帝见敞开的大门里走来了最期待的人，差点就要冲上去拥抱，幸好忍住了，不然威仪白铺垫了。

“参见陛下。”

“快坐快坐。”

“国师大人，近来可好啊。”

“很好，很好。”赵无敌点头，水波不惊的老公公眼里却多了丝疑惑，但口中还是念叨着官腔:“对了，陛下喊您一个时辰后到飘雪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