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给！”

姜恬抬起脸，一眼就看到半空中，白嫩嫩的小手里捏着一块雪白的小手帕。

“爷爷他……”

难道？！

听她提到姜老爷子，姜知书脸上的表情越发悲凄起来。

肩膀上微微一沉，男孩稚嫩的声音已经响在耳边。

“外公？！”双腿沉重地迈进正厅之内，她勉强向前走了几步，重重地跌跪在青石砖地上，抬手从头上扯下帽子，她俯首于地，“对不起外公，我……我回来晚了……”

知道老人家入院的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看他，到底还是来晚了。

“你别难过！”小家伙懂事地扶住她的肩膀，用手帕帮她拭了拭眼角，“书上说，死的人有的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有的会变成神仙在天上长生不老，还有的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说不定你外公也是呢！”

一滴眼泪顺着她的颊淌下来，将青石砖地都染上一片深色的水痕。

从小没有父亲，母亲早逝，是外公将她照顾大，不曾膝下进孝，如今又是阴阳两隔，怎么能不难过？

听着小家伙天真的言语，姜恬深吸口气，控制住情绪，苦涩地扯扯唇角，从地上站起身，再转过脸时，已经是一脸平静。

如果不是眼圈泛红，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爷爷知道你没事，一定很开心。”姜知书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你们先休息休息，晚一点我带你去墓地看他。”

女孩子心脏裂疼如刀割，撑在地上的两手缓缓握紧，到底还是没控制住情绪。

孩子走丢家长肯定会报警，只要将他送过去应该很快可以找到他的家人。

外公的事情她已经知道，她总不能带着一个孩子去墓地。

听到“回家”二字，盛意缩缩身子，眼珠转了转，可怜巴巴地抬起小脸。

“姐姐，我好饿，能吃完饭再去吗？”

“来吧，叔叔带你去拿好吃的！”姜知书牵住他的小手带进餐厅，拉开冰箱，“叔叔这里有面包、香肠，还有……酸奶，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麻婆豆腐、燕京烤鸭、热干面、狗不理包子、酸辣粉、腐乳烧鸡、樱桃肉……西湖醋鱼、佛跳墙，还有……还有……哦对了，还有辣条，”小家伙一口气报出十几个菜名，一脸期待地看着姜知书，“叔叔有吗？！”

姜知书一脸错愕，姜恬就向盛意转过脸。

“走吧，我送你去警局，他们会送你回家的！”

姜恬点点头，姜知书的目光就落在小家伙身上。

“小可爱，告诉舅舅，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说来话长！”姜恬安慰地向他一笑，“听说外公生病了，他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休养？”

“盛意！”小家伙主动解释，“爸爸说就是深厚的情意。”

“他不是我儿子。”知道姜知书误会，姜恬主动说明，“是我从机场捡来的！”

捡来的？！

对方表情明显不对，姜恬心中咯噔一下。

迈进门槛，冲过院子，她一步两阶冲上台阶，隔着大敞的厅门，一眼就看到桌案上，老人家的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