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锐的西瓜刀从袖中落出，小姑娘奶白纤细的手指握着墨黑刀柄，森寒的光折射在舟尚文眼里。

玖肆漫不经心将刀放在桌上，声音细微却刺耳，像是直接刮在了舟尚文的耳膜。

“先生您好，我是神仙派来的使者，据说您丑出了世界法则的限定，特令我来处理此事。”

小姑娘笑意莞尔，软白精致的脸上当真是神使一般的清雅脱俗，染不得半分尘埃。

不过惋惜的是，男人眼里没有纵欲过度的恶寒虚弱。

“那我也给你两个选项，要么赎罪，要么死。”

“先生别急，我不是傻子。”玖肆声音轻快悦耳，含着嘲意，“我若真是傻子，您门外的那些人怎么可能轻易放我进来。”

“神经病！谁知道你耍了什么手段！要么赶紧滚出去，要么我就报警了。”

小姑娘长得漂亮精致，每一处都如佛家细描，纯粹又无害，尤其是嫣红唇瓣噙着的笑，悲天悯人纯良无辜。

能爬到这个位置的人本不应该那么轻易动怒，但对上玖肆圣洁无暇的风骨，总是会生出自卑，无形的压迫自然容易让人动怒。

玖肆在对面椅子上坐下来，双腿交叠，形容恣意慵懒，不见丝毫惧意。

舟尚文却是心惊胆颤，没由的怕。

舟尚文经营着如此大的企业，说没点手段都没人信，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玖肆没有刻意遮掩的杀意呢？

嗜血冷漠，视人命如草芥。

言罢，舟尚文真当有打110的势态。

玖肆歪了歪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先生不记得正常。”

“只可惜，那这罪是赎不了了。看来只能劳我动手了。”

玖肆说着，目光落到跟前的西瓜刀上，却并没有去拿，只是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悠闲自在。

鬼迷心窍，舟尚文抢过西瓜刀，刀尖对向玖肆。

“先生，您看看谁拿着刀。”

舟尚文浑身颤抖，瞳孔突然放大，几乎溃散。

他眼前有个同他一起握着刀的美人，风姿绰约，一颦一笑皆成画。

“薄音黎……”

玖肆含笑看着脸色惨败的男人，嗓音轻柔温婉：“先生，您再看仔细些。”

舟尚文眼前的遗世美人忽而哀戚落泪，殷红血泪滚落，精致的容貌慢慢扭曲，骨骼碰撞作响，眼珠滚出眼眶，咕噜掉在桌上。

声音酸得牙疼。

那双握着刀的芊芊素手变得曲折，潺潺鲜血覆盖手面，指甲锋利得可怕。

“先生，这位夫人貌似非常恨你啊。”

“啊！”

玖肆足尖点地，将椅子移远了些。

这声音比猪叫还难听上几分。

只见舟尚文握着西瓜刀，刀头调转，一寸寸刺向自己的脖子，整个人的神情诡谲癫狂，全然没发现自己的猪蹄正紧抓着刀片，鲜血淋漓。

舟尚文眼瞳一缩，唇色苍白，但仍挣扎：“五年前有什么事吗？”

五年前的罪恶，牵涉三条人命，社会影响巨大，绝不能被发现。

不像是慈悲为怀的佛。

“先生，想好了吗？”

不是所有总裁都是高富帅，例如眼前这位就不是：大腹便便，满脸油腻，粗看是警示，细看是折磨。

“怎、怎么赎罪？”

“很简单，把你五年前犯下的罪恶公之于众。”

五年前……

舟尚文眼底闪过惊艳，随后皱起了眉，鼻川上褶皱层叠，如喷涌过后的火山，生灵涂炭，连螨虫都不愿意停留栖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