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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穿越的第二十五天

  • 作者:柒木流年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08 07:34:45
  • 字数:5772字

……可以预见的是,「太宰治」那被掩藏在层层绷带下的身体上的伤疤,只会更多。

“呀,你来了。”这时,「太宰治」也早已发现了还维持着翻窗姿势的太宰治。几乎是在瞬间,他的唇角就又挂上了笑,某种浓得化不开的迷雾再次将他重重包裹。

且不提「坂口安吾」的性格会不会真的在卧室床头柜里放一本莫名其妙的故事会,光是「太宰治」会提起「坂口安吾」这件事,就显得很微妙。

他明显对「坂口安吾」抱有一种相当复杂的感情,绝不会在日常闲聊中去提他。

“安吾安排的住处,卧室有故事会”……这句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毛病,但其实是暗示他如果想知道有关于「坂口安吾」或其他的什么情报,可以去「太宰治」的住处去找他。

太宰治的目光在他露出来的手腕和脖颈上扫过,敏锐地看到了那苍白手腕上交错纵横的伤疤。

太宰治:“……”

怪不得那家伙会自告奋勇地带路,还兴致勃勃地给他们指出了武装侦探社的宿舍楼……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太宰治抿起唇,目睹他堪称光速的变化,冷冷地看着这个再次把自己牢牢隐藏起来的青年。

在太宰治灵巧地翻窗而入时,「太宰治」才刚刚洗完澡。

青年正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双鸢色的眼睛暗沉沉的毫无光泽。在独处时,他身上那种独特的孤独感被毫无保留的倾泻出来,使他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第一次在这个人面前摒弃了用于恶心人的、甜腻腻的笑,冷着脸,灵巧地从窗柩上落到地面上。

“真是可悲啊。”太宰治说,“每次见到你,我都会忍不住由衷的庆幸呢——庆幸你其实并不是长大后的我。”

少年难以形容自己目前的心情。

呵,大人。

是《完全自鲨手册》。

太宰治步履轻盈地走了过去,随手将身上的校服外套脱掉,搭在了屋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拿起那本书随意翻看起来。

这本《完全自鲨手册》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书页有些泛黄,边角微微翘起,应该是被书的主人来回翻看了很多遍。

他有点好奇这个世界的《完全自鲨手册》会不会和自己世界的那本不一样,结果在快速翻看了一遍后,撇了撇嘴,把书放回了原位。

完全一样嘛,没意思。

“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书哦。”轻快的声音从太宰治身后响起,带来浅淡的水汽润泽感,原是「太宰治」换好了衣服,溜溜哒哒地从浴室里出来了,“上面记载了超——级多有趣的自鲨方法,可惜我还没来得及一项项实验。呜哇,真是遗憾。”

“是吗?”太宰治眨了眨眼,在刚刚的失态后,他也把短暂表露出来的真实收了起来,学着年长者轻快的语气说:“看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一项一项实验完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太宰治」叹气道,他把头发向后梳起扎成了啾啾,换了身雪白的衬衫,除了手部和面部以外,其他地方的皮肤照例都被绷带缠绕得严严实实。

他倒了一杯热水送到了太宰治手里,语调上扬着,神情却意味不明,“我可没有阿治这么幸运哦,年少的时候遇人不淑碰到了个人渣,被当作童工奴役了很多年,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完全没有余力自鲨呢~”

初秋时节的夜晚,依旧有蝉在窗外断断续续地叫。

房中的灯有些昏暗,少年坐在整个房间里有且仅有的那把椅子上,接过对面的人递过来的杯子,低头啜了一口。

感知到热水的温度自食道滑向胃部,太宰治猫一样舒适地眯起了眼睛,语调轻柔地回应:“森先生?”

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但却说不上是变好还是变坏。

——两人都知道,从太宰治问出「森鸥外」这一刻起,心照不宣的“故事会”开始了。

实际上身为“太宰治”,他们太知道如何会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也太知道该如何给人施加压力了。

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可以瞬间使气氛尖锐起来一样,即使他们互相厌恶,但当现在他们因为某种共同的目的,而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谈话的时候,远远望去,就像一对关系很好的兄弟在深夜谈心。

「太宰治」轻笑了一声,四下看了看,见也没有第二把椅子给他坐,干脆便坐到了床上,“看来「异能特务科」告诉了你不少消息。”

至少太宰治表现得像是对他的过去如数家珍。

“不全是,「异能特务科」才没那么好心。”太宰治说,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嫌弃地看了一眼那把完全不符合人体力学、坐了一会就使他腰酸背痛的椅子,“你可对自己真‘好’。”

“哪里哪里。”「太宰治」自然地无视了少年话语里的讽刺,干脆厚脸皮的把它当作一句夸奖来听,却也体贴地说到:“那你要不要也到床上来坐?”

他拍了拍床榻,“床还是很柔软的哦。”

太宰治也不和他客气。

这少年可没有「太宰治」莫名其妙自虐的习惯,在目测会聊到很晚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走了过来。还顺手脱去了鞋子,露出纤细的足踝和圆润白皙的脚趾,才赤脚踏上床铺,盘膝坐下。

世界和世界之间的差异,的确是不能一言以蔽之的大。

「太宰治」冷眼看着自己的同位体选了个舒适的动作坐好,淡淡地想。

此时的二人一人坐于床东,一人坐于床西,但碍于床本身的大小,他们的间距甚至没有超出两米。

要是年少时期的他,绝不会接受与谁抱有如此亲密的距离,更遑论是他深深厌恶着的“他自己”。

但这位太宰治却并没有显得多抵触,他四肢柔软,肢体呈放松状态,虽然也在本能的排斥与自己同出一源的「太宰治」,但那却并不是单纯的厌恶,而是在厌恶中,又参杂了些更微妙也更纯粹的的……什么东西。

「太宰治」不想去辨别那是种怎样的微妙情绪。但硬要说起来,这少年对他甚至有着种连他自己都不甚明了的善意。

哈。

一个太宰治,对另一个太宰治怀有善意?

思及此,「太宰治」甚至有点想笑。

太荒谬了,这真是太荒谬了。

一个和那个一想就令人厌恶的、黑漆漆的蛞蝓极为要好,甚至还能下意识对“自己”都抱有善意的太宰治。

这岂非是世界上最荒谬的事?

整个房间里只摆放了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张床。床上的被单、枕头和被子铺的整整齐齐,却都是白色的,没有显露出任何个人喜好。

桌子是很普通的实木桌子,上面也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随意的放着本摊开的书。

这是他异世界的同位体。他们互相厌恶、互相警惕,又不可否认的互相了解。

但一个人是无法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即便在广义上来说是同一个人,太宰治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太宰治」要把自己包装成现在的这种样子。

纵使再怎么恶心,太宰治也还是听懂了自己同位体的暗示。

“不装了?”「太宰治」听了少年的话,倒是也没生气,他本来就是个对一切都不太在意的人,情绪波动向来不大,依旧笑吟吟的:“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呢。”

他只是挥了挥手让少年自便,就步履轻快地回到了浴室去换衣服,只留下太宰治安静地站在空旷的房间里。

这也的确是个空旷的房间。

但这人却在他面前有意无意提了那么多次……再加上暗示性强烈的、本意为两个人或多个人轮流讲故事的“故事会”,「太宰治」想表达的真正意思便已经清晰可见。

想知道什么就来找我吧,我们可以来一场信息上的交换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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