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碎了。

“父亲。”

郑老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颤颤巍巍的他，忍受着身体上传来的剧痛，要一点一点站起来。

“咕咕。”

“少主。”

碎了。

“噗通。”

他双膝猛然跪在地上，咔咔两声，地面碎掉了。

郑二月一脸心痛，要跑过去。

这人到底在做什么？

为何要跪在地上，用自己的双膝猛然撞击在地面上。

“滚一边去。”

郑老怒骂一声。

郑二月不敢动了。

贺言愣住了。

“咚咚。”

每一下都用尽了力量，鲜血同时也是迸溅，一下子脑袋就破了，按照如此下去的话，骨头都是要撞碎的。

如此残破不堪的身体，从轮椅上起来都是十分艰难的，可现在做的一切充满力量。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伤害自己的行为上，怎么还如此勇猛，拥有自己这股十分强大的力量呢，果然是一个狠人，令人真心佩服的存在，太狠了。

“父亲。”

郑二月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声。

“过来。”

郑老冲着他喊着。

郑二月一愣，这是要做什么？

他不敢不听话，走了过去。

“跪下。”

果然如此，郑老丝毫废话没有，让郑二月立马跪下，一把抓着郑二月的头，开始朝着地面上砸着。

“砰。”

重重的声音，郑二月都是有点被撞的迷糊了，感受到从自己头上流淌下来的暖流，鲜血流淌着了。

对自己儿子都是如此残忍。

贺言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拦着两人：“老先生，你不用如此的，有什么事情我们说就可以了，在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要是你现在好好做，想必我父亲也是可以原谅你的。”

郑老突然抬起头，带着满脸的怒色。

额？

贺言也是不会了。

这老头到底怎么回事，这是连自己都憎恨上了吗？

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让人脑瓜子都是嗡嗡作响，属实有点不会了。

“你无法替贺先生原谅我们，少主。”

他冷冷的声音，干脆的说道：“我们是罪人，我们这样的罪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即使做错事情之后，我们用尽所有的方式去弥补一切，可这一切也是不足够的，依旧无法弥补当时犯下的罪孽。”

听到这里，贺言也是皱着眉头。

李凤儿等人也是面色变化。

从这位老人口中说出的一切，有一丝丝不同的味道了，到底是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才是会如此样子。

难道贺家当年所造成的劫难，有他们的参与吗？

“说，你当时到底做了什么？”

李化田一脸阴沉。

当年贺家的灾难，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大部分没有参与的，全部都是让贺先生留在了外围，负责一些事情，才是可以逃过一难的。

要不就是一些弱小的人，比如说张一脚等人，对方根本瞧不上，没有将他们当做一回事，才是活了下来。

而作为贺家中心力量的人，结果可就不是如此了，他们的结果可都十分凄惨的，大部分都是死了。

一夜之间，贺家之人全部负面，即使不姓贺的人，同样也是死的很惨。

眼前这位郑二月的父亲，似乎当时也是在贺家的内部，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可现在的结果呢，稍微有一点不对劲。

此人出来了。

活着。

这就是罪孽。

这一刻他们终于懂的了，为何此人说自己是罪人，说自己应该接受惩罚。

“你是不是，在贺家遭遇劫难的时候，你自己跑了。”

李化田说着此话的时候，声音都是低沉的，双眼之中带着绝对的愤怒。

贺言也是听着，但愤怒不是那么浓烈。

“李化田。”

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样事情怨不得任何人，当时我们贺家所面对的敌人，太过于可怕了，即使跑也是情有可原的。”

李化田听到这话，十分不满意。

怎么可以跑，是贺家给予的一切，那就不管贺家面对什么样的劫难，都必须要和贺家站在一切，生死同在。

这人跑了。

这人为了自己的活命，抛弃了贺家。

“不。”

郑老摇了摇头。

贺言等人一脸不解的看着。

这人不是在贺家遭遇劫难的时候，自己选择偷偷跑出去的人吗？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说。”

玄海也是站了出来，身上散发出冷飕飕的气息：“将一切都交代出来了。”

郑老抬起头，看着贺言。

“我当时还杀了贺家人。”

寂静。

一瞬间，这里气息一下子变成死寂一般。

杀了贺家人。

贺言看着眼前的郑老，面色开始逐渐发生变化了，一直以来他背负着自己贺家的仇恨。

只是见到一些帮助仇人的人，现在呢，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仇人，他亲手伤害了贺家人。

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很有可能是自己的那些叔叔姑姑。

“该死。”

李化田手中长枪旋转，呼呼作响，宛如惊雷一般，朝着郑老就去了。

“等等。”

空中的长枪，被贺言一把抓住了，他目光冰冷的看着郑老，极其阴森的询问起来：“说，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郑二月吓得尿了。

他可知道贺言是多么可怕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做出如此事情。

“少主，我是罪人。”

郑老只是哭着，脑袋不断的撞在地上，悲痛道：“我应该接受惩罚！”

“不，我需要这么做。”

说完，郑老又是双手撑着地面，头猛然的开始朝着地面上撞着。

郑老的双眼死死盯着，带着一股凶狠和怒意，这架势宛如要杀了郑二月一般，明显这是不允许任何人阻拦他！

“老先生，你这是何必呢。”

第九百六十六章罪人，需要赎罪

贺言一脸担心。

郑老用了多大的力气，将自己的膝盖直接撞碎了，这是真不将自己当做一回事。

同样也是忍受着可怕的剧痛，完全必要这么做的。

身体上如同脓疮一般的口子，因为他的行动，再一次开始往出流淌着散发恶臭的液体。

空气之中都被飘散这样的味道，众人都是忍不住的往后一点，因为这种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