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睡衣起身，走去了洗手间。

苏芊芊一头雾水:顾忆舟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难以琢磨了？难道我每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就会变得难以琢磨吗？

十几分钟之后……他又红着眼眶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放着衣服和洗漱用品。

“我今晚住你这。”

他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没有。”

顾忆舟还嘴硬:“我没哭，可能就是眼睛有点红吧。”

可怜兮兮的。

不想了不想了，论文降重去了。

他像个小朋友乖乖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

苏芊芊打开笔记本，坐在电脑面前，变着花样一点一点改，再过二十几天就要正式答辩了。

顾忆舟洗完澡，懒懒地进了苏芊芊的房间，拉开被子往床上一倒。

“你还不睡啊？”他声音软软地问她。

苏芊芊像个老母亲一样问他:“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

又亲了一下，笑嘻嘻地对他说:“两个。”

他被她捧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由着她亲。

她亲一个就数一下:“三个，四个，五个……十一个，十二个，十三个……二十五个，二十六个，二十七个……”

“苏小小我的脸快被你啄烂了。”顾忆舟终于说话了。

她把脑袋缩在他怀里，抓着他的睡衣亲昵道:“可是我很喜欢你呀，我喜欢你呀。”

她又从他怀里蠕上去，抱着他的脸啄了起来。

顾忆舟被她逗笑:“苏小小你是啄木鸟吗？”

她点点头，在他怀里滚了一圈，嘻嘻笑道:“我是舟舟的啄木鸟。”

“小小。”他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的生活？”

她摇摇头，调皮地撅了撅嘴巴:“没有具体想过，我觉得开心就好了，没有一个标准的方程式。”

顾忆舟问她:“如果没有我，你会开心吗？”

苏芊芊气呼呼的，两只手指像封口夹一样，一把夹住他的嘴:“不开心！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

顾忆舟笑了，他把苏芊芊抱紧了些，轻轻抚着她的脑袋。

床头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笑里有点悲伤。

她捧住他的脸，故意亲得很大声。

亲完后，她盯着他的眼睛笑道:“一个。”

苏芊芊:“我再等一会儿。”

顾忆舟拍拍床，撅着嘴道:“过来，你睡这里，现在就过来好不好？”

苏芊芊给了顾忆舟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把他拉到门口，催促道:“快回去睡觉啦。”

看着他委委屈屈的小表情，苏芊芊从座位上起身，打开床头灯，熄灭了头顶的大灯。

然后她爬进了被子里，缩在了他的身边，亲昵地蹭了蹭他，又对着他甜甜地笑。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困不住，一直偷偷地跑出来。

看到他眼眶红红的，苏芊芊又是不解，又是心疼。

“当然可以啊。”她把他拉进屋里，按在沙发上，来回抚摸他的脑袋，“舟舟，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和我说就好了，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