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狂跳。

啊，不行，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八卦之心。

沈总没穿大衣，而且沈总和季总，是那种那种那种关系，所以……

失传已久的江湖高手，莫不就是她？

这会儿沈曼跟她说衣服，刘冰雪本能的反应过激。

刘冰雪麻溜的站直。

她声音太激动，几乎颤抖。

沈曼一根手指戳她脑门，将她往后推开，淡淡的，“怎么？谈生意穿正式点，不应该？”

张晓冉喝了醒酒汤，这会儿已经没有宿醉的痕迹。

沈曼把车钥匙塞她手里，“姑娘，没事少看点韩剧。”

此刻，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了。

她回家换了套衣服，妆容精致，已无昨日和清晨的狼狈。

进门后，她嗅到空气里有八卦味道。

“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不是……”刘冰雪短短几秒，脑补了n个沈曼美女救美男的桥段。

张晓冉手指往掌心扎了扎，让自己清醒，理智，“咱们做的是惠农直播，跟那些靠打赏和流量搞噱头的网红不一样，这是原则，我会执行到底。”

沈曼目光温和，嘴角带笑，看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冰雪跟听天书似的，没懂意思。

可……要把钱退回去，她好心疼。

“张总，您三思啊张总，这都是客人自愿打赏的，咱们也没过度宣传，更没坑蒙拐骗，用户是成年人，没毛病啊，为什么要退回去？”

她不是白激动瞎开心了吗？

张晓冉努努下巴，“刘助理你先出去，我和沈总有话说。”

刘冰雪眼巴巴盯着文件，祈祷沈曼不要签字，然后退出。

坐下，沉默两秒。

张晓冉说，“我和厉威交往了。”

意外的消息，当场给沈曼一波小震动。

“这么突然？睡了？”

张晓冉噗嗤傻乐，“不是，但是差不多，昨天我和厉威出去吃火锅，喝多了，在他家睡一晚上，不过我们什么也没做。”

沈曼歪脑袋，在她脸上和脖子里浏览，“两个喝醉的人，共处一室，居然什么都没做？是你守身如玉誓死不从，还是厉威君子风范？”

她语气轻松愉快，张晓冉也不紧张了，“是厉威，经过昨天我发现，他人品很好，没有趁人之危，光凭这一点，就很值得信任，是不是？早上他跟我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我想……应该珍惜缘分。”

张晓冉简而概之，将厉威的话说了一遍。

沈曼听的直点头，“这种男人很罕见了，恭喜你啊晓冉！晚上要不要请我喝一杯？庆祝脱单。”

张晓冉手指撩头发，面露一丝红润，“晚上我和厉威去看电影。”

“哎呦呦，约会三部曲这就安排上了？下班早点回家，换个*的衣服，晚上就不用回去了。”

“去你的！我们不是那种风格！”

最后，沈曼还是签了字，将沈伯荣打赏的钱，扣除渠道费，原路返回。

——

收到退款提醒时，沈伯荣已经结束了跟电视台的洽谈，约了闻飞宇喝酒。

他车子开到半路上。

嘎吱！

猛然停在路口。

银行卡上的数据，有整有零，返回路径是行风公司。

冰冷的退款消息，每个字都是公式化说明，没有半点人情味儿。

沈伯荣的脸，生疼。

他没被人这么打过脸，从没有过！

盛怒之下，沈伯荣电话打过去。

等待的时间，后面的车喇叭震天响。

“前面的！什么情况，开车啊！”

“干什么呢？走不走？不走换个地方停！”

“这是路口啊大哥！开豪车也别太任性！”

沈伯荣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摇下车窗冲后面的人咆哮，“玛德！喊尼玛什么喊？给老子闭嘴！”

草！

骂完，沈伯荣关上车窗。

手机彩铃，从未这么难听过，还踏马漫长的跟要死了一样。

“喂？”

终于，在沸反的喇叭声和提醒声中，电话通了。

“张晓冉！你真敢！”

他气的狂砸方向盘，所有的怨气，全都集中在拳头上，再狠一些，就能将法拉利的方向盘震变形。

“沈少爷，有事？”

温温淡淡的声音，平和，清澈，带着女性特有的细腻。

沈伯荣的拳头，被反噬。

力量全部回到自己身上。

靠，内伤了他。

“张……张晓冉，你踏马真把我钱退回来？你脑子有病吧你？”

这通电话，张晓冉有心理准备，所以回应的从容，“我们公司有规定，不接受大额打赏，不是针对任何人。”

沈伯荣更气，“我踏马不是外人，我……我也不是给你的，那是给沈曼的。”

“哦，那你跟沈总谈，有她电话吗？我可以给你。”

“等会儿！”沈伯荣担心张晓冉挂他电话，“你怎么回事？咱们好歹也是爱过一场呢，你翻脸这么快？”

“沈少爷，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张晓冉，老子没被女人……喂？张晓冉？小胖妞？喂？”

“卧槽！”

沈伯荣血压狂飙，手机啪嗒丢副驾上。

“前面的，你到底走不走？”

“再不走，叫交警了！”

后面的车，排了一个长队，全都堵在右转的位置。

沈伯荣推开车门，又回头拿走手机，“嘭”，用力摔上车门。

来往车辆川流不息，只有最右侧通道，像肠阻塞一般，已经延伸到了下个路口。

沈伯荣有种报复的快感。

他站在十字路口，对后面一长串车竖起中指。

阳光拉长他的影子，黑色皮外套释放出暗黑的哥特式邪魅。

在一片更加嘈杂的谩骂声中，沈伯荣徒步扬长而去。

钱是小事，其中所引申的，是她和沈伯荣的关系。

晓冉公然退回打赏金额，等于不领情，不买账，要和沈伯荣彻底划清界限。

刘冰雪笑眯眯弯下腰，“张总早！张总您来的非常是时候。”

张晓冉笑，旋即看到桌子上，还没合上的入账分析，第一眼，她就看到了飘在子栏目里，分外高调的金额。

刘冰雪听了半天“季寒城被天外飞衣”救了命的传奇故事。

“这部分钱，我申请退还给……用户。”

她想直呼名讳说沈伯荣，考虑到刘冰雪在，便改成了用户。

沈曼知道那笔钱的来源，自然也知道晓冉的心思，“考虑清楚了？”

“是你吗沈总？？？”

刘冰雪双手按大班桌上，脸迅速提到沈曼眼前，两颗浑圆的大眼睛，要嵌入沈曼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