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厉威客气的对他笑着打招呼，“沈总，你怎么在这里？”

导致他离开行风时，脸上还挂着黑云。

来时，他开季寒城的车，离开时，季寒城当司机，送沈曼回家。

刺挠的难受。

一台黑色奔驰停在台阶下面，厉威推开车门，迈步，便看到正在抽烟的沈伯荣。

沈伯荣烦躁的点燃香烟，在门廊下面抽。

香烟弥漫的雾气里，他神志清醒了不少，同时更加觉得气愤。

沈伯荣记得厉威，他和张晓冉一起出入过，看上去还挺暧昧，于是黑着脸，语气不善，“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你家的？”

凭什么他一个女人没碰，她身边苍蝇似的围上来那么多男人？

她不就是个不识抬举的小胖妞？

他语气难听，厉威也不故意跟他作对，一笑而过，“沈总等人？”

沈伯荣手指捏烟，这边没地方弹烟灰，他就随意弹在空气里，飞的到处都是，“你来干什么？”

厉威还没回答，便看到玻璃门打开，一抹咖啡色呢子大衣笼罩的纤瘦身影走出来。

“草！凭什么！”

故而，对厉威的态度越发亲昵。

她把文件交给厉威，有撒娇的意思，“太重了，你帮我拿着。”

厉威接走文件，还有她的包，“都给我。晚上想吃什么呢？”

张晓冉仰头想了想，“嗯……吃火锅怎么样？今天直播超成功，想吃火锅庆祝一下。”

“好！那就吃火锅，就在附近。”

两人你来我往，聊得火热。

沈伯荣被晾在一旁，没人搭理。

“你们这是？”

沈伯荣手里的烟蒂，被他手指夹碎，火星子飞出来，滴在地上，熄灭。

厉威微笑，“只是……”

张晓冉挽上他的手臂，头往他肩膀那里靠近一些，“沈总，你还在这里呢？我们去吃饭，一起吗？”

她没正面回答那个问题，而是用实际行动，向沈伯荣介绍，自己和厉威的关系。

沈伯荣丢掉捏碎的烟蒂，“我还有事，不方便！”

他咬着每个字，齿缝里都是气。

张晓冉嘴角弯了弯，笑容很甜，很纯真，“拜拜。”

目送两人上车，离开，沈伯荣的气，终于爆发。

他抬脚，重重碾碎地上的烟蒂和烟灰。

“先生，不好意思，这里不让抽烟。”

保安走上来，制止他。

沈伯荣拿着第二支香烟，已经点燃，烟雾飞扬。

他斜着眼睛，“二百是吧？”

保安楞了一下。

沈伯荣掏出钱包，抽出里面的所有现金，也不知道多少，全都塞保安手里，“够不够？！”

保安呆愣，看看手里的钱，还有财大气粗的沈伯荣，笑容僵硬，“先生……这？”

“滚！”

——

当晚，季寒城住在沈曼家里。

天冷了，客厅温度很低，沈曼给他抱一床厚棉被。

孩子们都睡了，季寒城洗漱完，坐在沙发上，他想抽烟的，不想影响孩子们，只好忍着，放在鼻子边闻。

沈曼趿拉拖鞋，将被子“呼哧”丢他身上。

被子很沉，砸上去的时候，男人“额”了声。

沈曼偷笑。

季寒城把被子堆在一旁，无处安放的长腿神展开，“我能去楼上睡吗？”

“不能！”不容商量。

“ok。”

季寒城认命，看沈曼没那么生气了，他和颜悦色解释，“直播的事，我只是想帮你一把，心疼你的嗓子，你可以不领情，但是不能否定这么做的成效。”

沈曼牙齿咯吱响，“你不说我都忘了！”

她刷刷刷翻开手机，“你看！我踏马又出名了！”

直播没有存档，但热心网友们，已经录制了音频和视频，两人的对话内容，火速在网上传播。

季寒城的话，已经从成为年度撩妹台词，被做成表情包，小贴士，cut。

季寒城声音辨识度高，他又经常出席各种商业活动和采访，网友们很快就会发现，他就是直播背后的男人。

沈曼头大。

季寒城却心情愉悦，“就算出名，也是我。”

沈曼累了，不想跟他耽搁时间，“睡你的觉！”

她折身上楼，一眼不想看季寒城。

躺下，找个舒服的姿势。

季寒城翻开手机。

给王超发了个消息。

次日。

季寒城早上起来，带两个孩子在花园晨练，教他们防身术，如何强身健体。

小安好玩儿的很投入。

云霄嘴上不说，学的却相当认真。

两个孩子，悟性都极高，教什么，基本上两遍就会。

这一点，季寒城很确定，随了他。

王娜来接孩子时，再次和季寒城相遇。

季寒城跟她打招呼，王娜闪闪烁烁，没两分钟便匆匆带着孩子们离开。

沈曼更有理由怀疑，王娜和季寒城，必然有纠葛。

照理，季寒城送沈曼去公司。

沈曼没给季寒城一个好脸色，他说话，她也爱答不理。

季寒城伸出手，抓她的，“今天晚上有个活动，不能陪你，会不会想我？”

沈曼甩他，甩不开，“不想。”

“我会想你。”他扯她的手，放在嘴边亲。

沈曼被他亲的手背酥*麻。

她表情冷漠，“季寒城，我是蓝渡的老婆！”

“我知道。”他回答的坦然，一点没有侵犯别人老婆的自觉。

车子下来高架，前面就是行风。

就在季寒城准备靠边停车时，一道黑影忽然从左前方跑过来。

“小心！！！”

沈曼尖声大喊提醒他，同时双手握住方向盘上的大手。

嘭！

季寒城匆忙之下反打方向盘，车头往右边狠狠一偏，轮胎撞到路基，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厉威打电话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张晓冉是想拒绝的，但想到沈伯荣在这里，脑子不怎么一抽，就答应了。

现在和沈伯荣狭路相逢，她忽然有种痛快的报复感。

“今天这么晚？累了吧？”

沈伯荣听他说话，回头去看。

沈伯荣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晓冉拎着单肩包，左手里还有几份文件，风吹开她额前刘海。

夜色葱郁，路灯把夜色照耀出微醺的气质。

张晓冉绽开一个甜美微笑，“是啊，好累，还没吃饭呢，饿死了。”

他只能在门口等司机来接。

七点多的江都，冷风刮在脸上，凉飕飕的，能把皮掀掉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