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冉示意刘冰雪，“你也去吧。”

支开两人，张晓冉拉着沈曼，“你有办法了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秦永亮就是冲着你的脸，你的身材来的，晚上你真跟他一起吃饭？我看，他八成是想吃了你。”

“没错！沈总你不能去，秦导的面相就不是好人，真的！”

刘冰雪恶心坏了，尤其秦永亮说她们“没脑子”时，她都想拿包包棱角砸破他的头。

出了电视大楼，张晓冉就拉住沈曼的手，义愤填膺，下一刻就可能杀回去，把秦永亮给片了，下火锅。

卢茜顺顺头发，清嗓子，“我去开车。”

但出来谈生意，不可能全都是何文陌那种谦谦公子。

牛鬼蛇神的，总不能遇到就跑？

不是八成，是百分之百。

刘冰雪愤愤然咬住牙齿，没法反驳。

毕竟自己不是金主爸爸。

沈曼笑，拍一下她的肩膀，“我第一天出来混的吗？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打架这点，张晓冉是不怀疑的，“可是曼曼，他万一玩儿阴招呢？”

沈曼笃定道，“他阴得过我？”

“咱们公司这个月的kpi，还指着这个单子呢，金主爸爸要求在节目投放广告，不然就不让咱们拍，除了拿下秦永亮，还有别的选择吗？”

跟秦永亮说话时，沈曼注意到他桌上的文件，并未签字。

可见赵艺婷在他那里，没得到好处。

秦永亮大约还没尝到甜头。

赵艺婷对秦永亮的口味，十拿九稳，今晚她就会得到想要的。

“急什么？手里的东西还能飞？倒是你，装清高有用吗？还不得乖乖放下身段？拿项目，跟我们要资源没什么差别，不要又当又立。”

张晓冉听她说话，就浑身不舒服，很想上去揍一顿！

沈曼拽着她，“赵艺婷，脱下的衣服，得有本事一件件穿起来，不然你，你儿子，往后被人唾骂的日子，长着呢。”

“呵！虚伪！”

赵艺婷咬牙吐出三个字，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走开。

然后，她手机响了。

“取消了？为什么？”

赵艺婷猛然回头，瞪着沈曼，手指一点点夹紧手机壳，好像那就是沈曼。

“好，我知道了，那就改天。”

她和秦永亮说好的今晚见面，突然取消，还能是什么？

呵呵，秦永亮要腾出时间，召唤沈曼吧？

下午，沈曼接孩子放学，先让张晓冉陪着。

一直忙到和秦永亮约定的时间，她才不急不躁的下班。

张晓冉给她在包里塞了防狼喷雾辣椒水，还反复叮嘱她，一定要看准周边环境，不要乱吃东西。

“放心吧，秦永亮这种级别的渣，还不至于难倒我。”

——

晚上七点，君悦酒店顶层餐厅。

沈曼还是白天上班的那套职业装，很简单的发型和妆容，清淡的像个刚到社会的大学生。

但她经过多年的历练，身上早已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俨然就是职场丽人。

只是，她的面容还保持着素淡清雅，反差感看上去就很有冲击力。

沈曼到时，秦永亮已经是座上客。

看到沈曼，他也没起身迎接，只是炙热的眼神，在她身上狠狠摩擦。

“秦导，你好。”

沈曼颔首，也没主动跟他握手，这种男人的手，她并不想握。

秦永亮床边的女人不在少说，装纯的也不少，对付沈曼，他自信稳赢。

“沈小姐真是光彩照人啊，看到你，我都不想点餐了。”

沈曼坐在椅子上，包放在手边，翘起一套腿，“秦导不饿？我可是饿坏了。”

沈曼拿起精美的餐品画册，随意点了七八道菜，还有汤，饭后甜品，“秦导，您看还要添些什么？”

秦永亮眼睛没移开沈曼的手，细细的手指头，要是咬着，那会是什么滋味？

“哦？我不用，沈小姐点的，很适合我的口味。”

准备就绪，沈曼也不废话，“秦导，企划案，您先看看？”

顶层餐厅就餐的人不多，每个餐位的间隔也足够远，光线昏暗暧·昧，很多就餐的人都是情侣，气氛营造的很好。

秦永亮欠身，一门心思欣赏沈曼的脸，“沈小姐看上去，很年轻啊，这么年轻就是公司老板，实在是红颜祸水。”

沈曼手搭在膝盖上，气质冷淡，这一招是看季寒城学来的。

“秦导真会夸人，我都三十多了，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我的孩子都五六岁了呢。”

秦永亮听到这里，脸色忽然有些冷。

沈曼居然是个已婚女士？还有孩子？

但转念一想，熟女，别有一番韵味。

“沈小姐看上去不像啊。不过既然沈小姐结了婚，怎么还出来打拼事业？”

“嗨，还不是被生活所迫么？赚奶粉钱。哦，我离婚了。”

离婚？这个好！

秦永亮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往沈曼这边挪一个位置，靠的更近，“沈小姐一个人，应该很难吧？”

他一只粗糙的大手，即将摸到沈曼的大腿，沈曼忽然换了个交叠的动作，避开他。

“也还好，前夫给我留了不少钱，开公司，不过是兴趣爱好罢了。”

秦永亮没摸到她，心情不是很爽，“沈小姐这位前夫，听上去颇有些财力？”

此刻，侍应生刚好端来前菜，对话暂时中断。

片刻后，沈曼才伸手示意他开动，随意回答，“说起来我前夫，秦导您应该也认识。”

秦永亮深深嗅她身上清淡的香水味道，脸已经在她耳边，“哦，是么？”

沈曼拿刀叉，手肘一顶，“季寒城啊。”

沈曼抱臂，睥睨她那张抹了不知道几层彩妆的脸，下巴尖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整了。

“我？还不好说，不过你应该还悬着，怎么？都坐上人家大腿了，合同还没拿到？”

还没走到停车场，沈曼看到赵艺婷的保姆车开过来。

赵艺婷的助理撑着黑色雨伞，护着她下大楼的台阶。

“曼曼，秦永亮那家伙，明显是看上你的颜值，想潜规啊！这单生意咱们不要了，晚上你不能跟他见面。”

再次和沈曼偶遇，赵艺婷墨镜下的眼睛，蕴藏着更深更浓的讥讽。

“看来，你对和秦永亮合作，挺有把握？”

赵艺婷的阴阳怪气，毫不掩饰的倾泻。

不就是当个导演吗？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呢！

沈曼一眼就看出来，秦永亮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