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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8章传道授业

  • 作者:小神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1-07-23 04:46:32
  • 字数:6310字

秦怡突然觉得很有趣,“你拜她为师了?这可有点好玩,她明明只有十八岁,虽然她的确很厉害很厉害,可你你不是一个会对十八岁的小女孩拜师学艺的人!”

我撇撇嘴,“拜师是不可能拜师的,学艺却是可以学艺的,她一个小毛孩我为什么要拜师?”

秦怡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看,“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担心?”

我比秦怡更担心很正常,秦怡这里的意思是如果我已经胸有成竹那么为什么还会如此担心?

我也有些失望,不过很快调整好情绪,“没关系,走了还会再回来的,老终南没事,灵石也没事。”

我想了想,“刺激的确有,但是是向好的方向刺激,未央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差距和不足。很多地方我都得向她虚心学习,她也不吝啬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我。”

因为在院门口等我的只有秦怡一人,大姜此时去停车了,这里虽然有两进院子但是正门是不允许汽车开进去的,在院子旁边还有两个更加简单的院子,左侧作为停车场右侧则是物资储藏用,布局十分合理。

我们都不想进院子,于是干脆顺着蜿蜒的小路散散步,秦怡开始谈起自己的心境,“见到你回来之前我很担心,更担心你,担心你不能按时回来,如果你不回来那么爷爷是不会跟我们回去的。”

秦怡也撇撇嘴,“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既然人家认真教你你也诚心学习,为什么不能拜师?大男子主义泛滥不可救药!”

我笑了,“未央的确不好对付,但是她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地方,我们虽然头一次见面但是相处的却跟老朋友一样。好像已经认识了二十年那么久,有些人天生有着缘分,怎么折腾都不会出事。有的人天生仇敌怎么化解都无济于事,我们活着就好,继续活着更好。”

秦怡歪着头,“一夜未见你好像变成一个思想者和哲学家了,是不是又受到了什么刺激?”

反而成了我的不对,我不辩解,也不否认,秦怡说的也没错,这方面我的确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一方面跟人家学本事一方面又嫌弃人家小孩子,反正里外都是自己有理就对了。

我笑。最近笑的实在太多了,不了解的还以为我是个轻浮爱笑之人,的确从小我就把爱笑和轻浮等同,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只是小时候我会直接说出来现在不再表达而已。

秦怡看我笑应该觉得我变得没心没肺的,那可是我的曾祖父,刚刚见面的曾祖父,就这么不关心?

“我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其实更改担心你的安全,未央不好对付,哪怕是你也会有危险。”

孙定芳也不行,尽管他说一定要他再活几年。

对于一代药王来说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理想,对于病人身份的秦放生来说则要更加珍惜眼前的每一天,每一时刻。

当我们回到内院的时候秦放生房间的灯光已经亮起,秦怡说他晚饭吃的早,四点就吃,因为吃完吴晚饭要用药。秦放生不如我这般轻松,他一天需要至少吃四次草药丸,而且不是孙定芳故弄玄虚,是他病的实在太重了,不这样大剂量频繁用药根本保不住命。

我没有跟秦怡讲我的病其实基本好了,剩下的只是调理而已,因为秦家人把年后秦放生去孙定芳那里治疗的很大希望寄托在我这个病友身上,他们秦家人不能贴身照顾,但是我却可以每天每夜跟他在一起。

何况我的身体的确仍然需要调理,如果情况允许那么年后我还会像正常一样跟秦放生一起接受治疗。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单独去探望一下可怜的中毒的孙定芳,秦怡要跟着被我拒绝了,我不能让她知道更多,对她不好对孙定芳也不好。孙定芳无论如何都是要面子的人,他可以败在未央手上却需要在秦家人跟前保持绝对的权威,尽管昨天他折腾的实在够呛。但是秦家人很清楚他自己救自己的命完全没问题,药王中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神农尝百草最后也是死在毒草之下。

可以说死得其所了。

孙定芳虚弱的躺在躺椅上,躺椅的姿态应该比木板床上更舒服一下,见我进来想要强行坐起来,我摆摆手,他也摆手让照顾自己的弟子先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他的脸色惨白,一夜之间竟然消瘦了不少。也是别说他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子就是我这样的青壮年也遭不住一晚上上吐下泻个不停歇。

我面色如常,先给他吃个定心丸,“昨天发生的事情除了我不会再有人知道,年后我会继续去你家里调理,如果没有别的意外。”

孙定芳原本有气无力,但是在我面前无论如何都要坐起来,都要好好讲话,他看着我,“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子,老夫没看错你。老夫也知道当着外人的面你没有驳斥你我师徒之说以算给足了老夫面子。老夫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哪怕老终南临走之前将毕生心血著称的医武秘籍传授给你也没用,医武之道如果只看图谱文字就能大成那江湖上早就人人神医人人武神了。你还需要一个师父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会才行。因此你可以方案可以不学但是我孙定芳要是不教不授那就是老夫的罪过。”

我抬手摸摸鼻子,“不是不能学,是在我们一家的危机解除之前无法学,当然年后调理治疗的时候可以开始学一些,从基础学起,这点我没意见。至于师徒之说,学了你的本事自然是你的弟子,你喜欢宣扬尽管宣扬我保持沉默就是,这便是我的性格。”

我的反应之好让孙定芳颇为吃惊,他以为我这次回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没想到连师徒关系都顺便承认了。他哪里知道恰恰是刚才在院外秦怡点醒了我,学人家本事人家就是你的师父,天经地义没什么可忸怩拒绝的,只是我对此保持沉默,属于我的个人做法,与他人无关,孙定芳可以高兴的跟人说收了个好徒弟,没关系,他应得的。

尽管秦放生的病有了转机,但谁都知道不可能根治,只能治标多维持三五年的性命而已。而且期间万一发生不可控的病变那么老终南和孙定芳也没办法再救活。

命运已经给他做了最终判定,他早已无法反抗,只能接受现实,所以今年春节也可能是他还活着的时候身体最好的春节。因为以后孙定芳的重药治疗效果到底怎么样,他是否还能如现在般来去自如,能够自己照顾自己,没人能够百分百肯定。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告诉她另外一件事,“老终南离开之前让灵石把他一生绝学的手稿交给了我,对他来说算作一种传承吧,毕竟最后还是由他传到了唐家人手中。所以他即便死了也安息了。因为人总要死的,何况他的年纪都那么大了。”

秦怡愣住,我好像变得她不认识了,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的确,在我知道父亲得了绝症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也是他的身后事,他有没有什么遗憾。对于我们亲近的人我们潜意识里总去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不算坏事,是好事,我认为至少可以帮我们抵御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生死离别。人活着,正常活着,从婴孩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从青年到中年,从中年到老年,从老年到死亡。我们生死的过程同时也是我们经历别人生死的过程。”

秦怡有些落寞的摇摇头,“回来了,很快就又走了,说回来取一样东西,我觉得是他故意落在这里的,他不想让自己的师父去送死。”

“终南隐士的确不再有无法解开的遗憾,越是这样反而越容易出现转机,越容易活下来。一个真正看淡生死的人往往死不了,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往往最先死,战场上这个道理,战场下还是这个道理。”

我看着她,“变成思想者哲学家的不是我而是你吧。”

她笑了,笑的开心,眉头舒展,心情也放松下来,她的确一直在担心,担心我遇到特殊情况陷入被动甚至危险,担心青竹不会随他们一起回家。这个春节是秦家一家老小盼了好多年的第一个团圆年,她不想就这么失去。没有爷爷的春节永远不完整,趁着爸爸还健在。

不是应该胜券在握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么,怎么可能这么在乎灵石的去留?

我自己暴露了自己的内心,我抬手摸摸鼻子,“他们的确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事情会向着哪个方向发展,发展到什么程度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归根结底他们之间八十年前的恩怨还是要他们自己当面解决,老终南不想再逃避,段虎也想了解前尘旧事。等,我们安静的等着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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