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夏海你这是踩了狗屎运吗？还是野兔都不长眼睛的？”王琴高兴地接过野兔。

那野兔红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秋生就是个皮的，我就没有看到他写过作业。”

王琴没文化，大字不识一个，对两个孩子的考试成绩就没有放在心上。

凌熙诚还真是不好说周秋生的成绩，语文53，数学35，在班上就是垫底的成绩。

“大哥也在啦！你看这野兔够肥，大嫂喜欢吃兔腿，这两条兔腿够长，肉也多。”

凌熙诚不但读了初中，还上了高中，若不是那两年高考中断，凌熙诚还能上大学。

凌熙诚继续道:“妈，我现在白日里也没事做，就给秋生和小妹补习一下功课，至少得让他们俩上初中。”

它可不是没长眼睛，它是倒霉碰上了四个煞星。

这让王琴这个做妈的心里一喜。

这时周夏海提着一只野兔回来，“妈，我今儿又逮到一只野兔。”

周夏海打开锅盖，一边将衣兜里的两个野鸡蛋放锅里，一边嘀咕，

“可不是运气好吗？这几天山上的野兔野鸡就像没长眼睛似的往我身上撞，一个窝里的野鸡蛋，今天捡了明天又会有两三个，今天我又捡了两个野鸡蛋回来，留了一个在鸡窝里。”

“对对对，就是要留一个蛋在鸡窝里，要是一个蛋也没有，野鸡就不会在那个窝里生蛋了。不过，夏海，你刚刚说啥？山上的野鸡！哪个山上？”

凌熙诚这话说得他晚上就很忙似的。

兄弟俩都这样说，王琴也就不过多反对，只是坚持道:

“咱们家也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秋生和冬梅各凭本事，考上了初中就读，考不上就回家。”

“妈，您放心，他们俩都能考上。”凌熙诚保证。

随即凌熙诚出门去找周秋生。

周夏海在后头笑:“妈，这下秋生没好日子过啦！”

“该！秋生那皮猴子就得有人收拾！”

王琴拿了水瓢舀锅里的开水往木桶里倒。

周秋生则拿刀杀野鸡。

母子俩说说笑笑地烫鸡，拔毛……

周夏海只上了三年学，识字不多，就是学木匠活也比别人慢。

他最能体会没有文化的苦恼。

王琴警惕起来。

周夏海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打哈哈道:“我回来路过的山地那边。”

“怎么不是读书的料？我看了小妹的期末成绩，她的语文和数学都是六十多分，继续保持这样的分数是能考上初中的。秋生倒是差了些……

“对了，大哥，你在跟妈说啥啊？”周夏海转移话题。

凌熙诚也不希望王琴继续追问下去，于是他把刚刚跟王琴说的话简单又讲了一遍。

周夏海听完后，一本正经道:“妈，大哥说得对，现在是新社会，就是要读书，没有文化寸步难行，即使学手艺，也是要有足够的文化知识。”

再说，村里的孩子几乎都是读完小学便回家帮着大人做农活，要不就是学门手艺。

当然，凌熙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