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把月流光移走了都没有看见其他什么能作为阵眼的东西存在，那以下面的灵髓为阵眼的可能性就是最大的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刚才说的没有灵髓，或者灵髓不在这个位置的假设都是不成立的？那……”

秦墨和金尧两个忙着找灵髓的时候，云婵带着自家儿子正勤勤恳恳地挖着所有她能看见的灵石，无论品级。而小吉则在旁边把他娘挖出来的灵石收集起来分作两堆，他娘刚才跟他说了，这些漂亮石头，小的一堆是他们的，大的一堆要给大夫哥哥。

云婵知道秦墨他们可能在寻找比灵石更珍贵的东西，但她一点忙都帮不上。在她看来，这些上品、极品灵石就已经够珍贵的了，更珍贵的东西，她都无法想象。

岩层中，是依然含有不少极品灵石的，不过他俩并没有急着挖下去。秦墨把手贴上岩层，运转着全身的灵力，可他并没有像在山海界那次时感觉到有平和而强大的灵力灌入体内。他皱起眉，这是因为距离灵髓还远？还是这条灵脉里根本没有灵髓？

“呃？会这样的？”所以说秦墨完全就是个阵法小白，“那你的意思是这大阵的阵眼其实就是月流光下面灵脉的灵髓？”

“月流光就算等级再高，把一条极品灵脉的灵髓吸收干净这种事情也不太可能。”关于感应不到灵髓这个事，金尧也想不明白，就看这条灵脉目前的储量，也不像是生不出灵髓的样子。

“那会不会灵脉的核心其实不在这里？”秦墨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咱们再往下面挖一点看看。”

“阵眼……不就是月流光吗？”月流光这种级别的宝物，倒是完全有资格成为大阵的阵眼的。

“然后大阵一启动，月流光本身蕴含的灵气就被往外抽取？”短时间这么做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但时间一长整棵树就得营养不良，严重点直接嗝屁都是有可能的，哪家的阵法师会这么缺心眼？

在岩层中挖掘灵石的难度，明显是要比在土层中挖掘高得多的，不过这个活秦墨很快就上手了，毕竟他有经验……在山海界那会儿当了几个月矿工的经验。

而且，上次那条灵脉基本上是他一个人在挖，这次却有金尧和云婵帮忙。说实话金尧的爪子，挖起矿来比起任何法宝来都要好用，速度那叫一个快。

金尧原本估计这处灵脉核心的位置不会距离地表太深，毕竟曾经有阵法师拿它当作大阵的阵眼用来着，要是位置太深，这大阵可不好布。但现在，他们已经挖到距离地面差不多都快有五十米的深度了，五十米什么概念？盖楼都能超过十五、六层了，连月流光的根都扎不到这么深。

“不在这里？那你说说，月流光周围那些个大阵的阵眼在哪里？”

“……好像是诶，那些一闪一闪的蓝光感觉像心跳一样。”

“灵髓会又被称为灵脉之心就是这个原因，其实灵脉灵脉，它跟人体的经脉一样，是有一个完整的循环的，就是这个循环保证了灵脉本身的生生不息。不仅是所蕴含的灵石，包括灵脉所处的地形，这一范围内的各种生物等等，这一整个生态圈都是这个循环的一部分。这个生态圈如果是正常并健康运转的，那么这条灵脉中如果有灵髓，就会是上次看到的那条那种状态，所以那次我才让你只取半条，因为这个健康的循环，会帮助受损的灵脉甚至灵髓修复如初。”

说到这里金尧停顿了一下，见秦墨完全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又继续说道：“但如果这个循环被破坏，就会从灵髓中抽取能量试图修复，但如果破坏的严重，大量抽取了灵髓中的能量，却无法修复这个循环，就会导致灵髓中被抽取的能量无法补充，就会出现灵髓干涸的现象。”

“所以说，眼前这条灵髓所在的灵脉整体循环被破坏了？”

“对，而且看样子破坏不是一两天了，这种情况其实很少见。”大多数灵脉循环被截断都是人为的，比如挖掘灵石，但如果是人为的，第一时间就会取走灵髓，所以之前金尧也没有想到会有灵髓干涸这种情况。

“那这条灵髓是不是就没用了？”

“谁说的？这不是还没有完全干涸吗，一条这么大的灵髓要完全干涸掉，起码也得有个十几万年吧，这才哪儿到哪儿？再说以你的那个洞天的特性，估计放进去后又能生出条完整的灵脉出来，过段日子干涸部分应该就能给修复。”

“那就好，”秦墨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们费这么大劲，就找了点没用的东西呢。”敢情那些极品灵石在他眼里都属于没用的东西。

“那我们这次还拿半条？”秦墨记得他上次取灵髓就是拿了半条。

“全拿走吧，这里的灵脉循环已经被截断了，看这灵髓的状态，还是没办法恢复的那种，这次没必要留半条了，留下来的也不过是让这处小秘境里灵气更浓一些，最后都会消散在天地之间，纯粹就是浪费。”

“浪费可耻！”

秦墨把这条已经皱巴了的灵髓送进琥玉｜洞天的洞府里，这次的灵髓基本没在洞天里引起什么太大的变化，也许灵气浓度稍有改善，但这样的变化跟没有变化也没啥区别，所以直接被秦墨忽视掉了。不过他也问了琥玉｜洞天的器灵，问洞天里有没有新的灵脉生成，器灵的回答是需要过几天。

是过几天，而不是过几年，也就是说短时间内新的灵脉就会出现。

弄完了灵髓的事情，秦墨看向金尧，“咱们现在干什么？先挖矿还是先探索小秘境？”

“你觉得这矿一时半会儿能挖完？”

“怎么可能。”就算不知道这个灵石矿脉的储量，但一、两天就能挖完的，那还能叫矿吗？

“既然挖不完，那为什么要用挖矿这种事来耽误探索秘境？”

灵石矿脉里再怎么有价值的也只有灵石，但秘境不一样啊，没有被人探索过的秘境，谁知道会不会出现灵石都买不到的好东西？灵石什么时候挖都行，现在的当务之急，当然是探索秘境。

于是，秦墨在将已经挖出来的那些灵石收好之后，就跟金尧一起出了大坑，出来的时候，把云婵母子也带了出来。

还是那句话，灵石矿什么时候都能挖，现在探索秘境才是最要紧的。

秦墨他们避开小吉当初离开时走的那个方向，需要另外选一个方向前进。

不过这附近的空间有些奇怪，除了小吉当初离开的那个方向，其他三个方向中，有一个方向在距离月流光原来所在位置约五十米不到处出现了白茫茫的雾气。这样的雾气秦墨其实挺眼熟的，曾经的琥玉｜洞天在山谷外围的那些山头外侧，就围了一圈这样的雾气，金尧说那是空间壁障。

也就是说，这个方向其实是走不通的，那么选择只有两个了，秦墨也不为难自己做选择题了，他抱起小吉，“小吉觉得走哪个方向好？”

云婵听秦墨这么问，连忙道，“仙长怎么问他啊？他小孩子家家的，能懂什么。”前路未卜，云婵其实挺怕小吉选错路到时候被人怪罪的。

“没事，小吉能找到这处秘境，就说明他是个运气好的，现在我们也来借用一把小吉的运气。”

小吉在被秦墨问了之后犹豫了片刻，之后好像是下定决心了，往右边一指，“我觉得往这里走比较好。”

“好，那我们就走这边。”

这也不怪秦墨，地球上灵气匮乏，就算有灵脉，等级普遍都不高，这样的灵脉基本上都生不出灵髓来。所以秦墨在问仙学习修真基础知识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被教导过有关灵髓的任何事情，而琥玉｜洞天里虽然可能有有关记载，但丹阳子的藏书数量太大，秦墨到现在看过的还不到其中的千分之一，没看到有关这些的也正常。

“你见过正常的灵髓，是什么感觉？是不是生机勃勃的？”

金尧正一边用爪子将嵌在岩层里的灵石扒拉出来，一边胡思乱想，就听见秦墨在边上喊他，“金尧你快过来看看这个。”

秦墨那边，已经被掀掉一大片的岩层下面，露出一根直径在三十公分左右，目测长度接近一米的灰褐色柱状物，这东西不会就是这条灵脉的灵髓吧？大小虽然要比之前他在山海界见到的那条大了不少，但怎么跟他以前看到的那条长的不一样呢？

秦墨和金尧都不是第一次寻找灵髓了，靠着秦墨用观脉之术感知灵脉中极品灵石的走向，他们很快又向下挖了五、六米，然后，下面的土层就变成了岩层。

以前在山海界见到的那条灵髓，表面光滑，带有闪着蓝光的脉络，那些蓝光的闪动极有规律，仿佛心跳一般，而现在这条，表面根本看不到蓝光脉络，还皱皱巴巴的，关键是琥玉｜洞天的器灵对这东西一点都不热络，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这就让秦墨有些不敢确认了。

金尧过来仔细查看了一下秦墨指着的那条柱状物，甚至用爪子在上面切了条两寸长的口子出来，最后得出结论，“是灵髓，不过是已经开始干涸的灵髓。”

“开始干涸的灵髓？怎么个意思？”灵髓还会干涸的？这个事情秦墨从来没有听说过。

作为一只几百年都没怎么出过这片林子的“乡下妖”，云婵知道自己的见识浅薄，很多东西都不懂，既然这样，她还是好好干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吧，现在挖出的这些灵石，前辈之前说也有他们母子的一份，她还是好好干活给儿子攒家底吧。

云婵那边已经下定决心努力给儿子攒老婆本，秦墨这边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感应到灵髓，“这里会不会没有灵髓？或者曾经有，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已经被月流光给吸收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