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吃的谁要吃那种东西啊，没滋没味的。”

秦墨：我炼出这么多辟谷丹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几人中，只有柳玲蓉原本是没有储物袋的，秦墨当初在整理琥玉｜洞天里的那些储物袋时，曾经见过一个疑似前主人是炼丹师的外观华丽的储物袋，其外形是个金线五彩牡丹纹织锦带着玉珠璎珞的荷包，这一款的实在不符合秦墨的审美，明摆着就应该是小姑娘用的，于是他就把它赞助给柳玲蓉了，看柳玲蓉的模样倒是喜欢的紧。

这次出行，在几人看来就跟出门游山玩水差不多，所以他们做的准备也就跟出门秋……冬游似的。7号下午，陈子杰约秦墨几人去商店街买东西，然后一起吃晚饭。

大家都是修士，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将一应用品统统塞进储物袋里罢了。

“秦小墨那里不是有辟谷丹？”

而扫完货到了食堂，秦墨又开始给毛团子囤肉食，给卷卷囤甜食，各种的肉菜和甜点，十份十份的点，因为旁边还有个跟他干了同样事情的陈子杰，他才没那么显眼，也许，这里面也有大量囤着甜品的柳玲蓉的功劳。

“你们囤那么多吃的干什么？”郑心砚看着三人的动作不解。

晚上，回到宿舍，秦墨先去投喂了毛团子。出了琥玉｜洞天，他原本是想把今天买到的东西拿出来整理一番，没想到接到了王婶的电话。

“用的着这么多吗？”

“要出去十多天呢，这些怎么算多。”

“婶子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啥事啊？”

“阿墨啊，你最近好吗？别光顾着念书，身体也要当心，快要入冬了，你们学校那边比家里要冷，要记得加衣服，吃饭前最好先喝上碗热汤，还有啊……”

“婶儿，我好着呢，你到底要跟我说啥啊？”秦墨直觉王婶有事要说，而且未必是好事，所以才顾左右而言他。

“明天就要出门了，在外面要是找不到好吃的店，就要靠这些东西解决了。”陈子杰一边把打包盒往储物袋里塞，一边回答。

“婶儿，打三岁之后我就没见过我爸，早忘了我爸长啥样了，你叫我怎么认？”

“啊？这个……”

“婶儿，这个事等我放假回去咱们再说吧，行不？我明天一早还有事，婶儿，我先挂电话了。”

“啊？哦，哦，那阿墨你自己保重啊。”

“嗯，知道了，你们也是，天冷了要当心身体。婶子再见。”

挂断电话，秦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透过落地玻璃门，呆呆地望着灵植被移走，因为季节关系秦墨并没有再次播种而光秃秃的后院。

秦墨想了很多，想到小时侯村里人总在他背后窃窃私语，想到上学时被同学骂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他也问过爷爷，他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爷爷就拿出张老照片指着那模糊的人影说这是爸爸，他在大山外面赚钱，等赚到很多很多钱的时候，他就回来了，至于他妈妈，他爷爷也不知道他妈妈叫啥，每次被问起，就含糊其词，久而久之，秦墨也就不问了。

小时候，他还曾幻想他爸爸赚了大钱回来了，给他买了好多好多新玩具，好多好多新衣服，村里同龄的孩子和班上的同学都羡慕他，可幻想始终是幻想，从来就不会变成现实。

慢慢的，这种幻想也被秦墨从脑袋里删除了，他不再问起父母，也就当自己从来就没有父母，他有疼他的爷爷，这就够了。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爷爷会这么早就离开他。

朝阳从落地玻璃门洒入房间，秦墨不知不觉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天都已经亮了。

觉得脸上有些凉凉的，秦墨伸手一抹，没想到竟然摸到了一手的湿濡，这时的他才明白，他以为他不在乎的其实是被深深埋在了心底，在他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渴望着父母亲情。

秦墨深吸了口气，将混乱了一个晚上的思绪压下，今天大家约了八点在食堂集合，这会已经七点多了。他用手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些，然后起身去洗漱。

当秦墨看见镜子里自己那双红肿的眼睛时，暗自下了个决定，等到放寒假还是跑一趟K市，如果大明哥说的那人真的是他父亲，他一定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

只是秦墨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决定要在几年之后才能实现。

有了决定，秦墨的情绪就稳定多了，他用冷毛巾敷了会儿眼睛，却没能彻底消肿，也就只能这副模样出了门，一路上他还在寻思要找什么样的借口才能让陈子杰不笑话他。

飞机抵达J省省会N市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他们在N市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坐长途车到九龙山脚下的L市，然后包了一辆小面包车进山，这一通的折腾，等他们到了地方已经是傍晚六点了，冬季，这个时候天早就全黑了。

“就是这里了吗？怎么这么远，我觉得这都跟去秦小墨家差不多距离了。”陈子杰第一个从面包车上跳下来，觉得自己全身都是僵的，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只不过这里的路况比秦墨的家乡稍好一点，他不至于被颠吐。

“我家不是这在这个方向。”秦墨跟着下车。

“不是这里，还要进山的，车进不去，要靠步行。”第三个下来的是郑心砚，几人中只有她曾来过这里，这一路上的行程都是她在安排。

“怎么还要进山啊，”陈子杰哀嚎，“秦小墨，为什么你的飞行法器不是多人的？”

秦墨对天翻了个白眼，“我的多人飞行法器等着你来炼呢。话说回来，你现在惦记飞行法器了？你不是恐高吗？”

陈子杰：……

“大集还没开，你今天想进山也进不了。”等柳玲蓉和郭十二也下了车，郑心砚往四周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民居道：“这附近是有名的旅游景点，这村子里有不少建的不错的民宿，我们挑一家干净的住一晚，明天一早进山，可以在十点钟的开幕式之前赶到。”

“那我们这几天都住这里？”柳玲蓉问。

“那倒不用，大集上也是有客栈的，不过明天大集上人肯定不会少，我们要早点去定房间，晚了就没地方住了，每天要从山里出来找地方住太麻烦了。”

几人挑了一家看起来新建不久的民宿，定了房间，并饱餐了一顿极具当地特色的农家饭菜，饭后摊在椅子上的陈子杰突然“啊”了一声。

“你干嘛呢？一惊一咋的。”郑心砚踢了他一脚。

“刚才我忘了开直播。”

陈子杰成功换来在座所有人的白眼。

郑心砚皱眉道：“接下来的几天你可消停点，大集上什么人都有，我就听说修真界有些老前辈非常讨厌电子产品，连手机都不肯用，你明天可千万别在大集上直播，万一犯了什么人的忌讳就麻烦了。”

“为什么呀，我直播我自己的，又不会妨碍到别人。”

“你觉得没有妨碍别人，别人不这么觉得你能怎么办？以我们这些人的实力，明天在大集上肯定是垫底的……”

“我懂了我懂了，”没等郑心砚说完，陈子杰立刻插嘴，“修真界以实力为尊，拳头大的有理，境界高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打不过人家就只能憋着，小说里都这么写，这几天我不直播了还不行吗。”

“除了不直播，还有就是千万别惹事。”

“哦，知道了。”陈子杰前头答应的好好的，后头又小声嘀咕，“大家一起来的，凭什么说我一个啊。”

在座都是修士，他这小声嘀咕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因为我们中间最会惹事的就是大少爷你。”

陈子杰小声：“我明明是陈家二少爷。”

“对，你确实是‘二’少爷。”郑心砚故意把“二”字说的特别重。

陈子杰：……

“婶儿，大明哥能确定那是我爸？”

“……他说就看着像，这不让我打电话给你，让我跟你说说，问问你有没有空去认认人。”

“啊？哦，那个……那个……”王婶支支吾吾。

“婶儿你直说吧，到底是有啥说不出口的呀？”

12月7日这天，秦墨在自己的宿舍里收拾东西。他之前已经跟他师父报备过要去大集，大集10号开幕，他们一行准备明天启程去J省。

“墨啊，那个……你还记得你爸不？”

“我爸？”秦墨记忆中的父亲，不过是老照片上一个模糊的轮廓，早就记不得模样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回过家，连爷爷的葬礼都没有出现，秦墨早就当他已经死在了外面。

“对，就……哎呀，我就直说吧，我们家老大宏明，他打电话回来说在K市市郊看见个人，好像是你爸，不过情况看着不太好，断了腿……”

人多，买东西的时候大家一起哄就容易买多，又正赶上什么双十二的促销预热。

陈子杰因为引气之后瘦了不少，以前的衣服全都不合身了，在学院里穿能自动调节大小的校服倒还好，可是出门就需要添置些衣服了，所以他最近买衣服的频率极高，这次连带着秦墨和郭十二也都买了不少打折的冬装。零食饮料之类大家也都没少买，另外，趁着打折，牙膏肥皂洗发水，连卫生纸几人都囤了一堆，要不是大家都有储物袋，还真没法把买的东西都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