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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你走,我走,他也走,大家都走

  • 作者:溟沧一笑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07 00:59:33
  • 字数:7846字

“伍长,就这么放他走,他不会被咱们逼急了又投回去,泄露底细吧?”

看来他也是知道自己等人的做法太过分,担忧适得其反。

他现在觉得一气之下降汉,为了功劳算计同袍的自己很蠢。

降胡(拍桌):何止是很蠢,简直是蠢母给蠢开门——蠢到家了。

面对这种“英雄”待遇,降胡气得舌头都打了结,说几个字都捋不直。

挡路汉兵没有让路,他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眼冲自己笑的降胡,向前一拱,胸肌将其撞回去,出言问道:

“哎,你提醒他干啥,伍长一给眼色咱就动手割了脑袋,好歹是一级斩首,大几万钱呢。”

在包围汉兵的冷笑声中,降胡终于捋直了舌头,抚平了思绪,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汉兵:喂马的都知道,要想马儿跑得快,就得喂马儿吃草,必要时还得加补补。

说罢,降胡转过身,给了挡在身后的汉兵一个讨好笑容,抬腿就要走。

“且慢。”

可这匹胡马……不仅不需要喂草,还从他身上挤奶、割肉,受不住死了没事,得担心他跑了啊。

“没事,让他走。”

伍长则是不在意地一挥手,看了眼想要辩解的降胡,一语双关地说道:

“能为汉大人作先驱,这是荣耀,俺这就去,这就去,蹬蹬。”

又是一声催促,看着降胡好半天没动弹,汉兵这回也不动手了,他直接抬脚在他的屁股上印了一个脚印。

“啊,蹬蹬蹬。”

惊呼一声,知道不能再拖延的降胡捂着屁股,迈开腿,拼命向前跑去。

“该死的汉狗,你们就期待我死在长铤攒刺下,如果没有,等着挨报复吧。”

匈奴·中行说这样在心中暗暗发誓。

“好了,打发走胡狗,该安排你们了,你们……”

目光从降胡身上挪开,伍长扭头看向四名属下,目光一顿。

属下们起初还不解其义,等以眼神交流时,才发现对方的站姿甚是不雅。

“哦,原来是叫俺们摆出精神头来,蹬,哗。”

汉兵们脚跟一并,一手盾一手长戟,昂首挺胸,一股大汉精锐的气势扑面而来,和对面乱糟糟的乌合之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

满意地颔首,伍长指向前方:

“一会蒙着盾向前冲,谁倒下也别管,只管顺着缺口冲进去,直到杀散后面的那群弓手为止。”

“诺,莎莎。”

汉兵们肩并肩靠在一起,竖起盾牌组成一小面盾阵。

“伍长,给。”

伍长站在最前面,身后一名机灵的属下递来遗失的盾戟。

“啪,有心了。”

点头赞许一句,伍长将完全不合适冲阵使用的长剑收回鞘中,接过盾戟,向前挥了几下,算是熟悉兵刃。

“嗡嗡。”

前方再度响起一连串的弓弦嗡鸣,那被逼着去死的降胡双手死死黏在盾牌,他时而翻滚,时而猛冲,时而中箭闷哼,在箭雨中艰难求生。

“咚咚,噗嗤,蹬蹬。”

看着一波箭矢差不多要放光,弓手的注意也被他吸引,心硬如铁的伍长这才举起长戟,向下一挥:

“上,杀光那些匈奴狗,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报仇。”x4

汉兵们附和地大喊,在伍长的带领下冲向匈奴军阵。

“哗啦哗啦。”

兵卒步伐一致,盾牌晃动的也十分有规律,盾阵在阳光照耀下,如一汪浅池闪着粼粼波光。

从头到尾,从人到盾,都散发着一股名为精锐的气息,对对面的匈奴精锐造成了严重的士气打击,那点靠着欺负降汉积攒的信心瞬间破灭。

“莎莎,退向后退。”

“啪,别挡路别挡路。”

“汉人来了,汉人来了。”

你退一步,我搡一把,他再嚷一嗓子,匈奴军阵脚大乱。

不过,或许是物极必反,但更可能是此刻匈奴的脊梁还没有被打断,认为自己是和汉人分庭抗礼的存在。

在这阵势大乱,哭爹喊娘向后扯的时候,反倒是激起了一些人心中的不忿和血勇:

“住口,打还没打,你们就想着跑,我大匈奴的颜面何存?亏你们还是被选来拱卫大王的精锐,我呸。”

“别逞强了,那可是汉军,是把单于从漠南打到漠北的汉军。”

逃跑兵卒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大张着嘴,双手比划着给同袍解释:

“这等凶人,连单于都要架六骡而逃,咱们这些龙套小卒子逃跑不寒碜,快跟我走吧。”

说着说着,还伸手去拉袍泽的小手,想要拉起小团伙来,无论是拉高投降地位,还是提前预备法不责众。

“啪。”

打掉伸来的巴掌,阴沉着脸看向捂着手,委屈极了的同袍,主战兵卒用长刀指向越来越近的汉兵,愤怒地咆哮:

“五个人,汉兵只有五个人。”

“我们有几个人?将近一百个!就因为五个汉兵的冲锋,一百个大匈奴勇士就要未战先退?”

“……”

面对这般尖锐的质问,不管是主战,还是主逃,在场的兵卒们露出尴尬的神色,互相拿目光打量着袍泽,希望有“勇士”愿意站出来顶着道义上的指责,心灵的质问组织撤退。

一时间,竟只有那位挨了一巴掌的兵卒的低声啜泣声在响:

“呜呜,你打痛我了。”

只是,他们可以僵到天荒地老,直到谁憋不住站出来挨喷,但冲来的汉兵可不听他们的安排,这么僵下去只有全员主战的结果。

“伍长,胡狗不知为何,围在一起不动弹了,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瞧瞧。”

“哦,不用担心,刚刚那牛气吧啦,说砍人就砍人的统领不是气晕过去了嘛,现在准是没了镇压,胡崽子们又开始闹内讧了,咱们趁势杀将过去。”

“杀鸭。”x4

不远处的汉兵对话清晰传入众胡耳中,众胡眼神一凝,心中暗道不妙:

“该死的,汉兵都杀过来了,居然还没有人站出来,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蠢物。”x46

“哐当哐当。”

在汉兵的逼近下,很多人立刻在脸面和生命之间做出了选择。

他们扔掉手中兵刃,以示自己不是佯装败退后,果断抽身离去。

“你们自个蹬去吧,耶耶我自个逃命去了。”

“唉,骂就骂吧,当了逃兵也不怕被人骂,走。”

除去这些人,那些退下来的伤号也是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拄着长铤一瘸一拐地离去。

“蹬蹬,某家已经为匈奴流过血了,侥幸没死在敌人刀下,现在该替我自己考虑了。”

匈奴军-40;

这两批人一走,还勉强维持的阵势彻底崩溃,残存的兵卒们东一块西一块,零散得不成样子,让人看了就没有坚守的信心。

“这还能和汉人打吗。”

“能肯定是能的,咱们毕竟还有五六十人,问题是没了阵势依靠,想打退如狼似虎的汉人,要死很多人。”

有保持理智的兵卒回答问题,可能他的本意是为了安抚,但这一回答倒是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啊,我不想死啊,能,能走吗?”

匈奴兵(愣住):什么,你问既然能打赢,那为什么俺们还想着跑,就不能坚持着打赢?

这,这能不打赢那是将校、贵人大王们要关心的事情,俺们关心的是会不会死人,又要死多少人。

既然打赢要死很多人,俺又不想死,可不就是只能跑嘛。

“伍长,真想您说那样,胡狗闹内讧了。”

“哼,什么叫“真像”,我这双招子你还敢怀疑?”

伍长一边呛声属下的惊喜,一边打起手势,无声动着嘴唇:

“放慢点,放慢点。

“我们只有五个人,要紧的是和大部队汇合,不是逞英雄,玩什么五汉破百胡的把戏,你们死一个我都心疼。”

“嘿嘿,俺这不是挂念斩首嘛,这一颗脑袋几万钱,他们一跑就没了十好几万呢。”

属下们放缓脚步,感动地连连点头,以至低声喊出声:

“伍长。”x4

“十好万?嘿,你先砍下来足数的脑袋,带回去让军正点头再说吧。”

伍长表面上对跑了脑袋的豪言不屑一顾,私底下压低声音却说得飞快:

“知道本伍长的好就行,虽然出发前就说成败未料,但刺杀毕竟是失败了,咱们还捞了这一大笔战功。

难保不会有人眼红说怪话,回去后都给我忍着点,别置气,等司马回来后我带你们去抱腿痛哭。”

“明白/晓得/俺不傻。”

“伍长您就当一百个心吧,不就是哭嘛,俺老龙套说哭就哭,呜呜。”

“……”

内有同袍动摇,外有汉兵逼近,内外交迫,惶恐不安在兵卒当中蔓延。

终于,一声大喝,有人遭不住这般折磨,站出来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不行!

“如果能赢,我绝不吝啬自己的武勇,可现在连阵势都摆不起,和汉兵厮杀就是去送死。”

“送死的事我不干,我要为匈奴留有有用之身,走。”

说话之人看起来有些威望,说完借口后,他抬手一招,竟然有将近二十人跟随离去。

“哗啦。”

匈奴军-20;

“这人是越来越少了,看来是没希望了,咱们也走吧。”

“走走,都走都走。”

匈奴军-10;

“!”

人一下走了一小半,还在犹豫的兵卒都看傻了眼,呆呆望着中间空出的地方,互相对视一眼:

“走?”

“走哇,人都没了,留这等死吗。”

匈奴军-20

最后一批人也离去,原地只剩下抱着吐血统领的什长,和几名护卫,在那咬牙坚持:

“统领,咱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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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得一个踉跄,等站稳后,降胡已经心里边将这一队汉兵的祖祖辈辈问候了个遍。

“还愣着作甚,快去,嘭。”

“他已经动手杀了匈奴兵,气吐血了胡兵统领,没人想要他活着回去。”

“哦,统领您这么说,我就不担心了。”

“我你们我。”

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汉兵把路让开,伸手推了神情尴尬的降胡一把:

“去吧,啪。”

“蹬蹬,我***”

紫轩(惊讶):呦,还会用歇后语啊,你这胡不是一般的胡,是华夏种。

“怎么,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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