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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汇合

  • 作者:溟沧一笑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07 00:59:28
  • 字数:7074字

一旁胡兵看着汉使的这番动静,再想到大帐处的厮杀,不用喊话提醒,就一个个变了脸色,哗啦一声,从四面围上来,试图拦下撤退。

“噗噗,蹬蹬。”

“快来人,行动失败了。”

“行动失败?我们除了来使,还有什么行动吗?”

弃刀拿戟,奋力挥舞,逼退追杀之人,突出大帐的汉卒持着长戟气喘几下,强提一口气,朝着使团大部队所在的方向呼喊:

“不好,汉人要跑。”

“哗哗,都跟我上,准备撤退。”

“哦哦,蹬蹬。”

只是板车厚重,其上又载了沙土袋,长铤刺入只能听一声闷响,带出一捧沙土也就罢了,持铤的人不及时松手,还会被车子带着跑。

“咕噜咕噜~”

寰圆的十辆大车散开,一左一右好似两条胸墙,兵卒躲在两墙中,头顶盾牌手推车轼,时不时地拿长戟柄抽一下马匹股提提速,脚下迈着碎步,一行人就这样在车队的掩护下迅速前行。

“不行,拦不下。”

“那是人太少,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扑上去。”

只是这样倒也无妨,毕竟,一个人、一杆铤会被一辆车带着跑,但十个人、十杆铤累死拉车马儿也拖不动。

在汉卒什伍长们的号令下,一头雾水的归义胡压下疑惑,老老实实地依令而行。

“咔哒。”

五道弓弦齐响,倒卷的劲风砸到脸上,吹得归义胡只眯眼。

“嗡嗡~”

顾不得体味第一次的感触,几人就瞪大眼向前方看去。

“啊,我中箭了,救我救我。”

“啊,跑啊跑啊。”

哪还有什么胡兵,只有一群留下四五具尸体,四散逃窜的败卒,惹得众归义胡惊叹连连:

“一弩之威,竟至于斯,可怖。”

“今日防止弓弩之厉。”

不单单是一箭一个的恐怖杀伤率叫人骇人,更重要的是敌人,这些跑的家伙可不是射一箭,连中不中都不看就跑的炮灰,而是三万大军最精锐的兵卒。

精锐(叫屈):精锐怎么了,精锐就不是人了吗。

一波打击下来,每三个人里就要死一个,除非是不死的神仙,不然换谁上,谁都得被吓破胆掉头跑哇。

“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的脑瓜崩响起,五个脑袋被一只大手挨个拍过,不待五人大怒,就听的伍长阴测测开口:

“尽说些屁话,快去推车起盾,倘若来了箭矢,马儿被射死,换你们上去拉车?”

沙土袋数量有限,时不时就有沙土袋被长铤拽下去,或是流光了沙土,想维持“胸墙”的防御力度,必须在后面加一层盾牌。

“这就去,这就去,哐当。”

抬手揉了揉发痛的脑勺,众归义胡嘴上应着,手上动作也做的飞快,抓起扔在车板上的盾牌立起,盾牌保持倾斜的角度,人则躲在下面弓腰急趋。

“点子扎手,先退下来,拿箭射。”

仿佛是为了证明伍长并非杞人忧天,盾牌刚立起来还没十个呼吸,就有胡兵看出冲锋效果不佳,开始扯着嗓子招呼众人上弓失。

不过,由于没人指挥、协调的缘故,这次自由发挥的“齐射”效果不佳……

“嘎吱嘎吱。”

先是乱糟糟的张弓拉弦;

“嗡嗡嗡~”

再是乱糟糟的齐射;

“咚咚,咔嚓。”

最后是乱糟糟的结局。

不是角度不对,力道太软被弹开;就是力道过大,角度太高直接越过车队,扎在另一边;

当然,毕竟是王庭精锐,射术都是过了合格线的,大多数人的准头还是很准的,车板上,竖起的盾牌上插满了箭矢,极少数射术优异的更是抓住汉兵赶路中的起伏,直接把箭挂在甲衣上,赢得一片喝彩。

“好箭法,隔盾射人,我看,你能去选射雕手了。”

“哎,过誉过誉。”

可惜,准头到了不代表能毙命,车板、盾牌射不透,有了甲衣的阻隔,箭矢也只能伤皮肉,受伤汉兵连拔都懒得拔,继续推车如前。

“唏律律。”

“二号车,二号车的马儿受惊,减速,我们需要安抚。”

说来丢人,齐射唯一造成的严重影响反倒是一只箭矢擦到马背,让一匹马儿受了惊。

或许有人要问,为什么是擦到,而不是专门盯着马射?

紫轩(解释):一方面是游牧民族对马匹的特殊观感,另一方面是他们没有前后眼,不知道自己会失手。

人家还觉得自己一波箭雨洒下,就中者皆倒呢,如何会想着去射马?

“射马,人有车板、盾牌遮护,马没有。”

又是叫嚷胡兵瞧出不对,这回他不光是嘴上喊,手头也动了起来,张弓搭箭瞄向一匹拉车马:

“嘎吱,中!”

“唏律,咚咚。”

肚皮正中一箭,左侧四号车的拉车马儿吃痛嘶鸣,扬蹄便要向相反方向跑去,负责看护马匹的归义胡一连拽了还几次缰绳都没安抚下来。

一人一马僵持在原地,左侧四五号车停滞不前,车队也有分割的趋势。

“停下。”

“唏律。”

“你给我停下。”

“唏律。”

“我来。”

几次安抚未果后,伍长等不下去了,上前挤开归义胡,站在马前,手摁刀柄酝酿了一下。

“刷,噗嗤。”

一抹寒光闪过,筐大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受伍长引导,浇了一旁还拽着缰绳的归义胡一身。

看着倒地还在抽搐的无头马尸,归义胡整个人都傻了,哆嗦着喊道:

“死死死马……”

“啪,还愣着作甚,快去背起绳子拉车。”

一计刀背敲的脑瓜崩打断了叫嚷,在伍长凶恶的面容下(脑补),归义胡浑浑噩噩地扔掉缰绳,扯下马尸上的绳索放到背后,弯腰拉起车来。

“轱辘轱辘~”

马力去了,来了人力,停滞的左侧后两节车厢重新动起来,想要割裂的车队得到了弥合。

“看好他,再让这人死了,你们补上,直到四个人死光。”

“诺。”x4

面对手掌一刻不离刀的伍长所发布的命令,从战兵沦为替补运力的众人乖巧点头应下,很有眼色地走到拉车“牲口”身旁,举盾遮护,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敢抱怨。

“别一股脑都去,去一个站在外面护着就行了,四个人都去那干什么,给匈奴兵当靶子射吗?”

“哦哦。”

众归义胡如令留下一人遮护,三人回到车板举盾,乖巧极了。

不过,不管怎样代替,拉车的马儿被射死一度影响车队是事实,而这事实让阻拦的匈奴兵看到了某种希望。

“好,有效果,都射他们马,他们没了马就走不动了。

“优先打一号车,打瘫一号车,后面四辆都要停。”

第一个张弓射马的匈奴兵卒兴奋地大吼,手里攥着弓失就要来第二下,其他看到这一幕的兵卒没有叫嚷,只是默默拉起弓,对准了马匹:

“嗡嗡。”

“噗嗤,唏律律。”

哪怕汉兵有了防备,派人站到马身旁持盾遮护,可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实在是防不胜防。

每中一箭,马儿就要受惊发疯,伍长们果断出手斩杀马匹也无异于事。

“唏律!”

在十匹马尽数死亡后,车队的前进速度更是骤降。

“啊,蹬蹬。”

在最后一个健康属下腿上也挨了一箭变成跛子后,一号车的伍长忍无可忍,抛下手下,顶着盾牌找上什长:

“什长,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儿郎们因为遮护已经伤了半数,必须想个办法来解决掉那些烦人的弓箭。”

“……胡闹,扔下下属,一个人来这,出了事怎么办。”

看着一人前来的伍长,什长眉毛皱起,忍下训斥,尽量缓和地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一点。”

第一车伍长点了点头,他也知晓情况紧急,容不得耽误,就语速极快地将计划说出:

“请什长把双腿没有受伤的兵卒都拨给我,我带着他们离开车队去和刺杀小队汇合,车队的目标太大,速度太慢,不利于接应。”

“胡闹!”

听完计划,什长的眉毛皱成一坨,再也忍耐不下,直言喝道:

“你眼瞎了,看不到周围那些游曳的胡骑了吗?

“你抛下车队是走得快,可你想没想过,有车队胡骑才不敢冲,离了车队他们冲你,你怎么办?步卒对骑卒,还是平原广野,你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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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面盾牌推倒,五具弩架在车板上,箭头闪着寒光,正对着来袭的十余胡兵。

想着来之前的突击训练,自己手中正握着一箭一个的大杀器,该怕的是对面。那慌乱的心也就渐渐定下,颤抖的手安稳下来,缓缓扣动弩机。

千多人涌上去,就是用体重拉也能把车队拉停,但是……

“一二三,上!”

“刷,哐。”

一伙被组合起来的十多人竖起长铤,向着左侧中部第三辆冲去,负责这辆车的伍长拔出头观察了片刻,确定没有弓失后,才重重挥下手掌:

“放箭。”

“啪嗒,哐。”

归义胡们面面相觑,一脸迷茫;

事先得到通知的留守汉卒却是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如何处理那些呈包围姿态的骑卒,他们或是举起兵刃,或是推动车辆,都在呼喝着纠合部署,企图接应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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