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莫名一痛，下意识的伸手抚上司空流月心口的位置，用力按压。

“流月，醒一醒！”

就在慕离想着对策之计，忽而一只手拽着他的胳膊往上凫。

慕离错愕回头，竟看到是南宫羽，南宫羽指着湖面，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难道，他们二人就要葬身在此了吗？

慕离下意识的伸手，探向她的鼻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感受不到司空流月的呼吸。

“公子，你没事吧！”南宫羽大口喘着气，并用手抹去眼前的水花，视线这才清晰起来。

“我还好！”慕离回应。

他一边按，一边呼唤，可昏迷中的司空流月，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慕离顾不上别的，朝南宫羽道，“阿羽，快……想办法把她弄上去。”

南宫羽点点头，抱起司空流月往岸上奔去，最后在慕离的示意下，将她放在一处草地上。

慕离急了，按了一下又一下，结果都还是一样的。南宫羽见状，低声劝道。

“公子，别这样，她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这几个字，像钢针一样，扎在慕离心头，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目光下意识的望向司空流月，此时的司空流月被冻的唇畔发青，俨然一副将死的样子。

南宫羽看到这，心里又急又矛盾，他一边希望司空流月就此死去，那样他担忧的问题就不复存在了！

一边，又希望司空流月活过来，因为他不想看到慕离伤心。

因为，刚才慕离的反应告诉他，他已经到了不能失去司空流月的地步。

终究，是无法阻止了！

就在他恍惚间，耳畔突然传来声响。

“噗！”

司空流月一口水吐了出来，喷在慕离脸上，迷了他的眼。慕离胡乱的擦了把眼前的水，朝她看去。

此刻，司空流月已经睁开了眼睛，拼命咳嗽中。而那双手，正死死揪着慕离的衣襟，满目的惊恐。

“流月，你终于醒了！”慕离抓着司空流月的手，死寂一片的黑眸中，染上一层希冀。

司空流月茫然地目光这才寻声望过来，看清慕离脸的那一刻，她水眸漫上一层稀薄的雾气，哽咽低唤。

“公子！”

慕离定定的凝视着她，“是……是我！”

司空流月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抬手，捧着慕离的脸，摸了又摸，感受到是真实的之后，整个人忽而激动起来。

“公子，我……我这是死了吗？”她不确定的问。

慕离摇头，“不……你没死。傻姑娘，你为什么要寻死呢？”

司空流月垂眸，噤然泪下，“这里已经没有流月的容身之处，离开了公子，流月也无处可去。既然如此，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是为了宫里那些闲言碎语吗？”慕离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司空流月迎上他的眸，迟疑了一会，才道，“公子……知道了？”

“怪我知道的太晚了，让你受尽了委屈，是我的错！”慕离一阵内疚。

司空流月抬手按住了慕离的唇畔，泪眼婆娑，“公子千万别这么说，一切都是流月自己心甘情愿的，虽然那些流言比利剑还要伤流月的心。但如果给流月重新一次选择的机会，流月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这么做的。”

慕离轻轻抚上她的手，将它小心翼翼的握在掌心，“流月，本君欠你一个名份，现在就给你，这样再也没有人敢议论你半分了！”

“公子的意思是……”司空流月诧异无比。

慕离定定地看着她，“没错，本君要封你为妃！”

此言一出，南宫羽犹如晴天霹雳，下意识的阻止，“公子，不可！”

慕离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声音却冷了几分，“阿羽……本君心意已决，你无需多言！”

南宫羽咬唇，虽然心里极不甘愿，但也只能忍住，不敢多言。

因为，他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触怒慕离，那将是他不可想象的后果。

这时，一直沉默地司空流月反而开口了，“公子，如果你只是因为内疚而这么做，那大可不必。”

“流月……你什么意思？”

司空流月深深的吸了口气，故作姿态道，“流月想要的并非什么名份，而是公子的真心，若公子只是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给我名份，那流月还真不稀罕。”

“流月，你错了！我给你名份，全因我心里有你，并非只是为了感恩。”慕离解释。

司空流月闻言，含泪的眸光这才瞧向他，有些不大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公子……心中真的有我？”

慕离点头，“原来，我心中一直有你而不自知。对不起，是我太迟知道自己的真心，才会害你差点失去性命。”

闻言，司空流月的心猛的一颤，一把钻进慕离怀里，哽咽低语。

“公子，你知不知道，流月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还好……终于给我等到了！”

慕离紧紧拥着她，心里眼里皆是她，心痛的感觉这才渐渐消失。

南宫羽看着劫后余生，紧紧相拥的二人，心跌落到了谷底。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可他有什么办法，除了眼睁睁看着，根本无力阻止。

慕离不甘心，加大了手心的力度，用力按压的同时，并用言语刺激着她。

“流月，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你闭嘴！”

他猛地朝南宫羽看去，那眼神冷的似是随时都要杀人。

但是要他丢下司空流月，那是不可能的事。

南宫羽被他的眼神彻底震住，心中寒意渐起，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愣愣地看着。

只见慕离仍未放弃，继续按着司空流月的胸口，“流月，你不能死……听见没有，你睁眼看看我。”

他说完，心上的痛意竟越来越强烈，可司空流月依然紧闭双眼，湿漉漉的发丝紧紧贴在青紫的脸上，更显加我见犹怜。

慕离点头，借助着南宫羽的力量，跟着他往湖面凫去，没多久，三人终于成功冲出水面。

大量的空气涌进鼻翼，慕离本就有些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