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猛地爬起来，拿到手机接听：“喂？”

“乔医生，急症这边需要你过来一趟。”

刚躺上床，侧身背对着她的陆珩翻身环住她的腰间，哑着嗓子问：“好了吗？”

乔汐：“嗯，你是睡一觉醒了还是没睡？”

考虑到第二天是晚班，白天可以睡挺久，乔汐弄的很晚才回房。

几乎是刚要进入睡眠状态，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快十二点了。”

“嗯？”

今晚当值的医生语气有些焦急，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送来的病人有些特殊，指名道姓要让你治疗。”

乔汐乖巧点头，揉了揉他的脑袋，“睡吧。”

关了她这边的台灯，开始酝酿睡意。

“这不是胡闹嘛？”乔汐眉头紧皱，问他病人现在的情况。

当值医生描述完，再三请求：“你来一趟医院吧，另外两位医生跟着救护车出去了，我这边搞不定。”

乔汐看了眼身侧的人，最终应下来：“我马上赶过去。”

陆珩抬头眯眼看她，“以后别搞太晚，有什么白天处理。”

乔汐匆忙往前走之时还不忘和陆珩打招呼：“你先回家，别等我了。”

按照今晚的架势，应该是要通宵了。

乔汐快步走进诊室，拉开帘子走进去，帘子放下彻底挡住陆珩的视线。

他环顾了四周，最后走到家属等待区随便找了椅子坐下。

……

“患者长期受到虐待，头部多发挫伤，肋骨骨折，疑似内出血。”

当值医生看她来了之后，像是见到了救星：“乔医生，她的情况并不好，我已经叫了骨科和外科医生来会诊了。”

“！”

乔汐眉头一皱，“所以叫我来的意义是？”

郝姓讪讪笑：“我这不是太紧张了吗，我听护士们说你的经验特别丰富。”

乔汐回以微笑，内心千万只草泥马蹦腾而过。

经验丰富？她看是欺负她新来的脾气好不懂拒绝吧！

这位同事紧不紧张她不知道，但喊她过来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没跟他多扯，走到病床边准备再做一轮检查，当她看到患者的红肿有些变形的脸时，错愕了。

郝医生：“被她丈夫打的，看那些伤，应该是长期受到家暴。”

透过那张脸，乔汐瞧出了点熟悉。

她从郝姓医生手里抽走记录本，看到“李秀娥”三个字，想起来曾在哪见过她。

那个夜班，李秀娥的儿子后脑勺被磕破，是她和秦亮处理的伤口。她记得，李秀娥的丈夫全程对她呼来喝去，最后甚至拳打脚踢。

“她的情况得转ICU，耽误不了。”乔汐当即做了决定，要通知下去把人转走。

“哎，乔医生等等呀。”郝姓医生跟过来，提议：“依我看还是等其他科医生过来再做决定吧，她是被邻居送过来的，就缴了最基础的费用。”

乔汐转身狠狠瞪他，刚要说话，帘子被“唰”的拉开，陈浔走进来：“病人都这样了还计较费用，是想眼睁睁看她没嘛？”

“……陈、小陈医生。”郝姓医生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再说话。

他难道不想救人嘛？

可现实就摆在眼前，如果女方到最后都没有家人愿意出来承担医疗费，这笔费用该怎么处理？

如果他是主任，或者黑色收入足以承担这些他也会果断把人送进ICU，可实力不允许呀！

陈浔看她穿着自己的衣服，问：“你怎么来了？”

“被叫过来的，我…之前接触过这个患者。”乔汐说完，还是补了一句。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凡是都要留有余地。

五分钟后，李秀娥被转到ICU。

“报警吧，她现在状况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家暴二字解释，要让她丈夫付出应有的代价。”

陆珩将车停在医院前门停车场，牵着她的手送她进了急诊。

当值小护士看到两人一阵激动，而后讲到正事：“被送来的病人在那边，郝医生在帮她做检查。”

挂断电话的同时，手腕被男人握住。

“我要去趟医院，你先睡吧。”乔汐用手机照明，下床打算换衣服。

况且，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医学院毕业生，其中不乏优秀的，在如今这个社会，不努力就会被淘汰。

陆珩直接将房间的灯打开，光脚下来从衣柜里拿出衣服，三两下换好说：“我送你去。”

没等乔汐拒绝，就又听他说：“你觉得你一个人去我会放心吗？把衣服换好，我去外面等你。”

凌晨已过，路上的车辆已经很少。

“…不清楚，应该睡了一会儿。”

陆珩将头埋在她肩窝，问道：“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