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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初至江南见金陵

  • 作者:只虎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9-11 16:59:23
  • 字数:23036字

这就导致了,每个城门每个时辰需要一百人来做安检的工作。

城墙上面,城墙之外还要有人巡防,城内也要有人维护治安。

忙那是真的忙,一个人顶三个人用。

不过,王府内的部下一个个都是没有怨言的。

这一次雨少白连韩戌雷小米都没带,只带了双胞胎姐妹花在身边,属实是因为海阳县真的离不开人手。

且雨少白坚持每个城门都要进行安检。

王爷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诺大个海阳县,除去守护王府的私卫和负责打探情报的妖娆卫,雷小米管理的城卫已经从曾经的二十人,变成了二千零二十人。

因为这样的状况,拢共三千零二十人的编制,雷小米还是觉得不够用......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想办法了。

仅仅是这样,他们还是觉得人手不够,在雷小米每天交互连天的情况下,雨少白叹口气,又扩了一千人的编制。

没办法啊,海阳县城墙修葺好了之后,将海阳县扩大了整整三倍的情况下还有四个大城门,每天来来往往的商旅贵客多如牛毛。

一个城卫每个月五两银子,这月钱可不是小数目啊。

不过,海阳的事情,雨少白已经全部交代妥当,现在的他,骑着叶瑶的白马飞雪,带着阿卡姆研究院的工匠们,踏上了北上之路。

九公子的信中写明了,说发现有天绝门的门人在江南府活动,活动的原因,是因为在江南府发现了武林七大魔头中的笑盗东方星带在毒郎君沐三水、妖刀沈惊和辣手飘香薛玲珑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那原先的二十城卫现在都是小队长,一个统领一百人。

北境朝阳赵瑾说了自己性命无忧,龙卫军随时可以带着北境百姓撤离,可北边罗刹国一百二十万的大军,要是真的南下,大夏又刚刚休战,这点兵力怕是真的挡不住......

赵瑾的信,雨少白当时是躺在床榻上,跟靖国皇太后窝在被窝里一起看的。

知道了北境的消息之后,宁倩儿也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连衣服都顾不得穿,起身连忙修书一封让侍女送了出去,即刻八百里加急送往靖国西京!

而雨少白这次北上,除了要在江南府遇一下天绝门的门人之外,还要去京城问问女帝赵萱,她特么的是不是也欠骂?!

......

“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船头,站在雨少白身边的苗小疯突然有感而发,看着滔滔汴河水轻吟,给他来了一首诗词出来,弄得雨少白哭笑不得,自家伤感跟心爱的姑娘们聚少离多,这臭不要脸的家伙偏还弄这出景儿,不是故意刺激人么。

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苗小疯鼻腔儿出气,“少白啊少白,你便是活该,什么人不好喜欢偏喜欢那么多公主郡主的,岂不是自家找不痛快?你看我多好......”

“你好个鸡儿,小喜子没找你麻烦吗?要不是你这家伙医术无双,我肯定把你给阉了。”雨少白一脸不屑。

苗小疯切了一声,道:“胡说,我跟小红,兰儿,紫儿她们都是真心相爱。”

“......兰儿......紫儿......小喜子会弄死你的。”

“到时候再说呗......”

对这个事情,苗小疯也是无奈的很,竺长喜那越发厉害的九葵阴法,他隐隐有些招架不住。

再假以时日,恐怕屎都能被打出来......

一想到这个,这绝世神医叹口气,回船舱想办法去了,雨少白也是无奈一笑,继续站在船头看着江南水景。

“爷,为什么不开心?江南的景色不好看吗。”

双胞胎妹妹大眼睛眨巴眨巴瞧着雨少白,她们姐妹俩本就是江南府人,这次央求了好久才让雨少白同意带着她们两个。

眼下瞧着就是衣锦还乡,又是不知情事,当真就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岁。

雨少白伸手揉了揉两个小姑娘头发,“小姑娘家家的,你们哪儿懂啊!”

妹妹郝贝儿不服气了,瞪大眼睛说:“我们都十七了,在老家十三岁就可以嫁人了哩。”说着挺起胸来。

“都能嫁人了?行啊,今晚来本王房里,本王给你们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嫁人了。”

一听此言,双胞胎顿时大羞,两张脸蛋上同时泛起桃花。

看着两女不说话看了,雨少白得意的嘿嘿一笑,转身看着岸边杨柳缓缓后退,海阳,是愈发远了。

“少爷,我们给你唱个曲儿解闷罢!”双胞胎说完不待雨少白说话,便齐声用江南吴语唱了起来,歌声稚嫩曼妙,连老船夫都竖起了耳朵,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了笑容。

一叶轻舟,眼瞧着便要到承县,明日便可一路顺风至江南府了。

看着天色已暗,雨少白便吩咐船夫停船靠岸休息,明日再启程便是。

老船夫将船只靠岸后,一行人寻客栈住下,苗小疯到底是江湖人,一下船便给雨少白介绍本地势力,“这儿是淮阳帮发迹之地,虽说淮阳帮现下把总舵移去了江南府金陵城,可这里却是淮阳帮柳家宗祠所在。”

“淮阳帮很猛么?”

金秋蟹肥,晚稻初香蟹如虎,雨少白正啃得着螃蟹腿。

苗小疯点点头,道:“相当之猛,老帮主柳扬本就是江南数一数二的高手,少帮主柳月豪更是在年轻侠客榜排第五!”

“淮阳帮......强......”

雨少白噗哧一下笑喷了,武侠看不少的他可是太清楚了,“你莫不是在开玩笑,难道不是二流江湖帮派么?”

他话音刚落,隔着一张桌子位置上腾一下站起一个人来,“淮阳帮怎么了?”

就在雨少白北上这会子,镇安军大营之中,许多禁军和楚家军的军官正在如市井老大妈抱怨花布涨了一文钱一尺一般抱怨着。

王文林这个原本应该是征黎前军先锋官的家伙居然做到了权府知事,那是多大的肥缺儿啊,现在夏靖黎媾和,边境交易那还不是风生水起,又不用拼死拼活,还顺带捞走了自己手下四百多官兵,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些军官中有不少人那是相当有门路的,京城的消息自然得知,那当街打群架把原本监军韦豹搞去了大理寺吃牢饭的雨少白,原本以为他就算不罢官也得罚几年俸禄罢,结果倒好,弄出天大风波后反而封了王,怡然自得下江南享受江南水灵灵的姑娘去了。

"什么都能错,队伍不能站错啊!"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军官拿萝卜一般的手指头拔着下巴上虬须,"瞧瞧王文林、雷小米,原本在禁军中没人搭理的货色,一个做了权府知事,一个做了海阳县的城卫统领,都是肥得流油的缺儿,简直是天上掉来下的馅饼,咱们拍马也赶不上啊!"

有一个说,自然个个倒苦水,好端端的跑来荒凉的南边打黎国,脑袋栓裤腰带上的活计啊,不抱怨才怪。

大夏朝统兵的将领动不动便换地方挪窝儿,兵不识将,将不识后,楚萳兮也算运气不好,见到地方没多久,仗还没打,手底下将士的士气便因为雨少白而低落得一塌糊涂。

雨少白自然不知道远在巴蜀边境的禁军部队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士气低落,此刻正看着那腾一下站出来的家伙纳闷呢!

那站出来的是个姑娘,年纪也不过约摸十八九岁,头上梳着双丫髻,相貌么,有种十分独特的中性之美,这种美,在苗小疯的眼中恐怕就算丑女了。

连随行护卫的那些当兵三年老母猪看成貂婵的城卫队长也只是瞥了一眼后再不看了。

这出头地姑娘估计是个丫头,好整以暇坐在那儿喝酒的怕才是正角儿,三人眼光都蛮毒辣的,那位眉毛也不抬,修长的手捏着酒杯喝酒地少年郎倒是很沉得住气。

"少爷!"双胞胎同时低头在雨少白耳边嘀咕,"他们穿的很像是咱们王府的江海沧澜服哩。"

说起这江海沧澜服,便要说百晓庄的任明月了,在她大力鼓吹之下,江海沧澜服在江南地界上十分流行,已经很是抢了少侠劲风装的一份市场份额,那些喜欢新鲜喜欢出风头的俱都以穿江海沧澜服为个性。

只是价格不菲,尤其那鳞甲和牛皮靴子乃是订制,穷人家是万万穿不起的。

一看就是个初出道的雏儿,雨少白也不想纠缠,笑着说:"在下孤陋寡闻,随口一说,兄台不要介意。"

只是人家似乎不买账,喝酒的少年郎放下酒杯对自家丫头说:"小翠,随便教训一下他们就是,出手别太狠。"

雨少白哑然,哇勒,这小子口气好大。

那口气意思是自家地丫头武功可以抵得上一流高手一般,苗小疯耸了耸肩膀,把雨少白的姿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无知少女。"

这话一说,叫小翠的丫头更加恼了,拿手一指雨少白和苗小疯。"你,你,两个一起上,省得姑娘麻烦。"

这话一说双胞胎噗哧一下就笑了起来,也怪不得她们两个发笑,自家王爷的功夫在他们眼里是相当厉害的,而能和小喜子过上几十招不败的苗小疯也不是弱手,俩人是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她们不知道,但怎么着也轮不到要一起上罢,"爷,苗大哥,你们要是一起上人家,那岂不是欺负人么?"

"啥?我和苗子一起上人家?"雨少白眼珠子差一点蹦出来,旁边几个酒客一口酒便喷在地上,接着咳嗽不已,苗小疯当即面红耳赤低声呵斥,"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苗爷我不好这一口。"

客栈门口灯笼闻风乱晃,和那丫头小翠的心思差不多,气疯了。

"无耻鼠辈!!!"

那丫头一声怒喝,一伸手便在袍子里面摸出三截铁棍来,也不知怎么一接一拧,顿时便成了一根长枪。

武器在手,顿时气势便不一样了,倒是颇有些高手的味道。

"翻江倒海!!!"小姑娘娇喝一声,嗖一下便越过两方之间的桌子,那手上铁枪在空中已舞了数个枪花,煞是好看,接着从枪花中夜叉探海一般伸出枪头,目标正是苗小疯胸口膻中大穴,谁叫这臭不要脸的嘴巴太坏,小姑娘是铁了心先收拾这个坏嘴小子。

要说,苗小疯当真不愧是武林之中有名的人物,他冷笑一声,手掌一番,拿起夹菜的木头筷子,轻轻巧巧便夹住了袭来的铁枪,宛如夹住了一条毒蛇的七寸,脸上神色一丝儿都不变,甚至还很是悠闲地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酒,"淮阳帮浪花枪是不赖,不过也得看在什么人手上使。"

那小丫头使劲抽了几次都没抽出枪来,脸色涨得通红,倒是掌柜的战战兢兢来劝架,"几位爷,小人开个店不容易,高抬贵手。"

"就这点武功也闯荡江湖?"

苗小疯冷笑了一声,一撒手,那小丫头踉踉跄跄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长凳上,那长凳不经压,喀嚓一声便压碎了凳子腿。

少年眼神中先是有些惊讶,接着又肆无忌惮起来,似乎有所依仗一般。

"小丫头,再回去练练罢,也就是苗爷我现在不好女色了,要不然,你们淮阳帮找我来医治,我必定点了你。"苗小疯说着还拿眼角瞟了那少年郎一眼,继续道:"别给脸不要脸,就算你们帮主亲自来了,也不敢拿我们俩怎么样。"

双胞胎平时被苏梦妍灌输了不少江湖知识,天下高手之中,王府之内,苗小疯也只是三品左右,和小喜子的九葵剑法可勉强列入一流之末,韩戌有神兵在手,与任何一流高手皆可一战,九公子近年神功大成,也站在一流高手巅峰,而王爷,已经踏入了半步绝顶之境!

有了这种思想,双胞胎看了眼前才一动手便结束的打斗免不得打哈欠,幽幽道:"江湖真是不好玩儿,三品武者便能如同大人欺负小孩子一般,苗大哥真是不要脸。"

苗小疯当即勃然大怒,"胡说什么呢,区区竺长喜,我让他一只手。"

他们倒是当人家不存在,那丫头坐在地上楞了一会儿,咬牙切齿站了起来,"你们......你们如此瞧不起我们淮阳帮,等着瞧。"

这话纯是江湖上场面话了,当不得真。

何况雨少白跟苗小疯都是那种牵着不走拉了倒退的傲脾气,顺着撸还行,来硬的,鸟也不鸟。

雨少白原本是准备说几句客气话的,听人家这么一说,得,也不想说了。

笑笑后也不去看对方,对苗小疯说"行了行了,就你这脾气,小红居然会喜欢你,真是奇了怪了!"

“这叫魅力!”苗小疯抬起头,他虽然其貌不扬,但身上还真就有种莫名的气质。

两人在那儿斗嘴,那一边的淮阳帮少年郎脸上有些挂不住,"喂!别太得意,你们真以为自己武功很好么?小翠不过是个下人丫头,且不说杨老爷子,那柳月咏,柳月吟,少帮主柳月豪,可都是江南地面上数得着地,外乡人来此,还是收敛些好。"

双胞胎不服气,自家王爷那才是天下一等一的,顿时就要开口反驳,却被雨少白一伸手一左一右搂在怀中捂住嘴巴,接着脸上挤出个无害的微笑来,"这位公子,咱们初闯江湖,也就是说着玩玩罢了,千万别介意。"

那少年听他讲话客气,倒也不好意思翻脸说难听话,哼了哼后扔下酒钱带着那怒目而视的丫头小翠匆匆离开。

他们刚走,那掌柜的苦着脸便凑了过来,"您几位爷,还是请到别家住店罢!"

他这一说,苗小疯不乐意了,历来只有别人躲着他的,何来躲别人的?一张不算太好的看的脸顿时一拉,雨少白扯了扯他袖子,笑着问掌柜的这是为何。

那掌柜地似乎不大敢说,雨少白摸了个碎银子塞过去,到底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掌柜的左右瞧瞧,这才低声说:"柳家老太君寿辰,柳捕头回来了......"

看掌柜的说起这柳捕头似乎说到老虎一般,脸色都不大对劲,雨少白忍不住好奇,"这位柳捕头难不成是老虎?掌柜地这么害怕做什么。"

掌柜的顿时睁大了眼睛瞧着雨少白,那眼神似乎在说‘您这位爷眼力劲实在太厉害了,怎么知道柳捕头是老虎。’

他拿了雨少白的钱,自然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这江南大高手柳扬膝下有两女一男,这大姐柳月咏打小就是个泼辣性子,得自家老爷子真传使得一手好枪法,那真是打遍江南府周遭地界无敌手。

金陵地面上恶少泼皮闻柳名而胆丧,后来嫁到了扬州府去还当了捕头,手底下带着一帮子陪丫鬟,个个如狼似虎也使得好枪。

据说她夫君还是一位大才子,看见自家娘子也是心惊肉跳不敢直视,因此上下不呼娘子而叫捕头,在扬州府第一悍妇之称。

掌柜的估计也是个八卦爱好者,刚开始还有些害怕,说着说着就来神了,当真是眼眉飞扬口沫横飞,说的是有鼻子有眼宛如亲见一般,差一点便用那说书人地口气形容‘这位柳捕头身高八尺,腰围还是八尺......’,双胞胎都是听得直咂舌不已,倒是津津有味。

苗小疯不屑,雨少白则挑了挑眉毛,觉得也很有趣。

这边正说故事呢,外面一阵吵杂脚步声,接着就听门外面一个声音说:"就是他们。"

掌柜的听了这声音咯噔一下,缩着脖子缓缓转头,门口站的可不就是刚才那丫头小翠,四周十数个粗眉大眼如狼似虎手上拎着铁棍的大脚丫头正簇拥着一个女子。

一说这柳捕头,雨少白转眼看去,眼前这位女子却是水灵灵一朵花,典型小鸟依人的江南佳丽。

只见对方身高约摸五尺上下,一头黑油油乌发盘着,瓜子脸,当真是洁白细腻肤如凝脂,脸盘上宛如点漆一双剪水秋瞳,樱桃小嘴,悬胆玉鼻,天生一个美人颌,紫黄两色长短裙,腰间围胯拿翠色丝涤紧紧儿系着,脚下一双绣花鞋,从头到脚没一分不可人意,当真要说什么缺陷,美人的眉宇之间略有些杂,若是来个相面的,肯定会说此女气量狭隘心胸太窄。

雨少白打量对方,人家也在打量着他们,一时间双方沉默,那掌柜的早吓得缩一边儿去了。

这么个美女居然是金陵闻名之悍妇,当真是人不可貌相,雨少白正在感慨,柳捕头开口了,声若黄鹂,柔糯糯脆酥酥,叫人听了如问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又如同猪八戒吃了人参果子,浑身十万八千个汗毛孔无一不舒坦,“妾身柳月咏,还没请教几位高姓大名。”

啧啧啧,这样的人才做捕头当真糟蹋了。

且不说这长相眼晴是眼晴鼻子是鼻子地,居然还如此客气,别是误传罢,雨少白腹中揣摩,脸上却笑了笑,“在下姓苗名少白,这是在下好友雨小疯,自幼在南边讨生话,这次是取道金陵走水路回京城。”

他是把自己和苗小疯互相调了个姓。

旁边苗小疯郁闷,好嘛,自家跟他姓雨了。

“苗少白?”那美女发一愣,她倒是听过最近红的发紫的海洋王爷叫雨少白,故此美人儿发愣。、

但看那人带着银色的面具,颇有遮掩之意。

一旁双胞胎姐妹花却见柳月咏盯着自家王爷看,心中也是想起了赵蛮的吩咐,连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老爷么?!”

柳月咏噗哧一笑,鬓边珠花一阵儿巍颤颤,颇有芍药花开的标致,缓缓往前走了两步,却突然板了脸蛋,“你们出言侮辱我淮阳柳家,这笔帐怎么个算法?”

双胞胎暗地下撇嘴,“枇杷叶面孔。”

这枇杷原产淮南东西两路,叶子一面光浩一面全是毛,当拿光洁的正面看的时候挺漂亮,可随手一番背面却都是毛毛,因此扬州府本地骂人出尔反尔、翻脸不认人或者脾气不好的往往叫做枇杷叶面孔。

苗小疯倒是优哉游哉没开口,也不屑开口,倒是雨少白不想节外生枝,站起身笑着一个拱手,“小娘子请了,传个话给你们柳老爷子,就说......”

“混帐……好大胆的狗贼……”对面地大脚丫头们全部恼了,个个一撸袖子恨不得扑过来活撕了苗小疯,却被柳月咏一伸手拦住,可眼神里面却尽是怒火。

郝宝儿郝贝儿是江南金陵人,自然知道人家为何发怒。

不过现在要维护王爷,可管不得,“咱们家老爷在京城的少奶奶们个个如花似玉,身份贵不可言,叫你声娘子,你就占着偏右吧。”

双胞胎到底也是走过南闯过北,京城天子脚下混过了,说话愈发伶俐,对面明白了,感情叫小娘子还是一种客气叫法。

承州虽然也带一个州宇,可却是小地方,离金陵城不过百里不到,受文化风俗习惯,十有八九倒是差不多,跟京城那可差远了,在扬州府说话习惯中,小娘子一词颇有贬义,大多称呼那些歌姬流莺或者平民百姓家女子,大户人家的万万叫不得小娘子的。

雨少白一看就知道,感情自己又说错话了,嘿嘿干笑几声,“覆水难收,说出口的话,泼出门的水,收也收不回来……”!

十斤的猪头八斤的嘴,雨少白的功夫十成有八成在嘴上,他一贯地手段就是一番话先说得人家恼了,然后话锋一转,顿时又叫别人欢喜,历来是他拿手的本事,只不过,这一回是急惊风碰上个慢郎中,对面的柳月咏虽然个子小巧,脾气却是那种听别人说话只听一半的主儿。

他在这儿耍贫,柳月咏不乐意了,什么泼出门的水不泼出门的水,这小白脸这分明是讽刺我,顿时眉头一挑,腾腾腾几步就走到了雨少白他们这边桌子旁,一拉凳子,坐下后使劲一拍桌子,“来两坛好酒……”

那掌柜的战战兢兢把酒拿过来,柳月咏才在雨少白奇怪的眼神注视下慢慢说:“谁先把酒喝完了,谁就赢,输的人么,从这儿……”她拿葱管一般的手指指了指,“爬到门外去。”

嚯!果然是悍妇,露出本性了,雨少白看看两坛酒有些为难,这么大地家伙,一坛估计得三十斤罢。

看他脸带为难之色,柳月咏一笑,满是讥讽,“怎么,不敢?”

其实雨少白倒也不怎么吃激将法的,只是看柳月咏身高不过到自己胸口,才一米五那么点儿个头,肚子里面能装多少?

自己还怕喝不过一个女人不成,顿时一招手,“来二十个大碗。”

柳月咏不解,雨少白笑笑,“拿坛子喝不雅,咱们倒下来喝。”

桌子上一溜边排开两排大碗,柳月咏一掌拍开坛上封泥。

打横着便把那碗一个个倒满了,就这么倒了二十大碗,一坛酒还剩少许呢。

“爷,行不行啊!”双胞胎看那大碗就有些害怕,雨少白故意一板脸,“跟爷说话千万不能说行不行,爷我有不行的时候么?”

对面柳月咏噗哧一笑,感情这位地功夫都在嘴上,她一抬脚,一只绣花鞋便踩在了长凳上。“来。”说着伸手端碗。

两人一昂脖子,咕嘟咕嘟,一碗酒下去了,一伸手再端起一碗,咕嘟咕嘟,又下去了……

喝到第九碗,雨少白便吃不消了,这一碗碗别说是酒,就算是水还得偶肚子装呢,可看对面那悍妇面不改色似乎什么事情没有。

一时间,不由暗暗叫苦,眼晴滴溜溜乱转,寻思着怎么才能找个借口。

第十碗端起来的时候,柳月咏也动了心思,这小白脸这么多酒下肚似乎面不改色啊,自家可不能输,不然面子往哪儿放,她想到这里,扣在碗沿上的大拇指便滑进了酒中。

两人各怀鬼胎,同时一挑眉。“请。”

大碗就端到了胸口处,柳月咏拇指一挑,一股内力激起酒箭,嗖一下便射到了雨少白胸口。

雨少白正在找机会了,不惊反喜,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么,顿时一兜手上的碗,一下便把那酒箭给兜进了碗中,胳膊借力晃了两个圈子,连一滴酒也没撇出来。

好俊俏的身手,柳月咏一瞪眼,掌中大碗一翻,碗里面的酒似乎凝成了一只拳头一报,狠狠地往雨少白胸口冲去。

瞬时间,文斗酒变成了全武行,雨少白大喝一声来得好,一张手,那酒拳硬生生凝在了空中,柳月咏一瞧,机不可失,裙下腿飞起,一脚就点他胸口膻中穴。

雨少白一弹指,手上酒碗嗖一下弹飞在空中,顺势便捏住了柳月咏踢来的一脚,嘴巴还下意识吃人家豆腐,“啊呀呀,小娘子好俊俏的脚上功夫啊……”

说着卖弄起紫虚阴阳诀的逆天内功,张口把那凝聚在空中的酒拳给吃了,这时候飞起在空中地酒碗落下,他等于换了一只手拿酒碗,那酒碗中一滴酒都没撒出来,让周遭之人惊掉了下巴。

“文的不行来武的,这可不是做人之道啊!”他捏着人家地脚似笑非笑,其实肚子里面的酒已经闹开了,酒这东西,入口松的,发作起来管你什么英雄好汉全部撂倒。

这个姿势有点暧昧,柳月咏面红耳赤,跟自家相公也没玩过这来花样,何况裙下空空,对面那面具小哥眼神似乎老是往裙子里面飘,一咬牙缩腿,脚回来了,鞋子还在雨少白手上呢。

雨少白捏着绣花鞋一愣,对方的腿一缩后一弹,他下意识拿手一挡,柳月咏地脚踢在了酒碗上,顿时酒香四溢,碗中的酒溅了雨少白一头一脸,柳月咏的脚也湿透了。

淮阳柳家不止浪花枪的功夫,水泼拳和破江腿虽然名字不咋地,但威力却是实打实的,柳月咏是恼透了,娇滴滴的声音大喝一声,“流水无情。”

说着人已飞起空中,到了雨少白头顶突然翻身,后面一脚仅便恶狠狠砸了下来。

我日,玩真的啊,雨少白也恼了,身子一错,手便伸了出去,三十六路擒拿手如同渔夫叉水中地鱼一般,准确地抓住了对方踢来地一脚。

柳月咏看着对方又抓住了自己的脚,当真是又羞又恼,看似一折就断的小蛮腰硬生生在空中一拧,被抓住的脚就缩了回来,人在空中,整个身子缩了起来宛如弓起的弓箭,双腿一弹,齐齐踩向了雨少白胸口。

最怕酒后跟人动手,雨少白叫苦不迭,此刻酒劲发作,脑子里面有些蒙,双臂同时护在胸前,对方一双金莲顿时踩在了他双臂上,他体内内力稍稍一运,顿时便把柳月咏弹飞了出去,内力一动,那酒劲儿更加凶猛了,一下子便上了头,脚下一个踉跄,看人都花了。

“夫人。”那些大脚丫头接住了柳月咏,个个气愤填膺便要上去厮打,柳月咏瞧见对方一手拿一只自己的绣花鞋,当真是羞愧得恨不能找一条地缝钻下去,一伸手拦住自家的丫头,恨恨看了雨少白一眼,“姓苗的,你等着,咱们走。”

雨少白满脸酒红,双胞胎一左一右搀扶住雨少白,这时候那掌柜的哭丧着脸凑过来,“几位大爷,求求你们了,赶紧走罢,你们得罪了柳捕头,柳家的人若是一会儿来了,会把小地这店拆了的。”

“算了,咱们还是回船上罢。”苗小疯看掌柜的的确可怜,也不大想生事,虽然说真生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四人回到大船上叫醒老船家,此刻月朗星稀,老船家一看,起东南风了,当下扯起了帆来,“大官人,放心罢,咱们运气好,起东南风了,此刻顺风南下,明儿一早便能到金陵城啦!”

雨少白此刻人事不省躺在船舱内,双胞胎一个绞手巾把子给他擦脸一个拿小手拾他在脖子这儿扇风,只是到底年幼贪睡,没一忽儿便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他昏昏沉沉睡到了卯时初刻这才醒转,只觉得嗓子干的冒烟,轻手取脚搬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宝儿贝儿,拿了水囊喝了几大口后慢慢走出船舱,河面上一阵风吹来,顿时精神为之一爽,这时候才看见苗小疯正站在船头,一副高人模样。

看他走到身边,苗小疯讥笑,“梦中调戏完美女了?”

他这浪荡之子,可从没把雨少白当成王爷尊敬。

武林众人,都是这样。

一听这话,雨少白叫起了撞天屈,“我可是天大地冤枉……”

“怀里面揣着人家的绣花鞋你还喊冤?捉奸捉双,捉贼捉脏,你两个都给捉住了,好意思喊冤枉?”

“得,我说你不过,鞋我扔了还不行么,只是别跟她们说,省得生小心眼儿以为她们相公下江南就为调戏小媳妇,我又不是什么流氓……”

苗小疯一把扯住他,“留着,找机会还给人家,淮阳帮到底坐地虎,咱们虽然不怕,但是一来就得罪人家毕竟不合适。”

两人正说话,就看见左岸边几栋房子突然火起,那火势熊熊,绝对不是走水那么简单,怕是淋了火油或者烈酒,互相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飞起,身子如大雁一般在空中一个盘旋便往火场那边落去。

黎明前最是黑暗,官道两旁春虫啾啾有声,春月的光芒也愈发无力,柳月吟却是归心似箭。

淮阳柳老太君做寿,柳月吟也从青州赶回,她不似姐姐柳月咏那般会哄老太君欢喜,寿宴完毕后便以衙门事务多为由匆匆走了,惹得老太太极为不高兴,当真是个性子直了一塌糊涂极其正义过头的姑娘。

她曾女扮男装参加过青州府试武考,居然中了头名武解元,结果被两淮刑狱吕三品赏识,年纪轻轻一位姑娘家居然便做了同提点刑狱,堂堂从六品的官儿。

说来也好笑,一个帮会出身的姑娘,父亲是武林老前辈,弟弟是淮阳帮少帮主,江湖俊杰榜上的高手,姐姐更加是两府出名的悍妇,可就是这么一位姑娘,却做了地方大官,比起雨少白那升官司速度,她更加是一步登天。

所谓滴水这恩涌泉相报,柳月吟可谓忠心耿耿,大夏朝大凡重要的官职俱都是文人一把手武将二把手,这位柳姑娘自觉地兼起了上司吕三品的保镖之责,提点刑狱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吕三品又不会武功,因此她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回青州提刑司衙门才好。

胯下一匹劣马,没办法,就算她在地方上也算得不小的官,可大夏不产马啊,虽然她对好马的追求比现今爱车人士垂涎

a还厉害,可恨的是这马的脾气比驴子还倔强,跑了一夜了居然才到城外。

虽然眼睛有些发涩,不过好歹要到了,她狠狠一夹马腹,那劣马一惊,泼刺刺往前窜去。

正在这当口,就瞧见官道旁边远处运河岸边有数桩民宅火起。

火势熊熊,映红了河面,发出烈烈之声,她身为同提点刑狱,自然是职责在身,当下一拎马缰便往火场那边而去。

此刻正当开春,两边青堤成行,当真是出游的好季节。

河道岸边有些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少年男女在玩耍追逐,只是船上雨少白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四大魔头齐聚江南府,肯定是要有大动作的,所以,他九公子在秘密通知了不少武林通道之后,也在马不停蹄的往江南府赶。

武林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海阳县距江南府,不过几日路程。

......

江南府,乃是正儿八经的江南水乡。

海阳王爷一行,出了海阳县不多久,便只能走了水路。

为啥?

妈的月钱翻了十倍,谁还能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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