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公子猛地一窒:“这……”这要如何变化？

“敢问公子，他们二人离去之后，山倒了吗？天塌了吗？潮汐错乱了吗？昼夜长短有变吗？花草落泪枯萎了吗？便不说这些大的，往小了说，我们脚下所占的方寸之地可有变化？世人总以为是人在创造世界，改变世界，却不知是世界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不悲不喜，从不曾变。”

樊悠悠:“公子觉得，什么样的人死了会让这个世界为之改变？”

青衫公子略一思索，道:“名望之士，大有为者，圣人名师。”

青衫公子一脸凝重的拱手:“还请姑娘细解。”

樊悠悠一声叹息，那怅然与无奈仿佛砸进了人心:“公子饱读诗书，为何格局如此之小？我说的世界乃是天地乾坤，草木山石，日月星辰，江河湖海。”

说完，青衫公子眼中神采激扬，显然对这二人与自己一样同出于齐凤国而颇为自豪。

樊悠悠面露赞扬内心冷漠，如果不是那见鬼的先祖皇帝太能干，练恋可能也不用死的那么惨，她咧了咧嘴，说:“公子认为，这二人离去之后世界有何变化？”

青衫公子被她这空泛的囊括唬的一愣一愣的，细想之后才猛然惊醒:“姑娘莫要胡乱攀扯，盛名之人所能牵动的自然是人心，磐石不动人心自转，人恸责天下恸。”

樊悠悠:“公子说的是人心，用人心定义世界未免太过狂妄。”

青衫公子顿了顿，问:“姑娘说的是他国反应？”

樊悠悠忍不住笑了一下，在044低咳声中勉强收敛，“这便是人心易变世界永恒的道理了。”

青衫公子忍不住皱眉:“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樊悠悠眸中闪过一道盈盈微光，看向他时仿佛有一种魔力，能把嘴里说的话变成真理藏在他的脑海深处，“我想说你在害怕的东西对这个世界来说无关紧要，只要头顶的那片天不变，只要你坦然，你便可继续求心安。”

青衫公子:“自然悲痛万分恨不能有长生之术。”

可这话连说都不能说出口，说了明天就得下大狱，脊梁骨都能被人骂碎了。

044也无语了:【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樊悠悠无辜的眨了眨眼:【我也是为他们好啊，齐凤国马上就要没了，提前给他们洗洗脑免得到时候他们受不了自杀。】

……

对个屁啊，你再敢说一句国破家亡没关系，只要世界还在就行！！

青衫公子目瞪口呆:啊？

心都剖出来你跟我说没病？！！

笛声忽地转调，惊的众人心跳乱拍，樊悠悠双手握掌置于胸前，两目迥然气质绝尘，当真有几分仙佛的姿态:“公子愁，缘由于爱国忧民忧己身，然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公子被愁思所困，又怎能看清这天下兴衰的真相。”

樊悠悠两眼一眯，笑道:“公子，青丝说的可对？”

青衫公子:……

樊悠悠眸光一转，问其他学子:“诸位怎么看？”

樊悠悠:“可有具体人物？”

“有。百年前有一大圣人，自成学派，其门下弟子多为名臣良师，至今仍为顶流文学。两百年前，我朝先祖皇帝文治武功仁厚礼贤，在位数十年间我齐凤国从一平平小国一跃成为诸强之一，他当是大有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