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忙从外间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舒夜筝认出正是上回为自己诊治的李太医。

“舒公子可觉得有什么不妥？”李太医恭敬的问道。

又是一日清晨，舒夜筝再次从梦境中醒来，耳畔的鸟叫让他暂时平定了心神，一摸额上，又满满的是汗。

“小怨，你在么。”虚弱的开了口，舒夜筝虽然并不想麻烦别人，但是有些事却是不得不麻烦的。

，。

这是一间很华丽的房间，四处堆放着奇珍异宝，帷幔轻纱更室了满墙，而在自己的床前。正坐着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见到舒夜筝睁开了眼睛，慌忙站起身来向外间叫道：“王大人李大人，舒公子醒了。”

“公子是不是又做梦了，”小怨照料了舒夜筝这许多日，自是知道他的病症如何，忙关切的说道：“不要去胡思乱想了，只要好好养着，总会好起来的。”

“希望吧。”舒夜筝淡淡说了句，又道：“难得趁我清醒，扶我去外面看看罢。”

“无甚不妥。”舒夜筝回道，头已经不痛了，只是思绪仍有些混乱。

虽然是冬季，这里却温暖如春，花草树木皆不见凋零，舒夜筝看着院中景色，心神不由恍惚，我朝都豫陵，而今也该是这般景色罢，只是许久未见，不知又添了些什么景致，小笙独爱花草，估计是种了满园罢。想着想着，熟悉的头痛又袭了上来，果然不能多想呢，舒夜筝无奈的扶着头，想要缓解一下这实在难以忍受的疼痛。却忽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鼻尖萦绕的浓重的药香使舒夜筝从昏睡中苏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别院那张已经睡得熟悉的。

“没有不妥便好。”两个太医都略略松下一口气，暗想，一条命算是保住了，“待会再喝下一贴药，估计便可以了。”

舒夜筝却不理会太医的言语，只是问旁边的侍女道：“这里是哪里，我又为什么会在此？”

侍女一脸为难的样子道：“舒公子不要多问，只是安心在此养伤便好，奴婢只是个下人，什么都不知道。”

“好。”小怨也不想逆了他的意，忙叫上了小怜，将舒夜筝扶到了外面的软塌上，又在他身上盖了条毛毯，这才放了心。

阿筝？你到还记得这称呼么。舒夜筝冷冷一笑道：“你待拿我怎样？我虽是落在了你手里，却也不见得就要听从于你。再宅你为何要将我那两个丫环给杀了，她们并未犯错啊。”

“倒是要你来教训我了，那两个丫环，没有照料好你，便是犯了大错，我是为了你才杀她们的，你倒怨起我来了。”沈孤倾声音冷的吓人。

呵，原来跟着我这样的人，便是免不了一死的。想起两个丫环对自己悉心照料，现在却落个如此下场，舒夜筝不由轻叹一声，眼角微有了些湿意。

“心痛了？”沈孤倾狭促一笑：“我不会有时间让你心痛的，养了你这么多天，也该派上些用场了。紫罗，待会给这位舒公子沐浴，记得要从里到外洗干净。”说罢便径自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冷汗不止。

舒夜筝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从里到外的干净。

先是一群下人端来洒满了玫瑰的沐浴兰汤将舒夜筝扶起摁了进去，一阵搓洗之后又有人拿着一头带有细长竹筒类似水的器具走来，并试图将口子插入他的，身体被灌了几次水，洗到“彻底”干净，孔里也满满抹上了清香的膏油又重新插入一支的玉势后，那群人终于放过了舒夜筝，替他擦干身体，换上轻薄的纱衣，抬到了另一件房间里去。整个过程他并没有反抗，毕竟自尊这种东西，在这种地方是真真难以保全的。

舒夜筝本就虚弱，被这样一折腾后更是累得不行，被抬到房间后很快便在睡了过去。

这样的冷酷，这样的嗜杀，这样的无情，没有一点，是同记忆中的沈孤倾沾得上边的。

看着舒夜筝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不说话，沈孤倾有些恼了：“怎么，看到镇这么多年的老友了，也不招呼一声，阿筝。”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说出来的。

“那原先照看我的两个丫环呢？”舒夜筝又追问。

“这个……奴婢也……”

卷一 爱离别 章二十 相见

“杀了，尸体就在你的别院里，要去看么？”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的从门外传来，接着便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推门而入，此人正是沈孤倾。

箭一般锐利的目光扫了房中一眼，纳迫人的气势便像将空气化作了有形一样压向了众人，太医和侍女慌忙跪了下来道：“恭迎王爷。”

沈孤倾！舒夜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白衣青年就是当年自己认识的沈孤倾？只处了喜爱穿白衣的嗜好没变，清俊绝尘的容颜没变，其余没有一点是同自己记忆中的少年相像的。

“公子什么事？”小怨此时正在洗漱，听到叫声慌忙走进了里屋，手中还拿着擦脸的巾子。

“把我扶到外面院子里去吧，我想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