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震惊中的萧哲宇这才回了神。

颜妩再次一用力，又把手下的腕骨掰了回来。

力道之大，仿佛要碾碎她的腕骨。

“你……”

死死钳住了柳霏馨的手。

“……霏馨！”

及时赶至的少女主神人畜无害地一笑，夺过了那碗甜豆花放下，一用力。

只听“咔啦”一声脆响。

待萧哲宇奔到柳霏馨身旁托住人，对她怒目而视之时，颜妩已没事人般地端起了那碗甜豆花，舀了一口。

“啊——”

剧痛涌上的一刹，后者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

熟悉的甜蜜滋味在唇齿间蔓开。

她眯了眯眸，将愉悦的好心情全数藏在眼底，然后，在萧哲宇兴师问罪之前，先一步出了声。

“多年未见，师姐的手艺倒还是一样好呢。”

竟真的折断了柳霏馨的腕骨。

颜妩不动声色地又吃了口甜豆花，再次看向这位“气运女”，幽幽一叹。

“怎么，师姐入世后对外宣称灵膳是自己所创，时间久了，竟也真的忘记了师门的传承么？”

说着，她一动念。

脸上的玄色暗纹竟缓缓开始消褪。

！？

当是时，众人皆是目光一凝，抬目再望。

映入眼帘的少女已完全不同——

暗纹尽皆褪去之后，其真实面貌终于显露无疑。

与先前妖异的模样完全不同。

正午将至。

一缕灿烂的日光正滤在她的脸颊，在那精致绝伦的五官上跳动。

那双清眸更仿佛浸入了晨晖，璀璨流转，又隐隐透着敛起的魔魅，惑人至极。

而少女唇角同样噙着抹明媚的笑。

展颜间容色愈发灼人，生动地几乎令人不敢直视。

众人无不一窒——

最近距直面这“变脸”冲击的柳霏馨更是瞳孔一缩，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颜妩适时地又叹了声。

“师姐终于认出我了么？”

四目相对，柳霏馨一震，当即就想否认，却莫名地对她升起了些许熟悉之感。

只是她既想不起交易的记忆。

又没想过这正是曾经的情敌沈沁研的壳子——

穿来半年，在颜妩的刻意调整下，原身的容貌急速向自己的本体靠拢，如今已有七分相似。

加之两人气质迥然不同。

此时即使露出真面貌，别说是柳霏馨，就连与原身青梅竹马的萧哲宇，也根本没认出来。

“诸位道友。”

十分满意造成如此效果的少女主神轻笑了声，环扫了眼全场，又道。

“想必心中一定有所疑惑。其实，我名唤颜妩，乃是灵膳门第二十三代传人，而柳霏馨正是我师姐。”

“我派祖师乃是千年前从凡人界飞升修真界的一位修士，而这灵膳之道，便祖师由凡人烹饪之法改良而来。”

“然，诸位皆知千年前修真界秩序混乱，修士间攻歼不绝。因我灵膳门得罪了一方大能，最终几乎被灭满门，只有第五代宗主带着几位弟子逃出，归隐山林。千年过去，这灵膳之道竟完全失落了……”

一席话道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而当愣神的柳霏馨猛然回神，她几乎已扯完了来历。

“胡说！胡说八道！”

这一刻，柳霏馨终是彻底抛下了一贯圣洁淡然的面具，尖声指责了起来。

“师姐是心虚了么？”

颜妩笑意愈深，随口又抛出了一句控诉——

“你、你在说什么？”

好一会儿，柳霏馨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

众人皆是大惊。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纤白的手陡然出现。

萧哲宇的质问卡在了喉间。

而柳霏馨美目圆瞪，一瞬甚至忘了疼痛。

唯有一旁沉默的越敛寒毫无波动地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念及在石洞内听到的“倾诉”，眼底闪过了丝与年龄不符的兴味。

柳霏馨吃痛，抬眼，便望见了让她受辱的罪魁祸首。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