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熬一熬，咱们又回刘中丞手下，怎么眨眼又日后全归于顾小姐了？”

“是啊，况且顾小姐不是要去西北吗？”

王东亭抬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回了堂里，面前十几张案桌，桌子后的全是和他一起分配到顾若薇手下的组员。

“是啊，你去见顾小姐，怎么样了？”

“王组，说什么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组，你出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哎呀，王组，您就说吧。”

见他就不说话，众人宽慰他，“就是，咱们不是早做好了收拾烂摊子的准备了嘛。”

“我知道了！”一个长着媒婆痣的官员猛地拍手，吓了王东亭一跳。

“咳咳。”王东亭清了清嗓子，大家安静下来，全都望着他，看他如何说。

王东亭的眼神在每个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咱们日后就归于顾大人手下了，好好干活。”

惹着所有人期待地看着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王东亭出去一趟便想法大变。

“你快说。”

媒婆痣低下头笃定道:“一定是顾小姐给他下毒了！”

收拾烂摊子？王东亭汗颜，之前去靠道听途说，也不知道他们心里，顾若薇的形象有多千奇百怪。

王东亭平日和手下相处融洽，官架子不大，可认真说话，底下的人没有不听不信服的。

“原来这样。”媒婆痣摸摸自己的痣，“那王组，准的那一半是什么啊？”

“准的那一半儿，是顾大人确实武功高强。”王东亭道。

“那不准的那一半儿是？”

王东亭嘴角抽搐一下:“不准的是，她比刘中丞口里，更能捅娄子。”

剩下的人:“咱们还是要给她收拾闯祸的后续事情呗。”

刘瑾春手下有八组，每组十六人，打顾若薇出现在刘瑾春身边开始，每一组每个人，哪个没有给她处理过麻烦事儿。

“咱们怎么做，王组您说，保准完成任务。”

“没错。”

看看胸有成竹的诸多脸庞，王东亭一咬牙，索性说道:“咱们要在京中权贵里，散播五皇子不举的消息。”

？？？

要不您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王东亭重复:“咱们要在京中权贵里，散播五皇子不举的消息。”

说完，又补充一句:“还得尽快。”

尽快尽快，顾若薇想不到的是，自己上午说的话，下午和叶之璟出去逛街，就听见了好几个版本。

她身份特殊，认得的人不少，和叶之璟出去也是麻烦，因此做了男子装扮。头上戴着叶之璟的束发冠，穿一件深蓝的箭袖，面若秋月，和叶之璟走在一路，路人无不侧目。

“我感觉我好像男装比女装更出众啊。”顾若薇走路行事带着男子洒脱，出门以来，竟无人认出她女扮男装来。

叶之璟帮她整理腰间的玉穗，动作轻柔，神情温柔。

“唉，二位，你们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巷子里窜出来一个粗布麻衣的汉子，他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流转。

叶之璟瞬间明白了这人在说什么，拉下脸来。

元智上前，准备拉开汉子:“阿弥陀佛，施主烦请挪步。”

“和尚？”

汉子的目光变得在三人之间轮着看，“你们玩儿得挺大啊。”

“胡言乱语！”叶之璟凝气指尖，预备给他个教训。

那汉子毫无察觉，用手挡住嘴，小声道:“你们知道五皇子和御史台顾小姐的事情吗？”

顾小姐三个字一出，叶之璟收回手，看向顾若薇。

顾若薇一愣，问:“什么事情？”

“您不知道啊。”汉子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前些日子，容妃娘娘邀请御史台的顾小姐去宫里做客，其实是给五皇子相看王妃呢，大家都喝了酒，你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顾若薇很入戏，问他。

“结果啊。”汉子凑得更近，用气音说道:“结果五皇子阳衰，根本不能人道。”

“那顾小姐拿解药威胁您？”

“没有的事。”王东亭挥手，“咱们此前听的，只准了一半，其余的，等你们见过顾大人就知道了。”

王东亭:“......”

“好像有点儿道理。”

“确实是妙！”

“报鹊台新研制的毒药不成？”

“我听说他们在顾小姐手下，日日研究毒药，还拿铁梨台的囚犯试毒。”

王东亭看他们越聊越离谱，阻止道:“毒药害人性命，我不过是想法变了，怎么能是中毒呢？”

“我听说顾小姐武功很好，脾气不好，您有没有被打啊？”

十几个人七嘴八舌，人人都想知道王东亭和顾若薇的第一次见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