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顾若薇憋屈，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又是多少钱？”

“不对啊，你们的头牌不是应该叫桂英吗？怎么变成玉簪了？”

丽娘反问:“姑娘可看见了外面的六角琉璃灯？”

丽娘听了，露出一个浅笑，道:“两位来得巧，今日正是玉簪姑娘的场子呢。”

“请二位登楼支酒钱。”

嚯，一月一换，你们这比智能手机更新换代还要快啊。顾若薇咋舌。

跟着走了二十几分钟，从花园走到小湖边，那簪花楼的主楼半是在陆地，半是架在水上，延续了她清新典雅的装修风格，灯笼纱幔，加上水里的倒影，异常梦幻。

女人竖起三根手指。

楼梯上缓缓走下来另一个中年女子，他的身后也跟着八九岁的小女孩儿，手里端着茶盘，不过这一回，茶盘里放的不是花茶，而是一盏酒。

顾若薇心说不会吧，又来？

“三百两！”顾若薇血压上来了。三百加刚才的二百，她一个四品大官一个月的工资，还没见着人就没了？

销金窟，销金窟，怪不得叫这个名儿。

三百两银子给出去，她终于踏上了簪花楼的主楼。

丽娘把两人送到簪花楼下，“奴家就送到这里，二位请登楼吧。”

端茶倒水她是可以的，一晚上多端几次盘子都能赶上干一个月了。

欧耀奇:“......”放着好好的官不做去青楼打工，我也是没想到的。

“姑娘叫打水了！”

这时，楼上一个小女孩儿的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大概十一二岁，发型和衣着都比较讲究，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观察着坐在下面的每一个客人。

顾若薇一个女儿身，自然引得她看了好几眼。

“这‘叫打水’是什么意思？”顾若薇问欧耀奇。

“意思是说，这花魁开始洗澡化妆了，待会儿会下来给咱们谈个曲子什么的，也算成全感谢来的客人，然后看中了谁，就叫谁上屋子里坐坐，剩下的人，就各自散了。”

花魁自己挑客人，原来是真的啊。

一阵花香传来，顾若薇往旁边看去，屏风之间多了好些提着花篮的小女孩，篮子里装着玉簪花。

“这就是待会儿要给花魁簪在头上的花，一人至少买一朵，不然花魁选了你，你却没花可簪，就闹了大笑话了。”欧耀奇没等顾若薇问，就贴心解释。

又是强买强卖，顾若薇随大流买了一只。

二十两。

此时的顾若薇已经习惯了，甚至觉得挺便宜。

“这一篮子，我都要了！”方才用金子打赏侍者的大肚子商人，豪气放话。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一个读书人打扮的男子又道:“劳烦帮小生送些笔墨过来。”

欧耀奇道:“大人，这便是‘打茶围’了。”

“打茶围”，通俗来说，就是在等待花魁出来的这段时间里，客人们用来展现自己的魅力的时候，有钱的拼命买花，有才的，叫来笔墨写诗作画。

顾若薇问:“那有权的呢？”

“一般有实权的人不会过来的。”欧耀奇手指着自己的眼睛，道:“御史台盯着呢。”

至于长得帅的，那自然也会被刚才传话的侍女记在心里，待会儿口述给花魁姑娘，只是在座谁都不知道，这新花魁，她是喜欢有钱的，还是喜欢有才的，亦或是看重相貌。

顾若薇:搁这儿开盲盒呢？

不过也就是这不确定性，才吸引了这些人来簪花楼，有才的人这个月没选上，下个月又来，总有希望在那里吊着他，必然会有二次消费。

隔壁桌的大肚子商人，一抬手，就给了侍者半角金子，折算下来，也算五十两。

顾若薇对欧耀奇道:“你说我来簪花楼打工怎么样？”

进去之后，里面用屏风隔出许多的雅间，顾若薇寻了一处坐下，这时候应该是可以点菜了，她看见隔壁那一桌已经摆上了吃食。

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饭菜的价格是个什么价格。

“那当然是要的。”顾若薇赶紧道，她来就是为了看看，这古代的花魁，她究竟是什么模样。

“大人，你可以只点茶水的。”欧耀奇道。

顾若薇心一横，人都快死了，还在乎钱吗？招手叫来侍者，点了一桌子的饭菜。

然而饭菜贵，她料想到了，还要给端茶倒水的侍者给小费，她是没想到的。

顾若薇点头:“看见了。”

“琉璃灯上画了十二种花卉，我们簪花楼月月都是不同的姑娘住在楼上，这玉簪姑娘，就是这一月的头牌呢。”丽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