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在呼唤着他，提醒他这样是不对的。

可是那道声音又像一道小猫的爪子，在挠子他的心挠着他的肺，让他不去看一眼就难受到不行。

这是什么狗屁运气。

许柏川夹着那根香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不会又撞见人家在办事儿了吧？

许柏川指尖夹着的香烟都忘了去抽，试探性的往声源的方向靠近了两步。

一阵风吹过来，这次的声音稍稍清楚了一些。

“嘶……好痛……你大爷的……”

他就算是死，也想死的明白一点。

有些熟悉的声音。

熟悉到让他的心脏突然咯噔了一下。

许柏川往前走了两步，没了那个遮挡物，他清楚看到了角落的情景。

女孩儿背对着他坐在那个角落里，穿着护士服，身形纤细，光看背影都挡不住的艳色。

只有她一个人。

许柏川离开的脚步顿时停住，连带着指尖都僵了下来。

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楚楚被吓得手都抖了一下。

等到看清楚那是谁，楚楚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然后别开脸。

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放的狠话，有点不好意思。

而且，她那一耳光，貌似下手有点重。

但现在，还是有骨气的嘀咕道：“……不要你管。”

她的手背上青青紫紫的，血管的位置都是针眼，已经肿到没有地方下针了。

许柏川心口莫名一痛，手指下意识的收紧。

楚楚想要收回手，可男人手劲儿太大，他竟然不松手。

“喂，你放手啊！”

许柏川心口闷闷的，很想发火，可是又舍不得。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傻？！

楚楚眉头蹙了起来，仰头看着他：“你捏痛我了！”

听她喊痛，许柏川这才回过神来。

这还是头一次，女孩儿用这样服软的语气跟他说话，像撒娇……

他莫名就松了手劲。

楚楚赶紧把手收回来，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来捏自己。

许柏川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拿她没有办法，无奈叹息了一声，在旁边的水泥台面上坐下：“你经常这样子？”

他坐下来之后，两人的视线才得以平行。

楚楚看了他一眼，含糊不清的“唔”了一声。

不然还能怎么办，又没有人给她扎，只能扎自己了。

楚楚拿棉签擦拭了一下手背上渗出的血珠。

偷偷瞟了他一眼，看见他手上捏着一份A4纸。

想到护士议论的那件事，楚楚假装不太在意的样子，询问道：“听说，你要离职了？”

她在拿自己练手啊？

许柏川眉眼沉了下来，几步就走过去，攥住了她的手腕，嗓音沉到让人发慌：“你是傻子吗？”

旁边的水泥台面上，堆了一地开过封的针头。

嘴里还在嘀咕着：“嘶……痛死老娘了……我？＊＃％·＄*……”

许柏川舔了舔唇角，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许柏川莫名长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打针而已。

可是下一秒，他就意识到，女孩拼命拿针在戳着自己的手背。

算了，不抽了。

转身打算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