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们。”

约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萨姆。

“去收账。”

约克一边回答一边看了看手上的镜子，在镜子里，一颗指针滴溜溜地旋转着，镜子边缘，刻画着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图腾，其中一个被涂成了红色。

萨姆跟在约克身后，不解的问道。

“我们？”

约克收起镜子，沉吟着。

“阿尔吉塔克斯？那是什么？”

“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

约克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

“是我们的一个客户，欠我们很多。”

约克转身走着，开口问道。

“不记得。”萨姆摇头“母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死了。”

“对，你的母亲是被亚萨瑟杀死的。”

萨姆问道。

约克的声音有些严肃。

“她本可以让坎贝尔家族重新走向辉煌，让记录者的名号重新变得响亮。但她却看上了一名猎人。”

萨姆感觉有点儿不太对了，他默默放缓脚步，拉开与约克之间的距离。

“她甚至嫁给了猎人！”

约克情绪变得激动，萨姆拉开的距离更远了。

“猎人，呵。”

约克冷笑一声，终止了谈话。

“我们到了。这就是阿尔吉塔克斯家族。”

萨姆环顾四周，刚刚他的全副精力都放在约克身上，并未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现在看来，他们竟然只用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就从米国走到了墨西哥？？？

约克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是一家酒吧，很古老，很具有西部风格的酒吧。

酒吧看上去有些破败，几块木板钉在一起，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一只张开翅膀的蝙蝠，蝙蝠被一支短剑刺穿，短剑的握柄留在蝙蝠口中，被一只手握住。

约克掏出一把弓一样的乐器，上面张着几根弦。

约克波动弦，试了试音色，满意地点点头。

“古老的传奇

神秘的誓言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阿尔吉塔克斯还是一只小蝙蝠

他是一个阴险的小人

他背叛了他的主人

现在，他的主人前来讨债

阿尔吉塔克斯，准备好了吗

阿尔吉塔克斯，准备好还债了吗

这一定是上帝的旨意

千年以后，坎贝尔来讨债了

阿尔吉塔克斯，小蝙蝠，准备好了吗……”

约克一边弹奏一边唱着古怪的词调，推门走进酒吧。

“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

约克将竖琴抱在怀里，行了个古怪的礼节，笑容满面。

“我是约克·坎贝尔，来自远方的吟游诗人，我来讨债了，阿尔吉塔克斯。”

萨姆犹豫片刻，跟着走进了酒吧，张大嘴巴看着约克冲着满地尸体自我介绍，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啧啧，看来有人也来讨债了。真是太好了。”

约克拍了拍手，用脚踢了踢身旁一具壮汉的尸体，朝着酒吧后面走去。

“这间酒吧有很悠久的历史，是坎贝尔家族帮助可怜的阿尔吉塔克斯建造的，留给阿尔吉塔克斯生计所用。”

约克絮絮叨叨地给萨姆讲述起了酒吧的来源。

“那时候，这里每天都挤满了酒鬼，还有漂亮的姑娘，当然，少不了浪漫风趣的吟游诗人。他们都是慕名而来，听吟游诗人讲述远方的故事的人……”

………………

库尔扎克看着水球内酒吧的场景，皱起了眉头。

约克·坎贝尔的出现，完全是一场意外。

库尔扎克可不喜欢意外，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上。

“叶莲娜，去盯着约克，不能让他破坏我们的计划。”

库尔扎克吩咐道。

叶莲娜刚离开不久，库尔扎克的目光再次投注到水球之上，此时水球已经切换回霍金斯镇。

看着逐渐阴沉的天气，库尔扎克情不自禁地正了正身体，有些紧张起来。

………………

霍金斯镇。

“好，我会留下来帮你。”奥菲利亚对本尼的回答稍微有些意外，但还是给出了承诺。

“不过一旦无法抵抗，你必须跟我走。”

“对于任何一位巫师伙伴，我们都不会放弃。”

本尼笑着点点头，转身往回走。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最好帮我保住霍金斯镇。”

阿尔吉塔克斯不可信！

奥菲利亚也不可信！

这是本尼经过短暂的思考得出的结论。

他今天遇到三个人，对他说了三种不同的话，但本质上，其实都是在提醒他两件事：

第一，他的对手是一个叫恰克的巫师上帝；

第二，任何人都不可信。

本尼觉得这有些像悖论，如果任何人都不可信，史密斯、死神、奥菲利亚的话自然就不可信，但偏偏是他们提醒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信。

本尼不知道这三个人都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谨慎起见，他该有自己的主见，遵从“任何人都不可信”这个想法。

这三个人应该都有某种目的。

奥菲利亚似乎想将自己骗回那个奇怪的地方，也许是鉴于上次自己从那里逃出来，这次她没有用强。

死神暂不明了，但这个给过他很多帮助的绅士看似高高在上，置身事外，一副旁观者的样子，今天既然主动现身，对自己说那么一通饱含深意的话，就说明，他应该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置身事外。

最后就是史密斯。

本尼从本心出发，一点儿都不希望怀疑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儿。

在他心里，史密斯已经跟约翰、鲍比，甚至是霍普隐隐划上等号了。可是今天，这个冲动的老头儿表现的很奇怪。

那么，这个一向和善的老头儿，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想着，本尼停住了脚步，他缓缓抬起头，仰望着不知什么时候阴沉起来的天空。

“奥菲利亚，他们似乎要来了。”

奥菲利亚从身后走到本尼身旁，缓缓点头。

“没错，他们要来了。而且是最糟糕的结果。”

他没怎么调查过，但他看过父亲跟哥哥整理的资料。

“你的母亲，玛丽·温切斯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萨姆有些惊讶地看向约克。

“别这么看着我。”

“我们这是去哪里？”

约克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你调查过你的母亲吗？”

萨姆摇头，又点了点头。

最终，指针停下，指向一个口中含着一只手，身体被短刃穿透的蝙蝠身上。

“阿尔吉塔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