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我们，要做一个对大家有贡献的人。”

“尽管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大家有贡献的人，但我无法否认，是阿黛尔教会了我跟霍普，如何作为一个正常的人。”

我知道，你们害怕我，也害怕霍普。所以你们最好闭嘴，好好听我将悼词说完！”

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本尼停顿片刻，缓声说道

本尼扫视着下方微微骚动的人群，语气不断加重“我跟霍普做过很多坏事，往后可能也还会做下去。

“她告诉我们，要想赢得别人的尊重，首先要尊重自己，要想要别人不再排斥我们，我们首先要接纳自己，要想获得别人的善意，我们首先要释放善意。

在我跟霍普被全霍金斯嫌弃的时候，甚至连教堂都不让我们进。”

“抱歉，神父，我并非为了抱怨。”说到这儿，本尼冲着一旁的牧师歉然地说道。

“阿黛尔是我跟霍普的人生导师，也是我们的良师益友，她教会我们什么是正直，教会我们什么是爱。

“没错，是阿黛尔，阿黛尔找到我们，在我们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了我们，在我们饿了三天的时候，她给我们做了苹果派，

阿黛尔的苹果派非常好吃，她最喜欢做的就是苹果派，一直到现在，我还依旧怀念着那个味道。”

我很感谢阿黛尔，可惜，这句谢谢，在迟到了近二十年后，没有办法对她亲口说出来。”

“我不想说太多的废话，我只想说，阿黛尔不该是这样的结局，是谁所为，我跟霍普一定会找出真凶，让阿黛尔在天堂，得到安宁。”

说完，本尼扫视了一圈儿下方的众人，微微点头后，走回自己的座位。

“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七年级的时候，我们既没有被开除，也没有报复回去。”

本尼看着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杰森，摇摇头说道“你看起来可不怎么好。”

“苏琪呢？”

杰森往墓地另一端胡乱的指了指“她在那边。抱歉，她有些伤心。”

说着，杰森摇摇晃晃的往地上倒去。

本尼一把接住杰森，轻轻拍打着他的脸“你还好吗？你看起来像是毒瘾犯了一样。”

杰森挣扎着倚着树干坐下，冲着本尼摆摆手，虚弱的说道“没关系，不，我没有吸毒。本，谢谢，谢谢你来参加奶奶的葬礼。”

本尼摇摇头，正好看见去而复返的雷内，便冲着他招了招手。

“雷内！杰森好像不太舒服。”

雷内在原地愣了愣，跑过来蹲在杰森面前晃动着手掌问道“伙计，你还好吗？”

此时杰森已经无法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反应，只知道坐在树下轻微的抽搐。

“他看起来好像是毒瘾发作了。”

本尼说道。

“杰森没有吸毒。”雷内低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

“霍金斯只有拉法耶售卖毒品，拉法耶已经被抓起来了。”

本尼点点头，跟雷内一起抬着杰森上车，往医院赶去。

“杰森最近都在做什么？”

路上，本尼问道。

“我也不知道，杰森很久没来上班了。”

雷内开着车，简单的回了一句。

本尼盯着雷内看了一会儿，收回了目光。

雷内跟杰森是公路养护的同事，也是好朋友，他们俩的关系就像本尼跟霍普一样，很铁。

会是他吗？

本尼思索着。

刚刚在葬礼上，他的悼词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表现异常的人里，就有雷内。

除了雷内，还有另外四个人，表情都有些奇怪。

正常人听到这句话要么翻白眼，要么害怕，也有低声与附近的人交谈的，那是根本没听他说什么的人。但是露出笑容的，只有这五个人。

本尼很熟悉这种笑容，那是不屑，是讥讽，也有自信。

根据本尼的推断，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死者家中作案的人，应该是熟人。

尽管猜测凶手的目标应该是苏琪，阿黛尔只是被错杀，但阿黛尔与苏琪住在一起，那么，就有很高的概率，凶手是藏在这群参加葬礼的人中的。

况且，通常情况下，凶杀案的凶手，都喜欢重回现场，“欣赏”自己的“佳作”。

今天是阿黛尔的葬礼，不正是“欣赏”自己“佳作”的良好时机吗？

也是基于这个猜测，本尼才特意在葬礼上说最后那句话。

刚刚苏琪没有中途离开就好了。

有苏琪在，说不定刚刚就能听到些异常，直接把凶手当场擒获。为阿黛尔报仇的同时，也解放了本尼，完成了与比尔的约定。

……

把杰森送进医院，本尼跟雷内坐在走廊里，等待着检查结果。

“你觉得是谁这么狠心，杀了阿黛尔？”

本尼突然问道。

雷内一愣，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他们说是吸血鬼干的。”

“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霍金斯只有一只吸血鬼，就住在阿黛尔家不远处。还在跟她的孙女苏琪约会！”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雷内起身离开。

本尼望着雷内的背影，若有所思。

本尼拍了拍杰森“你还好吧？”

杰森回过神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魂不思蜀地点点头“啊？哦，没关系，我很好，很好，谢谢。”

牧师重新走到台上，继续主持葬礼。本尼安静地坐在座位上，静静地思考着。

下葬完毕，杰森跑回来亲人代表站在门口与宾客一一握手告别。人流不疾不徐地往外流淌着，墓地里的人逐渐减少。

“……阿黛尔是个慈祥而慷慨的人，我跟霍普曾经干过许多混蛋的事情，在座的各位几乎没有被我们俩欺负的人，除了斯塔克豪斯家。”

本尼坐在座位上，观察着众人的神情，一直到最后，只剩下他自己。

“杰森？”

“杰森？”

“很多人都害怕我跟霍普，避之唯恐不及，觉得我跟霍普就是祸害，早早死掉算了。我们欺负了你们或者你们的孩子，你们当面敢怒不敢言，却在背后偷偷咒骂着，你们甚至集体找到学校去，请求开除我们。

没错，七年级的时候那场风波，我们知道背后是你们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