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看了一眼有些绝望的霍普，不明白他这么大的人为什么还会这么执着于圣诞老人，但出于职业驱魔猎人的素养，约翰还是点点头。尽职尽责地为霍普讲解起来。

“有可能是的。”

“那是什么？”霍普转过头凑到本尼身边，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怪物百科全书。”本尼闭着眼睛瞎编，糊弄着霍普。

约翰皱着眉仔细思考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本褐色封皮的扣带笔记本翻找起来。

“等等，等等！”霍普打断约翰的讲述，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么说，圣诞老人是恶魔？”

看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约翰手中笔记本的霍普，本尼敢打赌，现在霍普脑海里一定已经脑补出一个完整的超自然世界运行体系，其内容之丰富，足够出一部三百多集的电视剧了。

“找到了。”

“传说圣诞老人有个兄弟。”

“我想这可能是圣诞恶魔。”

“全世界都有不同的反传统圣诞老人形象，例如Belsnickel、Krampus跟Black Peter。”

“圣诞老人还有兄弟！”霍普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尖锐了。

“你还好吗，霍普？”约翰关切地问道。

“不，哦，是的，我挺好的，你继续说吧。”霍普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约翰并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猎魔笔记险些被霍普当做怪物百科全书抢走，他翻看笔记本向本尼二人展示着。

“不错。”约翰也点着头，对本尼的话表示赞同。“不过现在我们不需要这些异神的帮助了，他们吃人的习惯却并未改变。”

“所以，我们要对付的究竟是圣诞老人的兄弟，还是这个食谱单一的神？”

霍普一句话问出，车厢内沉默下来。

不管对付的是哪一个，现在圣诞节已经过去，能抓住凶手的机会都十分渺茫了，况且这两个都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其中一个甚至还是神，这种以人类之躯挑战神明的感觉，真的紧张又刺激。

“先带我去死者家里看看吧，最好能找到什么线索。”约翰收起笔记本，开口打破了沉默。

霍普点点头，打开车门下车，抬头看一眼写着“阿金斯”的路牌，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不跟她打声招呼吗？”

约翰一愣，顺着霍普指点的方向抬头看去，二楼窗户旁，那位金发美女正抱着小孩儿往下望着，两人视线正好交汇。

“不了。我把迪恩跟萨姆两个人留在汽车旅馆三天了。”约翰收回目光，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

霍普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再未多说什么。

三人返回现场，霍普跟在约翰身后四处查看起来，本尼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亮眼冒金星，干脆坐在沙发上等结果。

接线员已经做完笔录，刘易斯夫妇神情愁苦地走回客厅，坐在本尼对面，妻子趴在丈夫怀里埋头痛哭，丈夫则抚摸着妻子的秀发，双眼无神地盯着壁炉发呆。

“咳，咳”本尼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干咳两声后，尝试着开口安慰两人。“刘易斯，小刘易斯的事儿我很抱歉。”

刘易斯回过神来，目光转移到本尼身上，低落的摇摇头“不，我听警员说起，现在警局的人手不足，你能来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

“只是我的小刘易斯……”

“都怪我。”妻子从刘易斯怀里起来，带着哭腔自责地说道“昨天刘易斯跟我说想要一个新出的游戏机，我还骂了他一顿，都怪我……”

“不，亲爱的，这不怪你。”

……

本尼看着深情相拥的夫妻二人，愈发觉得尴尬了。

“我去帮忙看看。”

留下一句话，本尼落荒而逃。

刘易斯家是两层的楼房结构，一楼是客厅，餐厅跟厨房，储物间等，二楼则是卧室。

本尼狼狈地爬上楼梯，循着声音来到小刘易斯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约翰一寸一寸地搜寻着。

“找到什么了吗？”本尼嗅了嗅鼻子，随手从墙上挂着的花环上扯下一片叶子放在鼻下嗅着，随口问道。

“还没有。”约翰回道。

“这是什么？我在霍金斯怎么从没见过这么香的花环？”本尼拿着那片叶子问道。

霍普看向本尼，咧嘴笑了笑，刚要开口嘲笑本尼，目光却被墙上的花环吸引住了。他摘下花环，仔细端详着，疑惑地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

约翰接过霍普手上的花环，看了一眼后摇头道“你的确见过，在我的笔记里。”

见两人都看过来，约翰举着花环说道“这是绣线菊编织的花环，传说以前人们祭祀冬至之神时，会将绣线菊编织的花环戴在祭祀品的脖子上。这种香气会吸引冬至之神到来，享用贡品。”

说到这儿，约翰脸色微变，急匆匆冲下楼去。

“你的意思是每年冬季都有一千个失踪人口是被这家伙吃掉？”霍普皱着眉，指着笔记本上的简笔画问道“就是这个火柴人儿？他能让冬天变得温暖？”

“伙计，你要知道，也许生活在现代的大多数人不会这么想，但我们的祖先，就是依靠这些异神的庇护，才熬过一个个艰难的关口的。”本尼插言道。

“圣诞老人有个兄弟，经常在圣诞节前后出没。他不会给孩子们送礼物，而是惩罚恶人。当然，这些只是传说。”

听到最后一句话，霍普大舒一口气。

将约翰拖到车上，霍普把刘易斯失踪的案情讲述一遍，期待着约翰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还有吗？”本尼问道。

约翰又翻开一页，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说道“还有一种与冬季或圣诞有关的，是冬至之神。”

“冬至之神是许久以前人们祭祀的冬日之神，传说冬至之神可以让寒冷的冬天变得温暖。当然，代价是要祭祀一千个人类。”

霍普明显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好奇的问道“还有这种东西？在哪里买的？是不是不向普通人售卖？你替我买一本呗。”

本尼无奈地看了一眼霍普，以前怎么没发现，霍普竟然如此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