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楼时屈指给她一个脑崩儿，凉凉开口，“你自己亲自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可以吗？”戚婧宸眨巴着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戚楼时。

戚阳煦缄默，看着戚楼时冷冰冰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

比起他和团团，洛笙和若初真可怜。

对于那两个孩子，他真的没有多少喜爱，一来是因为出生时的那件事情让他很抵触，二来这四五年也没有什么接触，越发生疏。

“儿臣参见父皇！”戚婧宸行礼之后，亮晶晶的目光望着戚楼时，都不等他开口就走过去杵着龙头扶手看着戚楼时，“父皇父皇，打仗好不好玩？”

这装模作样的本事还真是跟虞青苏学了一个十成十。

见自家父皇看过来的目光，戚阳煦回以一记纯良的笑容，那狡黠装无辜的样子，和虞青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戚楼时在戚婧宸期待无比的目光凉凉开口：“不可以。”

言下之意，大概就是赶紧去把团团带来。

戚阳煦摸了摸鼻尖，放下手里的狼毫出去了，没多久去而复还。

能学武就不错了，还上战场？做梦去吧。

戚婧宸憋嘴，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家父皇，奈何戚楼时不心软。

“你身后藏了个人。”戚楼时望着戚阳煦，说着起身走过去，将戚阳煦身后的人拎出来。

戚楼时没好气的丢出两个字，“滚蛋。”

“子曦过来看折子。”戚楼时将面前的折子推开，看着有点怂他的戚洛笙，招手，“你过来。”

戚洛笙抬头茫然了几秒钟，然后走过去，站在戚楼时手边，“儿臣不请自来……”

“行了。”戚楼时将人拎起来放在腿上，看着围在戚阳煦身边看他批阅折子的戚婧宸，收回目光望着怀里的小孩。

戚洛笙将没说话的话咽回去，怂巴巴的望着自家父皇。

他听皇兄说父皇回来了，而且要见皇姐，他好奇之下就过来了，谁曾想这从未谋面的父皇会这么冷冰冰又凶巴巴的，看着就吓人。

他错了，他不该好奇的，先生说的对，好奇害死猫。

呜哇！

他要先生，他要皇兄！！

“跟着先生学了几年？”戚楼时往龙椅里一靠，看着短坐着动都不敢动的小孩儿，缓声开口。

“回父皇的话，儿臣跟着先生学了两年。”戚洛笙乖乖开口，眼巴巴的看着戚阳煦，希望自家皇兄救一救他。

戚阳煦就算是看到了也会无动于衷。

父皇显然是有心和洛笙培养一下父子情，他要是去打扰了这不是不长眼吗？

戚楼时抽出一张崭新的宣纸铺好压平，拿起狼毫沾墨之后递给戚洛笙，淡声开口，“写自己的名字。”

戚洛笙应了一声，接过狼毫之后就开始下笔。

笔锋尚有些稚嫩，但是看得出来是用心学了。

戚洛笙放下狼毫，一脸忐忑望着神色冷冰冰的男人。

父皇会不会嫌弃他的字丑？

望着一脸等待宣判的戚洛笙，戚楼时淡淡开口，“尚可。”

戚婧宸噘嘴开口，“父皇，你都没夸过儿臣的字。”

“就你那一手狗爬的字还好意思说？”戚楼时冷眼过去，“写，若无长进佛经百遍，顺道练字。”

百遍！！！

亲爹！实打实的亲爹无疑了！

戚婧宸恨自己这张破嘴，好好的干嘛要插话！

这下好了吧！

戚阳煦眼里浮上些笑意。

说起这神似狗爬的字，那也是有一段历史的。

父皇这个人最爱罚团团抄写佛经了，偏生这是团团的死穴。

有一次团团写到后面没有耐心就胡乱写，交给父皇的之后就被父皇斥责这一手字非常难看，堪称是狗爪子才写得出来。

当时团团气得眼泪汪汪，奈何父皇不为所动，甚至翻出帖子递给团团让她日后每天临摹。

团团现在的字能这么好，父皇绝对功不可没。

戚洛笙缩了缩脖子，看着自己这几个堪称能看的字，觉得父皇对他真的很不错了。

戚婧宸气鼓鼓的上来，抽出宣纸铺好，在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有所长进。”戚楼时将两张宣纸递给刘全，看着依旧气不平的戚婧宸，淡声开口：“你这几年是在临摹你母后的字帖吧？”

戚婧宸点点头，总觉得自己又被喂了一大口狗粮，有点噎。

戚楼时几乎是不负众望的开口说道：“你母后的字体自成一派，你多临摹。”

“儿臣知道了。”戚婧宸一礼。

她就知道，只有提起母后，父皇这冷冰冰的老男人才会有那么一点点温和。

这鲜明的对比，过于扎心。

刘全待两张纸上的墨痕干掉之后就收起来了。

戚阳煦就安安静静处理着折子。

戚楼时询问着这两个孩子，不管是戚婧宸还是戚洛笙，都学的不错，都有进步。

最让他欣慰大概就是这几个孩子懂规矩不闹人，这无疑是给虞青苏减轻了莫大的压力。

刘全听完小太监所言，抬手一揖开口道：“皇上，太傅大人求见。”

“宣。”

想来是为了这三人吧，今早这三位可都没去国子监，太傅急眼了这才过来。

没一会儿，太傅迈着大步进来。

见批阅折子的戚阳煦，围观的戚婧宸，以及在戚楼时腿上的戚洛笙，原来是在御书房啊，难怪没去国子监呢。

太傅捋了捋自己小胡子，而后拱手一揖恭敬开口，“臣参见皇上。”

戚楼时将戚洛笙放在地上，淡声开口：“免了，太傅前来所为何事？”

戚洛笙点点头，依旧怂的可怜又可爱，“是儿臣。”

戚楼时将人放在地上，打量半晌之后，回到龙椅里，看着并排站着的三个孩子，抬手揉了揉额头。

戚阳煦无奈，望着戚洛笙怂的要哭的样子，轻声开口，“父皇，洛笙和团团刚用好早膳，是以就随着儿臣一道来了。”

洛笙这孩子，不是粘着他就是粘着团团，对母后倒是不怎么粘，也不知道这是这么回事。

“不想。”冷漠的声音响起。

“父，父皇……”戚洛笙望着又冷又凶的男人，怂巴巴的开口。

这怂巴巴的样子，和他的女孩儿是一模一样，每每惹恼了他就是这么怂巴巴的。

戚楼时望着酷似虞青苏的小孩儿，顿了顿，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个很陌生的名字，缓和了几分冷厉，“戚洛笙？”

“那父皇要见见团团吗？”半晌后，戚阳煦轻声开口，说着抬头看着戚楼时。

“你说呢？”戚楼时望着这小狐狸崽子，眼里浮上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