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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大结局一

  • 作者:许稚松松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06 05:50:11
  • 字数:8698字

司徒商瞿冷声哼哼道:“你倒也还知道我是你师父,嘴上天天一口一个‘师父’地喊着,行为上可曾有真正将我当做你的师父?管的比我师父都多。”语气里饱含着强烈的不满,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带着轻微的鼻音,听上去反而有种娇嗔的感觉。

司徒燮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哄孩子一样道:“师父在说什么呢,不论如何,你都是我师父啊,乖,这酒真的不能再喝了。听徒儿一句······”

但是,酒喝多了也伤身,司徒燮时常会控制自家师父的酒量,两人天天跟寻宝大战一样,一个藏酒,一个找酒,找到酒的那个又会偷偷藏起来,然后藏酒的那个就开始各种“刑侦破案”,并且这种情况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最后往往都是司徒燮威胁自己师父说再喝酒的话下次就不让他出门了,某人这才有所收敛。当然,收敛是一回事儿,只要司徒燮派的人一会儿没看住他,某人转身就会钻进小酒肆躲在角落里喝个饱才会赶在日落西山之前回去。

司徒燮虽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也知道自己师父其实已经有所收敛了,于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因此这会儿子又看见自家师父手中明目张胆的提着酒壶,司徒燮不由得下意识皱眉,手中缴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一次自然是也不例外。

“师父啊······”司徒燮的声音里有些无奈,明明平日里行医问诊的时候一副长者的稳重状态,怎么私下里一牵扯到酒的问题上就跟个天天偷糖的小孩子似的。

司徒商瞿眼疾手快一个闪身躲避了开来,身上似乎还带着不轻的酒气一闻就知道在外面也是喝饱了回来的。不过司徒商瞿向来是个千杯不醉,这一点身为徒弟还是比较欣慰的。但是喝饱了还要带回酒来,司徒燮眼神一暗,难道是最近自己管的太松了,让他师父有了一种自己放纵他的错觉?

司徒燮还是被这近在咫尺的酒气呛得咳嗽了两声,冲着司徒商瞿伸出一只手强硬道:“给我。”

司徒商瞿充耳不闻,也不知道是故意转移话题还是怎样,居然直接挑起了两人一直都在下意识避讳的敏|感话题:“你方才是在说盛宣王吗?”

“······”

司徒商瞿这下听懂了,却是有些孩子气的反应迅速地将酒壶藏到了身后,直直摇头:“不给。”

司徒燮:······

心中顿时就咯“噔”了一下。

他并不想提起这个,每次有关这些的话题他们总是会不欢而散作为结局,司徒燮下意识想要逃避这个问题,

见对方露出了略带疑惑的表情,显然是尚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司徒燮想了想,复又补充强调道:“把酒给我。”

这个眼神正正的刺进了司徒燮的心底。

他听到自己的师父终于亲口对自己说出了失望,原来早有准备,心也还是会痛的。可是他做不到,像师父一样心怀众生,以德报怨,他只知道自己从一出生就活的这么悲惨是自己不应得的,他心中执念想要讨回一个公道来,这个执念自从那一年司徒商瞿被迫赶他下山的那一年尤其坚定,他知道,李沐夺走的自己的一切,本应可以让他跟司徒商瞿不会到这么个境地。

可是司徒商瞿的话和眼神真的就像是一柄利刃一路插进了司徒燮的心脏,最终遍体鳞伤,满是鲜血。

他面上半含无奈的笑意终于再也挂不住,渐渐隐了下去,看着自己师父那难以言喻的眼神,不知为何忽然无尽的委屈莫名就涌上了心头,他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凭什么是我回头!”

“······”司徒商瞿闻言心中一震。

“凭什么啊!!!”

“明明是他们欠我的,难道我不该要回来吗?”

“你一直要我忘记,可是我怎么能忘记,我这一生悲哀,皆是拜他们所赐,我又做错了什么,仅仅是因为长相,可是这么多年了,我几乎都再也没有用过那张脸,可是依然回不到从前!”

“就连你,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运,却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你知道吗,我知道我一个爹不疼娘抛弃根本无人在意我生死的乞儿根本配不上你神医门掌门,那你又为何要反复给我希望,有反复将这希望亲手掐灭?!”

“我受够了,我的痛苦,自然要加倍在他们身上讨回来,不是么?”

“······”

他眼神泛红,甚至带着水光,仿佛是受尽了人间至苦的委屈一般,又像是一只受伤的狮子,用着最后的尊严为自己讨个公道一般。

司徒商瞿终究是无言以对,毕竟说到底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的自己也是有一份儿的,他连自己都解释不清楚,又怎么好意思劝人家放下呢。

那天师徒两个破天荒的没有因为这个问题像往日里一样吵得不可开交,都很安静,没有人说话,甚至平静的不像话。

司徒商瞿也破天荒的没有像这么多年以来的往日里一样缠着自己徒弟喝酒对饮,而是自己一个人在院子中坐了许久,没有月光,甚至也没有星子,满天的夜幕之下一片漆黑,唯有别院之中的房屋里燃着一灯如豆,影影绰绰的闪烁着,忽明忽暗。

司徒燮也是心情不好,最后连句告别的话也没有说便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了。

有些时候命运就是喜欢开这种玩笑,它不会让所有人的命运都完美无缺的,有些话一旦失去了开口的最佳时机,很有可能便是一辈子。

多年以后的司徒燮想起这个夜晚,仍旧是心悸······

那天晚上,司徒商瞿一夜未睡。

别院里的灯也亮了一夜。

寂静的夜晚只听得虫鸣不歇。

烛火摇曳间,司徒商瞿坐在窗边将这么多年以来两人的过往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知,甚至是吵架,每一幕都像是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黑色的夜幕仿佛是无尽无边,让人看不到尽头,就像是此刻司徒商瞿的心一样冷,一样没有一丝光亮。

后半夜下起了雨,雨势渐大,甚至就算是这样,却是连个有光亮的闪电都没有,司徒商瞿的心也就跟着这无尽的黑夜雨幕一路凉透了下去······

白日里喝了不少酒,此刻大雨滂沱,司徒商瞿却觉得屋里有些烦闷,他撑开油纸伞走了出去,走了一路,心也似乎被雨水冲刷了一路,他想要找一个突破口,一个能够制止司徒燮的突破口,可是这似乎就是一个无解的题,司徒燮想,或许从始至尾,自己存在就是司徒燮心底的一道伤疤,这道伤疤只要他还在就永远不会好,从前肖梓川就曾经跟他说过——欠下的,总归是要换的。

如今,也是该到了他还账的时刻了······

而另一边的司徒燮却是睡了一整夜,只不过睡得并不安稳。

他一会儿梦到自己在狼群中被追赶,冰天雪地里,就算是狼,吐出的一口气里也瞬间凝结成雾。身躯高大的狼身手矫捷,那时的自己还是又瘦又小的一坨,缩在狼群之中,本能的感觉害怕,却又根本无计可施,司徒商瞿的出现是他唯一的救赎,那人一袭白色狐裘大衣,一路过关斩将,闯进了他的心里,从此再也无人也以替代。

可是他的救赎终究也抵不过世俗,他们都败给了世俗。

这世间,本就充满恶意。

他从出生之时便一直见识过了的。

后来他又梦到了一身红衣的司徒商瞿,司徒燮下意识皱眉,他从未见过穿得如此之鲜艳的师父,不禁走上前靠近一些,这才看清,那哪里是什么红衣,分明是血衣。

他听到自己声音沙哑地问:“你怎么了师父?”

很奇怪,明明内心深处明明就是十分明确地知道这不过就是一场梦,司徒燮的心却还是忍不住的揪紧了起来。

对方的声音一如往日,只不过面上却是没了往日里的笑意,他轻声开口,仿佛是在跟一个小孩子讨价还价:“当初为师欠你的,今日一并还了可好?”

司徒燮眉头紧皱:“不好。”

他严肃道:“我不要你还,我要你记住。我要你永远也不能忘。”

司徒商瞿闻言这才露出了一点无可奈何的笑意:“可是,师父要走了呀,师父不想走了还要欠自己徒弟什么,要不然我把这条命赔给你吧,答应我,不要再活在仇恨里了。”

司徒燮却是皱着眉挑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重点来:“你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没去过,不过我想梓川兄应该已经见识过了,我想去会会他,也不知道这些年没有我他有没有寂寞哈哈······”

司徒燮听出了他这话外之音,忍不住想要反驳他,忍不住想要阻止他,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恰巧在这时,眼前红色身影渐渐从自己的眼睛里淡了出去,司徒燮惊恐地发现那人白皙的面上此刻竟然有着好几道刺目的红色——是七窍流血?!

司徒燮顿时一个激灵,心下一紧,条件反射便想要伸手去拉住对方,却是连对方的衣角都没能够抓住······

“师父,别走——!!!”

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司徒燮抱着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惊魂未定。

额头也沁出了不少的冷汗。

方才梦中的那一幕犹历历在眼前,这会儿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司徒燮忽然有一阵恐慌。

他几乎是有些慌乱地套上衣服穿上鞋,跌跌撞撞的便跑去了别院。

这个时辰,天色原本应该要擦亮了,却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下了雨的缘故,灰雾蒙蒙的天连飞鸟都难见几只,像极了即将来临的夜幕,可是分明是要天亮啊。

别院的房子里,透过窗,还能隐约看见屋里燃着的微弱的光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站在门口,司徒燮犹豫了,想起两人昨天的不欢而散。

他并不想吵架的,但是他的师父却仿佛是总能够引起他的怒意,说几句话就没一句是他爱听的。他更不想要伤害自己师父,所以总是会刻意逃避。

他说:“我一直在等你回头,自从李沐出事之后你收敛锋芒跟我在这茅草屋里过着平淡的日子,我也曾以为我等到了,没想到,到底还是为师天真了。”最后一句,语气似有自嘲一般。

说完,眼神定定地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司徒燮几乎可以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如今走了这条不归路,他自知有很大责任,所以眼神里充斥着痛惜,带着浓重的悔意,还有无尽的难过,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痛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于是沉默片刻后,司徒燮又重复了自己先前的话题道:“师父将酒壶给我。”

“你不必转移话题,这么多年了我本以为你放下了,可是你······”司徒商瞿长吸了一口气,似是一定要在今日将话说明白一样:“你不要以为你参与撺掇安禄山造反的事我不知道。”

这时,司徒商瞿也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只酒壶——他向来都是无酒不欢的,每天几乎都是酒不离手,出趟门回来从来都没空过手,都是要带回些酒来才好。

或许是真的喝醉了罢,不然今日为什么会这般想不开要跟自己徒弟吵架呢,可是扪心自问,方才的那一幕,不论是否清醒,司徒商瞿都不能够装作不知情。

他做不到。

做不到袖手旁观,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一错再错陷入深渊无法自拔。医者的天性善良也让他做不到看着别人生死而无动于衷。

原本正在说话的黑衣人见此情景连忙十分有眼力见儿的悄悄退隐了回去,教主原先便吩咐过,这尊大神不待见他们,所以能不碰面就不碰面。

司徒燮将手中原本浇花用的水壶放在了花架子上,向着他走了过去,人刚一到跟前儿便要伸手去抢夺那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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