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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请您收敛一下自己的嘴角

  • 作者:许稚松松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06 05:49:41
  • 字数:9258字

兜兜转转,竟是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上来。

他这个妹妹呀,古灵精怪地让人想要忍不住怜惜,也让人无可奈何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些日子他都是靠着先前司徒商瞿师徒的药方子吊着命,让他可以在她面前不至于会露出什么马脚,让她心中起疑。

可是,都说是药三分毒,他的时日也因此所剩无多了。

他的身体已经撑不过半年了。

肖梓川:······

可是他也怕,若自己离去,从今以后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能够保护她的人,肖氏山庄没了他就再也成为不了柔儿的庇护,原本他精挑细选的妹婿最后也是看走了眼,这世上多得是勾心斗角的人,他的这个小妹啊,是他藏在手心里护着长大的珍宝,从来天真不懂得尔虞我诈,没了他在身边为她披荆斩棘,如何能斗得过别人?

如此一来,又教他如何能安心闭上眼,如何能放心离开?

而肖梓川闻言,此刻眼角竟染上一丝湿润,眸子里透着宠溺,却原来到头来,他的柔儿也是这般为他。

他想要为她铺好一切后路,可是也明白靠人终究不如依附自己的······

“那哥哥现在可否愿意跟妹妹讲一下究竟有何事瞒着我吗?”肖苡柔却也并不是轻易就可以含糊过去的。

他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身子发抖,可顾及到柔儿尚且在自己怀中,便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因为他不能教妹妹发现任何异样,否则就是前功尽弃。

可她越是这样,反而越是让他心中平添许多酸涩。

原本他的病许多年前他便可以坦然接受,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可是为什么要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要让他这般痛苦,在最后要给他送来这样一抔足以温暖他的世界的火,而他却只无能为力······

她是他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最后的牵挂,却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但他,终究不是冲动之人,最终也不过是说了句:“其实也无甚大事,不过是肖园那边最近杂物繁多,可能这几日处理得有些乏累了,哥哥一会儿休息片刻便好,没事儿的。”

“真的?”肖苡柔又岂是轻而易举就会被蒙骗的小孩子,自然能听得出来这番言辞只是她哥哥的一个借口。

然而肖梓川的表情实在太过于正经,让她不由得有些动摇地想要去相信他。

“真的。”肖梓川略带严肃,甚至为了增加可信度,他一双眸子不带任何杂念地看向她,道:“柔儿何时竟连哥哥都信不过了?”

他赌上了自己多年来的清誉,赌上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坚守的信诺,来押注柔儿会相信自己。

自家哥哥都这样说了,肖苡柔自然不疑有他。

并且这颇为有些怨念的语气让肖苡柔也不好再质问些什么。

只是心中仍然有些莫名的心绪盘绕在周围挥之不去。她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却也终究察觉不出什么来。

于是只能暂且作罢。

······

自这一日过后,武林大会正式结束。

这下,众人便陆陆续续,纷纷开始启程往回返,开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辆辆马车陆续驶出茶庄······

陌玉宫这边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动身了,肖苡柔的脸也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当然,如果不是路上“偶遇”了魔教的人,肖苡柔觉得自己这一路应当是十分安全且惬意的。

偏偏魔教的人还没有这个自觉,非要跟在她们身后,说是要保护“贵人”。

司徒燮也坐在马车里不出面制止,于是浩浩荡荡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陌玉宫跟魔教有什么关系似的,肖苡柔甚至都觉得小命都开始飘摇了,真怕一个不小心,魔教招惹的那些仇家就找上门来。

魔教这哪里是“保护”,分明是“催命”!

肖苡柔的这种担忧在走出茶庄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

原本平稳前行的马车忽然一颠,是马儿受了惊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嘶鸣,然后就成功把刚要入睡的肖苡柔给惊醒了。

原本玉纾为了追求舒服,将马车车厢做得很大,完全可以让肖苡柔半躺上去,但就是因为颠的这一下,四周又没什么可以拉住的把手,于是肖苡柔就从马车的榻上摔了下来,哦不,还是“滚”了下来更为形象一些······

这一滚,还伴着肖苡柔的惊呼:“握草——!!!”

关于肖苡柔喜欢时不时的爆粗口的这个问题,玉纾是真的已经腔调了不知多少遍,如今已然是被这丫头弄得没脾气了。

因此,这一次她倒是与肖苡柔的表情难得地同步了一下——

一旁的玉纾:······

肖苡柔:······

靠!

第三次了!!

她这下是真的想骂人!!!

还有比她更悲情的睡觉的嘛,她都摆好睡觉的正确姿势了,结果又给她来了这样一出?

“魂淡!”肖苡柔骂骂咧咧的就从马车车厢底爬了起来。

玉纾因为大肚子的原因也安分的没有伸手去扶她,压下心底的笑意,“关切”问道:“小柔儿,你没事吧?”

肖苡柔绝望道:“麻烦我亲爱滴姐姐你收敛一下你的嘴角。”

玉纾:······

“噗······不好意思,没忍住······”

肖苡柔:······

而发生状况的马车外陌玉宫一众女子尚且还没什么反应,魔教的一群毛头小子率先爆发了一阵惊呼——

“啊——!!!吓死个人了!”

“你这不像,太假了,盈满则亏表情太假,声音太夸张了。”

“哦哟!好吓人······这样呢?”

“······”

“不行了,老子要吐了。”

“教主!老大!啊呀,杀人啦——!”

“············”

肖苡柔:······

这都是一群怎样的活宝?!

虽然这群人的言语间都让人有些无语,但是出于好奇,她还是下意识就想要撩起门帘探出头去,只是手还没等到碰到那帘子,手臂便又被覆上了另一道白皙的柔胰。

肖苡柔的手几乎是条件反射抖了一下将手缩了回来,然后她迅速扭过头看向那手的主人——

是玉纾。

此刻的她柳眉微拧,冲着肖苡柔轻轻摇了摇头。

不肖她说话,肖苡柔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这外面一听就没发生什么好事,万一要真是刺杀的,那她这一探出头去,完全就是给人家送人头去了,只怕下一刻就会被立刻削掉脑袋。

这般想着,肖苡柔又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一阵后怕——妈耶,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而司徒燮那边也是一样没有出面,倒也不是他“担心自己的脑袋”,而是这位教主大人根本就懒得动。

他没有去好奇外面的事,而是抬眼好整以暇地看了身旁端正坐着的人儿一眼,堂堂神医掌门就这样被自己的徒弟看得难得老脸一红,就连莹润的耳垂都泛着红色的光泽,这番模样成功引得司徒燮一阵轻笑。

他与司徒商瞿共乘一辆马车,外人自然看不到此刻车厢里的微妙气氛。

而对于外面的自己的那些个属下,他心中还是有些数的,这群人虽然向来没个正形,却也一向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如今还能有心思在这里玩闹,那便也就是说明是真的没事儿了。因此他并不想理那群人。

岂料他这一沉默,外面的那群魔教众人反而更为嚣张了,众人七嘴八舌——

“教主,教主还在么?”

“教主你睡了吗?”

“教主······”

司徒燮:······

这群混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还敢在外就这般吵闹。

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自家教主的回应,魔教众人都了解自家教主的脾气,于是都成功放弃了喊他。

这时,又听一人道——

“算了,还是喊贵人吧。”

“贵人是女子,看到这个不太好吧······”

“诶~我魔教贵人又岂是寻常女子······”

肖苡柔在马车里听得也是一阵谜一样的表情:······

还真是头一回听见有人这么抬举她呢。

很快,外面就商量好了来催她的命了——

“贵人,贵人!”

“······”

“贵人你在吗?”

“贵人你睡······”

“你们给我消停点儿!”肖苡柔终于忍无可忍,不等那群人说完,便一把掀开了帘子探出了头去——

然后那一瞬间差点就想要自戳双目······

妈妈呀!

她都看到了什么?!

一个魔教的少年手中正提着一个······头颅?!

是的。

一个七窍流血,且鲜血淋漓的头颅。

因为恐惧,肖苡柔看得并不算真切,但也就是匆匆一眼,她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魔怔。

就这般血腥的一幕,马儿能不受惊才怪。

肖苡柔也是反应迅速,立即双手捂眼:“你们······都干了些啥呀这都是······”

魔教众人见她这番害怕的模样,特别“憨厚”地在那边笑着:“嘿嘿······”

听到肖苡柔的抱怨,司徒燮这才有所反应,嫌弃马车门帘的一角走了出来,因为马车很大,他站在车舆之上无需弯腰便可站直。

而司徒商瞿则因为没有易容所以忍住了没有跟出来。

然后······

“怎么回事?”

一见着自家教主,魔教众人立即一副信誓旦旦指天起誓的模样,将拎着的头颅又往司徒燮的方向递了递,好让司徒燮看得更清楚:“回禀教主,这头是自己飞过来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他身旁的人立即点头道:“嗯,挺突然的。”

肖苡柔:······

玉纾也是听着动静刚从身后探出头来,闻言也是一阵无语······

司徒燮却仿佛是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反应十分淡定,瞅了一眼那头颅。

“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本座何曾问责过你们,扔了就好,耽搁柔儿休息,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你们掉的。”

肖苡柔:······

不要什么事都扯上她好伐?

还有——

这货是怎么知道自己在休息的?!

就在肖苡柔对自己所抓住的重点疑惑不解之际,那边拎着脑袋的头发的小伙子就发言了——

“教主,我们这要不自证一下清白,总是被人冤枉啊······”

“······”

这倒是真的。

魔教纯属于那种长年累月专业背锅侠,曾一度风靡到若是谁家的孩子容易哭,家里的老人长辈便会拿来吓唬“魔教的大魔头来了,要来抓爱哭的小孩子去吃喽······”这种程度。

更论诓是武林中像这种“又死了个人”的大事儿,实在是容易让人第一时间就联想到魔教身上,这类事情的罪魁祸首往往“非魔教莫属”。

司徒燮闻言挑眉道:“此事若是冲我魔教而来,自然不管如何做都躲不掉的,而若不是冲我魔教而来,自然便也无需多余的担忧,扔了吧。”说着颇为嫌弃地看了那头颅一眼,寡薄的红唇微微张合轻吐出三个字来:“太丑了。”

肖苡柔:······

为毛感觉司徒燮这最后的三个字才是重点?

还有,肖苡柔大着胆子又瞧了一眼,这个头颅的脸为毛还有着一丝丝的眼熟啊······

也是我的一厢情愿。

······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几乎什么事他都不会瞒着自己的这个妹妹,而唯独这件事,唯独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却如论如何都缄口不言,不会妥协。肖梓川混迹江湖多年,并非是不会说谎,而是向来不屑于说谎。

可如今这个谎言竟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更是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对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说谎,这一刻,他甚至都不想要再隐藏自己内心深处最后的想法,干脆直白的抱着她,告诉她——

不足半年!

哥哥喜欢你······

不是兄妹之情。

是我的痴心妄想。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当初司徒商瞿给他制的药他一直没有吃,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

不管怎样,他仍然无比庆幸,自己还能够在最后保护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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