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苡柔干巴巴解释道：“我没有，我······”

“没有什么？你没有与他在一处，没有陪他游湖，没有陪他吃饭听曲，还是没有与他拉扯不清？”李沐蓦地起身，攥住肖苡柔的手腕：“你说，我信你。”

他的王妃，他的妻子，他的爱人，跑去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并且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他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冲她发了火，可他终究不舍得再伤她，这一次，他压下滔天的妒意，却将自己的心置于剜心椎骨的疼痛之中。

呃，肖苡柔没想到李沐半点情面也不给，心下叫苦，却也不得不乖乖回忆今日的一切。

“哼，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去想。”这语气里，三分傲娇，三分赌气，剩下四分是带着怒意的，是极力遏制后的怒意。

但是，她是冤枉的呀，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哥哥才······

想通这其中的缘由，肖苡柔便对症下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被迫跟着司徒燮离开王府的。”

“被迫？被迫还那般从容淡定与他听曲吃饭，被迫还那般纠缠不清的拉拉扯扯？”说着似乎又想起那刺眼的一幕，神色晦暗，一双潋滟的凤眸尽是痛意。然后便又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我······”肖苡柔看着他琉璃眸子中燃起的一丝明亮希冀，却说不出否认的话来。

是害怕？！

肖苡柔觉得是错觉，可能是李沐是被自己气得颤抖，毕竟自己这行为在古代是很难被人接受的，就算是人文风情开放的大唐，这种“背着自己丈夫跟别的男人单独见面”的行为也是要被浸猪笼的。

这些都是事实，不论初衷是否真心，是否愿意，却是无可争辩确实已经发生了的。

她许久未曾出声，他的心便一点点凉了下去，眸中唯一的一丝光亮也瞬息湮灭。呵，他究竟在奢望什么，亲眼所见，他却还在奢望能够听到对方的反驳否认。

“你不必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出去吧。”事到如今，他反倒有些平静了，平静得可怕。

他的声音有些大，肖苡柔却硬生生从中听出了几丝颤意。

李沐久久未曾搭话，肖苡柔就开始自我反省了，难道是自己太凶了？吓到了？

她试探性开口：“沐沐？”她的脾气向来来去匆匆，这下李沐的反应让她瞬间没了气势。

下一刻，她忽然睁大了眼睛。

因为李沐的出手拉拽，下一刻，肖苡柔便重心不稳地向他身上扑了过去。

肖苡柔坐在李沐的腿上，却是几乎与李沐平视，李沐一双碧波潭影般的琉璃凤眸流转，眼尾泛着几丝红晕，像是哭过，却又倔强不想哭出来的样子，这将哭不哭的委屈一下就撞击到了肖苡柔的内心，有点心疼。

四目相对，许久无话。

李沐终是最先败下阵来，将头埋进肖苡柔颈肩，李沐深吸一口气，鼻翼胸腔充斥着尽是好闻的栀子花的甜香，圈着她的手愈发收紧。

“柔儿。”

一个称呼，两个字，自薄唇倾吐，饱含着无尽柔情。

肖苡柔伸手轻轻安抚|性拍了拍李沐的背，流苏发钗清凌凌地响着，抚撩人心。心念微动，李沐缓缓抬起头在她柔软温热的唇上印了下去。

虽然当初决定嫁给李沐是冲动之下的决定，但是肖苡柔几乎是从来都不会拒绝李沐的求欢，仿佛认定了这个人一般，纵然知道这个男人可能并不会如表面上这么简单，纵然知道他有很多秘密没有向自己坦白，可还是忍不住为他心动，忍不住为他寸寸成思，片片成念。

李沐立即抱着她起身，向着床边走去。

床褥柔软，天山雪蚕独有的凉丝制成的绸缎，触手生凉。

肖苡柔今日穿的并不是齐胸襦裙，而是一件有腰封的胡制轻衣。李沐的手随之想要解开腰封上的活结，只是腰带松散，却随之掉落一碧色的事物。

看着那东西。

李沐的手顿时就顿住了。

旖旎顿消。

李沐:……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李沐还是觉得膈应，不论如何，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可是他真真切切亲眼所见，如今就算知道是有误会在其中，也抹不掉他因为那副画面而心生醋意的事实。

“李沐······”

隐忍压在心底的妒意此刻却无论如何也遏制不住了：“出去！”

“能，能给个提示吗······”看着那清秀癯逸的人儿，肖苡柔有些气弱的问道。

肖苡柔的心也因着这一声凉了半截。

特么冲谁吼呢？

肖苡柔的火气来的也快，她又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凭什么受委屈，拔高了声调，指着鼻子道：“李沐！你给我听好了，我之所以会跟他走是因为我想知道关于我哥隐瞒我的事，而你进去时看到的他扶着我，我不否认，但那是因为我那是要摔倒了，不是什么纠缠不清，更不是什么不可描状的情谊。”

忽然，脑海中一道神灵福至，也记起了上一次自己与司徒燮会面，最终引得李沐醋意大发，而这回貌似也是她与司徒燮在一块儿······

特么这么惊人相似的历史，肖苡柔都要怀疑是人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