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隔音并不好，秦诗晗还能听见他和那个女人打电话的声音，语气温柔，是藏都藏不住的爱意。

她颓然坐起身体，挠挠乱糟糟的头发。“就不应该特么回来。多余！”

“别咒我。”秦诗晗拐了个弯背对着魏纪娜拜拜手，“晚上见啊。”

俩人家离得近，不过五分钟的路程，拐个弯就到了。

“小心撞电线杆上！”

“艹，真特么烦！”

“晗晗回来了。”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

秦诗晗烦躁地换下校服，穿上自己吊儿郎当的衣服，还不忘从抽屉里掏出一盒烟，揣在口袋里。嘭地一声甩上门，“我出门了。”独留秦越诚拿着电话望着她的背影无声地张着嘴。

“不累。”秦诗晗硬邦邦地说了两个字。“我写作业去了。”也不等秦越诚再要说些什么，蹬蹬蹬一阵跑开了。

她倒是真的没想到秦越诚会回来。秦诗晗右手撸了一把脸，把自己摔进床里，那点兴奋劲也消散了。

时间不早，夕阳烧红了半边天，将云都染成红橙色，似油画一般泼在空中。

秦诗晗眯着眼，百无聊赖地闲逛。逛着逛着就走到第一次遇到蒋南的那条街。

“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她喃喃地说。

秦越诚上下扫了女儿一眼，放轻语气说：“军训累吗？你倒是没晒黑。”

她一把将烟丢到地上，用脚底狠狠踩了两下。瞧着蒋南干巴巴地笑。“小学长怎么跑这儿来了。”

“买书。”

等到秦诗晗从阴影里出来，蒋南才看清少女的扮相。上身穿着三分袖的白色短T恤，露出一小截腰腹，外面套一件带着十字架的黑色小马甲，下身穿了一条破洞牛仔裤，脚上蹬了一双帆布鞋，脚后跟还在外面露着。

说真的，要不是方才看见她侧脸，蒋南绝对认不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蒋南皱着眉头，“还抽烟。”

“我家在这儿呗。”秦诗晗挠挠乱糟糟的短发，“偶尔抽一根。我没烟瘾。”

蒋南盯着她，没说话。

秦诗晗心里打鼓，琢磨着她家大可爱这样的学霸估摸着应该不喜欢抽烟的女生。咽咽口水，想再为自己辩解两句，就听蒋南问她。“心情不好？”

秦诗晗：“……”

看着少女眸子里不同往日的明媚，是藏都藏不住的烦躁，忍不住地就多问了句。

“一天都看不见你，可不烦躁。”

“抽烟不好。”

听见这句话，秦诗晗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完了！

“对你身体不好。”

秦诗晗：“！”

“你？”蒋南的目光落到她拿烟的手上。

秦诗晗这才发觉自己忘了“毁尸灭迹”。艹，这可真操蛋！

寻了个较安静的拐角，秦诗晗蹲下，熟练地掏出香烟点燃，一气呵成。

怎么说呢，饭前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秦诗晗单肩背着书包，校服也穿的松松垮垮的，手里攥着写这蒋南微信号的纸条傻乐，收获了魏纪娜无数白眼。

她吐了口烟圈，心想：算个屁神仙！

“秦、秦诗晗？”

“谁他妈叫……”一转头，愣了。“你他妈怎么在这儿？”秦诗晗狗急跳墙，爆出一连串粗口，听得蒋南直皱眉。

“好了好了，知道了。”

秦诗晗一步三蹦地进了家门，门一开脸上的笑意褪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