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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之伤琼液之痛空戒

  • 作者:拉克西丝·杨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06 00:24:43
  • 字数:11400字

倚着灯柱的俊美少年怔怔地看着他,一双灵气十足的眼睛却像刺一样扎在司徒空的心口上。

“呵……真巧。”上官七戒对他露出一个阴霾的冷笑。

霓虹将他冰蓝的眸子渲染得缤纷,谁也猜不透那琉璃色的眼睛里在说着怎样的暗语。

他的车停在街角的灯柱边,这一区虽然不允许违章停车,但管得并不严,到了晚上,那些疯狂的飚车一族会把各种改装车停在路边,个性化的颜色和标语颇有艺术感。

永夜之伤,琼液之痛[空戒]与项目助理在PUB门口分别后,司徒空沿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红灯区一路步行,他身上考究挺刮的名牌西装以及举手投足的优越感在告诉别人这位年轻绅士的显赫身份,而他也并不刻意去隐藏,高傲地走在街边灯下,点了烟,心不在焉地欣赏着马路各处“微笑女郎”的灯箱广告。

不过,当他开口时,却已经冷静下来,用冷冷嘲讽的语气,微微翘着嘴角说:“我们真有缘啊,七戒。”眯着眼,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少年。

几乎看不到人影的马路显得有些萧条,让司徒空本来就有点糟糕的心情变得更差了,他希望能快点到车里。www.zbcxw.cn 星星小说网

这时候,路边的一根灯柱下晃动着一个人影,在极其静悄的环境里显得突兀诡异。一贯洞察敏锐,时刻捕捉周遭变化的司徒空很快便注意到,那个靠在灯柱下的人影有些熟悉。

徘徊于嘴边的细微呻吟被强硬地克制在喉间,他左顾右盼,接着才冷冷淡淡地正视司徒空:“你的车在附近吗?”

一声几乎难以听清楚的低闷呻吟,自人影处悠悠传进他耳朵里,他愣了愣,本来正踱向车子的脚步突然转向,接着便奔了起来。

借着昏暗萎靡的灯光,他看着那张被夜晚衬托得异常苍白的脸,蓦然有些生气。

司徒空一愣,翘起拇指指了指路边:“就在那。想搭我的车?”

明明知道对方是一只惹不起的娇贵小猫,可是司徒空却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用手指垫着上官七戒尖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他希望能更清楚地看见七戒脸上的神色。

七戒甩头让开,低着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载我一程,去克罗蒂威亚教堂。”

“唔……”

一种冰冷得令人窒息的神色,刺痛了司徒空坚不可摧的心。

“抽根烟吗?”

“不抽。”

“怎么,怕烟里下了迷药?”

“……像你的作风,呵呵。”

“哼,我从来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啊。”

“你的手段不是卑劣,而是狠毒,是吧?”

听起来,像是两个老朋友互相开玩笑,可是凝聚在他们之间的空气却冷得彻骨。

司徒空坐在驾驶座上,插入钥匙,发动引擎,四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冷,车内的暖空调慢慢打着,他却画蛇添足地问:“不介意开暖气吧?”

“你开好了。”敷衍的一声回应。

透过倒后镜,后座虽然大片都是黑暗,不过他可以看见那双冰澈的眼睛——诡异的紫色,让那张清俊美艳的脸染上几分妖气。

仅仅是瞳色的改变,就可以让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司徒空继续意味不明地笑着。

“你到很不客气,当我是出租车司机?”

“如果你不愿意,我马上下车。”说着,手已经搭在车门把手上。

还是那副臭脾气啊……司徒空悠悠地暗叹。

扬眉微笑着,他道:“那么这位客人,去克罗蒂威亚教堂走一号高架,可以吗?”

等了片刻,七戒冷冷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随便,只要能到教堂就可以了……谢谢。”

最后那两个字,显然是附属品,司徒空听了反而很不愉快。

礼貌,有时候也意味着刻意疏远。

“有小费给么?”他故意这么问,只是一时的信口开河,却让上官七戒猛地瞪着他,一脸紧绷。

他对他,还是那么警惕。

“开个玩笑,别像提防色狼一样看着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哼,你有前科。”

“改过自新了,不信?”

沉默的上官七戒瞥了一眼司徒空,近乎是不屑和藐视的态度,移开的时候,脸上才微微显露出颓废的哀伤。

“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又……”没有说完的话语,以及悲伤的表情,司徒空都看在眼里,对于心里的那阵隐痛,不露一丝痕迹。

什么时候,能够消除你眼里的哀伤?司徒空忽然想起了这样一句歌词。

上官七戒冷笑了一声:“以你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做出越轨的事吧?”

“啊……老婆大人管得挺严的。”司徒空附和着嬉笑说,关于他家那位“老婆大人”,外人并不知道他们夫妻俩相见如宾,除了婚典之夜,再也没有同过房。

车子在高架上飞速行驶,夜灯一闪一闪地晃过上官七戒沉静的脸,而司徒空总是悄悄地用眼角余光,注意着那双安静异常的眼睛,哪怕是眉间眼角一丝丝的细节,都不漏过。

“听说你现在在情报部门工作?”司徒空随性地问。

“你应该知道,这个问题我不方便回答。”七戒也如意料中的冷淡。

司徒空笑笑:“对我这个一城之主,都不能讲?”

七戒静思片刻,讽刺道:“只要你想知道的,你会没有办法知道?不要多此一举故意问我。”

无趣的对话,司徒空耸耸肩,又调试了一下车内的温度。他看七戒好像在发抖,便把温度调高了些。

“这么晚去教堂干什么?”他继续问。七戒沉默不语,他便笑着皱起眉头:“这个也不方便回答?”

上官七戒深吸一口气,依然可以听出那刻意掩饰的呻吟,强硬地吞咽着什么似的。

“去办件事,工作上的。你应该明白吧,明白就不要多问了。”

果然……

眸色一冷,司徒空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又问:“关心一下,也不可以吗?”

“谢谢,不过用不着。”冷淡之中是排斥,就像那双紫色的眼睛,自始至终只愿看着窗外。

“哦,车么想搭的,态度嘛,就恶劣了点,一般来说,出租车司机对你这种人,也会拒载。”司徒空半开玩笑说。

七戒冷笑:“呵呵,出租车怎么会拒载。”

“如果你在他车上出了问题,他怕惹麻烦,当然会拒载。”

七戒听了司徒空的话,终于困惑地把视线投向了驾驶座。

从倒后镜中看着那双紫眸,司徒空轻轻叹了口气:“身上有伤,还在‘工作’……你又在玩命了吧?”

即便是在别人眼里虚伪的笑容,此刻也难以保持,司徒空看到那张苍白的脸,就笑不出来了。

“我先送你回家,工作的事,睡醒了明天再说吧。”司徒空快速打着方向盘,在两条岔口处拐了弯。

虽然是在一号高架上,但是上官七戒这才发现,和去教堂的方向完全相反。

“你干什么!我有任务在身!”

“送死的任务?”

“拜托,回去!我还有同伴在那里!”他扑向驾驶座。瞬间的刺痛令他一下子发不出声音。

司徒空看见他把右手按在左腹上,差不多就是肋骨的地方。

车速没有减缓,方向却越来越南辕北辙,上官七戒咬牙,拧紧了双眉,侧身准备推门跳车。

司徒空猛然踩下刹车,红色保时捷在高架上异常地停在了边角。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穿透了夜间冷冷的空气。

上官七戒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下车,然而,司徒空也利索地下车,电光火石般地闪到七戒面前,拦腰把七戒直接逼到高架围栏上。

以他优势显著的高大体格,把清瘦的上官七戒完全圈拢在自己怀里并不困难,并且,他很狡猾地把右手护在七戒的左腹侧,肋骨的附近,这种容易让身体因为受伤部位受到威胁而变得僵硬的姿势,可以削弱对方的反抗力。

七戒倒抽一口冷气,又惊又怒地瞪着司徒空,司徒空同样愠怒地瞪着他。

“跳车?你怎么不从这里跳下去?离地大概五十米左右,不过生还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

七戒紧抿双唇,不还嘴。

高架上的车辆飞速驶过,卷起旋风,吹动着他们的发梢。

司徒空揉了七戒一头微卷的碎发:“要不要赌一赌运气?我陪你跳啊。”

司徒空的一双手,有人说,看起来天生就是用来干坏事似的。清晰的骨节,修长的手指,麦色肌肤。在柔软的秀发间又揉又捏,七戒因他的动作不由得微微抬起头,冰冷的灯光打在他漂亮的眼睛里。

司徒空并不喜欢他现在的瞳色。不,应该说是因不忍而产生的厌恶。

笨蛋!你还想往你这身体上添加多少伤口?

咽下胸口一阵一阵涌上的刺痛,他脸上却泛出冷冷的微笑:“我司徒空的运气算得好了,我都不敢这样赌博,你?玩命的游戏还不想结束吗?”

上官七戒咬牙,眼神冷得像冰岛,语气却是不卑不亢:“我会以我的方式活下去,我没有玩命。”

手指不由自主地揪紧了黑发,也使得它的主人发出一丝瑟缩的吸气声。

司徒空一边生气,一边却无奈地松开手指。想温柔地对待,却又吞咽不了愠怒。

司徒空嘲笑自己,总是沉着冷静的脸庞,偏偏在这少年面前破绽重重。

“在我的城市里,你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安稳过日子的地方吗?”

上官七戒轻轻蹙眉,嘴边泛出一丝阴晦的笑容:“我一个人过得很好!”

“一个人?”司徒空讽刺,“的确,君文乙轩继承了皇羽门,你们失去联系了吧?你就喜欢这种无依无靠,一个人自我糟蹋的生活吗?这样过得叫好?”

激动,使得司徒空的手不经意地向七戒的肋侧施加压迫力,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强忍之下,用力扭过头去。

“我左边的肋骨断过两根……你想再弄断它?”

司徒空一怔,忙挪开手,嘴一张一合,好像还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

上官七戒在干什么,他其实了如指掌。但是,上官七戒心里在想什么,他却一无所知。

不问,与放任,是因为他很清楚,不能把上官七戒的刺全拔了。

那些刺是扎手,但宁愿留着扎自己的手。

他在教堂外等着,抽着烟打发时间,今日的夜色令他想起了当初,自己是如何弄断上官七戒的肋骨的。

然后看着上官七戒从教堂里走出来,扶着另一个陌生人,他故意耐心地在车里等他们走到车边。

“有办法,找个够安全的地方吗?”

七戒低沉沙哑的声音,可以听见喉间的摩擦,以及嘴里含着什么似的。

司徒空看他做着吞咽的动作,蹙眉冷目:“城主在市中心买的一套私人公寓,够安全吗?”

七戒愣了愣:“你家?”

“没别人,就我一个人偶尔消遣住的。”

这种情况下,上官七戒当然只有选择上车。

然后,在司徒空的公寓里,客厅的立灯是暖暖的橙色,让人感到安逸和放松。

司徒空把昏迷的男人搬进房间,出来时,看见七戒坐在沙发上,正用茶几上摊得一塌糊涂的医药用品给自己处理伤口。

动作很熟练,对于一个特种兵来说,这司空见惯。

七戒一脸淡定冷漠地给自己包扎纱布,这让司徒空只能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等他结束后,才丢了干净的衣服过去:“我的衣服,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大。”

“谢谢。”七戒不暇思索地换下染血的衣服,在司徒空面前露出伤痕斑斑的身体,他此刻的坦然,到让司徒空有些欣赏他浑身散发的战场气息。

这家伙,平时防他像防色狼,现在却完全没有想到在他面前裸-露身体的危险性吧?

司徒空叹了口气,递给了七戒一杯白酒,既可暖身,也可减缓疲劳。

看着穿着自己衣服的七戒,心里忽然有些美滋滋的,大大的衣服对于七戒纤瘦的身子骨来说,在他脑中不由形成了袋鼠宝宝的形象,越想越可爱。

七戒喝了一口酒,松弛了许多。

“今天……谢谢你。”不自然的停顿和哽塞,始终是在避讳着与对方拉近距离。

七戒恍惚地捧着酒杯,朝司徒空的反方向看,“你去睡觉吧,不用管我。明天一早我就会走。”

司徒空不由得逸出淡淡的温柔:“该去睡的是你,楼上有床,或者你想睡下面的也行。”

七戒看了一眼,玻璃的隔间,里面有张大大的床,足可以躺五个人。

他想,那应该是司徒空睡的床,床头上放着不少应该是主人使用的日用品,比如香烟,打火机,电子钟等等。

“你先去睡吧。”

“干什么,要我哄你给你唱儿歌,才肯睡?”

“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那或者……我抱你上床?”

这种对话,就好像他们是很熟悉的……恋人?且越玩越上瘾了。

当七戒猛然间充满警觉地瞪过来,司徒空讽刺地笑了笑,自己怎么就总是忍不住想逗他玩呢……

“那你随意吧,我的确是困了,不奉陪了。下面的床留给你吧,我不会偷袭你,安心睡吧。”说着,他转身走上楼梯,却继续喋喋不休“东西放着我明天收拾,酒别喝太多,伤身体。还有——”

司徒空在楼梯中间停下来,回头看着楼下,在沙发一角缩着身子而坐的七戒,“想找我帮忙随时都可以,我的手机24小时开着,号码没有换过。这房子你也可以随便使用,只是普通的公寓房,但是没人敢盘查这里。钥匙在沙发旁边的灯柜上,走的时候带走吧。”

微微一笑,他继续朝楼上走去,背影稳健而洒脱:“不要拒绝我的好意,这不算人情债,毕竟你也算是在为我工作,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同一阵线上。”

上官七戒看着司徒空走进二楼的房间,然后转向落地窗,沉入外面缤纷的夜色,一边慢慢喝着白酒,一边放柔了目光。

当初,我们也是在这个沉浸于喧嚣夜色中的城市里相遇的,辉夜的夜色,似乎还是很美丽的。

空,那夜我坐在客厅里,看着你的城市,想起了很多很多过去发生的事,心里痛得想哭,却希望那一刻能永远静止,哪怕痛的感觉也会延长下去。

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从你那间有巨大落地窗的客厅,俯瞰辉夜之城。

上了车,上官七戒已经坐在他车里了,不过是在后座。

路灯被挡在车门外,靠着车窗的七戒全身的黑色衣服与黑暗融为一体,然而这也使得他苍白的脸越发刺目。

斟酌着对方的语义,司徒空颇感兴味。

“上我的车,你不会觉得危险吗?”意味不明的挑逗,司徒空那故意隐藏着真实想法的矫揉造作,一如既往。

小番外 永夜之伤,琼液之痛[空戒]

因为没有得到回答,他便转身看去,七戒的背影已经远得几乎快融进黑暗里,要看不见了。

他轻轻地勾起嘴角,逸出一丝冷笑。

映着夜灯的眸光却是柔软的。

司徒空看到了自己的车,便加大步子走过去。车子是今年春季新上市的,红色的保时捷,认识他的人都很难想象他会选择这样热情洋溢的颜色。

夜间的风有些冷,这一带很僻静,否则飚车党也不会在这附近玩生死时速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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