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名长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秦老二往床边凑了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燕梓欣，随后说道：“燕姑娘这变小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秦未名虽然心中已有预料，估计燕梓欣可能还会变小，可他压根也没想到，变小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一天就小了七八岁。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上两天，燕梓欣就会变成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床上的燕梓欣，经过了一天，又一次变小，此时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秦老二见秦未名不搭理自己，便歪头往床上看去，一看之下，顿时也是一惊，不由自主地问道：“这是燕姑娘？”

秦未名越想心中越没有底，可他对现在的情况又束手无策。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门外有动静，原来是秦老二回来了。

“是啊，我原先还寻思等我飞升前去找闻暚要来碧玉佩，然后带着她一起飞升上天，看看碧云仙子能不能救她，可现在只怕等不到我飞升，她就会变成婴儿，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秦未名愁容满脸地说道。

“我今天在外面遇到了一件新鲜事，就给耽搁了。”秦老二一脸神秘地答道。

这会儿的秦未名，心思根本不在秦老二这里，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哦”，便不再说话。

秦老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或许那个办法可行。”

秦未名一听，连忙追问他是什么办法。

秦老二也不啰嗦，直接说出了他的想法，只听得秦未名吃惊不已。

“你怎么才回来啊？”秦未名哭丧着脸问道。

虽然因为修为不够，疯老头产生的水滴很少，不过用来哄骗老百姓已经足够了。

在那些不懂术法的寻常人眼里，是根本分不清术法形成的水滴和自然降雨的分别。

在他们的印象里，但凡是水滴从天上落下来，自然就是下雨了。

眼见疯老头说到做到，真的求来了雨，原本还抱着看热闹心态的百姓，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叫什么的都有。

有叫老神仙的，有叫老先生的，还有叫大师的……当然不过他们怎么叫，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疯老头能多求些雨来。

虽说京城地界不算灾区，可受整个中州天气的影响，这一年来京城的降水，照比往年也是少了六成左右，特别是最近这二个多月，更是滴水未下。

秦老二见百姓们上当，立马停下了脚步，混进了围观的队伍，准备见机行，必要时揭穿疯老头的把戏。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疯老头并没有跟借机敛财，甚至连百姓主动赏的，也是分文不取。

当然他也并非一无所求，只不过所求的东西很奇怪，竟然是围观百姓的一滴指尖血。

疯老头说得明白，众人的指尖血是他用来请仙人下凡用的，只要请到了仙人，就能求仙人施展术法，为中州降雨。

老百姓一听，不禁都面面相觑起来，没有人主动接茬。

疯老头见大家不理他，便又开始怂恿起来，一个劲儿地说，雨是为天下百姓求的，大家只需要一滴血而已，就可以让北方的灾民渡过难关。

别说还真有人被他给说动了心，捐出了自己的指尖血，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旦有人挑了头，大家就都会跟从。

不一会儿的工夫，疯老头就收集到了近千人的指尖血，随着他收集到的血越多，围拢聚集过来的人也越多，一时间竟然把宽敞的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人中固然有真心求雨的，但更多的还是为了见证疯老头请仙人才留下来的，当然也有不少是专门看热门的。

老者也不墨迹，先是让大家往后让一让，而后直接变出了一张长桌，接着便将装有指尖血的瓶子，恭恭敬敬地放到桌子上面，与此同时开始手结术印，施展起术法来。

秦老二将一切看在眼里，尽管他搞不明白疯老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单纯地求雨这么简单。

片刻过后，老者的术法施展完毕，但是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百姓见状，“轰”地一下炸开了锅，纷纷开始指责疯老头是骗子。

疯老头既不解释，也不反驳，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周围的百姓。

就在百姓不依不饶的时候，桌子上装着指尖血的瓶子突然灵光一闪，紧接着一道红光自瓶口升起，直冲云霄。

百姓们哪里见过这种事情，立马都不敢再指责疯老头，同时都满心期待地望向了空中。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自云端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喊：“下界何人召唤本仙？”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青袍的中年仙人，出现在了云端之中。

一见真有仙人现身，百姓们再一次炸了锅，有张着嘴说不出话的，有跪下不住磕头的，还有不相信眼睛掐大腿的，总之是什么表情的都有，什么动作的都有。

秦老二也是一脸的震惊，因为他可以感觉得到，那个站在云端的人修为极高，绝对超过了九九天劫。

也就是说疯老头并没有食言，他真的招来一个货真价实的仙人……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却不承想那个疯老头还真的求来了雨，只不过时间有些短，雨量也不大。

秦老二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疯老头所谓的“求雨”，其实只不过是他催动灵力，施展了水系的术法，凭空产生了一些水滴罢了。

一切还得从秦老二白天出去打探消息说起，依着他的想法，本是想去周边暗中访查，看有没有燕旭明或长老团的暗探，顺便再打听一些起义军的动向。

可还没等他展开行动，却先被一件事情给吸引住了。

客栈之中，秦未名使劲揉了揉眼睛，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说来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新奇的事情，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站在大街上嚷着自己可以请来神仙，为中州解灾救困，降下甘霖。

类似这样的事情，在灾年是经常发生的，而且基本上都行骗子，所谓求雨之事，无非就是以救灾之名，行敛财之举，老百姓也是见怪不怪，没多少相信。

起初秦老二也没放在心上，只当那疯老头也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因此并没有理会。

到那个时候，还怎么变小？

如果不能再变小，又会出现什么结果？会不会直接丢了性命？